第497节(2 / 2)

御宠医妃 姒锦 2030 字 2023-11-22

赵如娜面色一变,猛地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是想劝公主……”

“闭嘴!”不等顾怀说完,赵如娜压抑到极点的情绪便暴发了。向来温雅的她,说话一直细声细气,这一次,真是难得的发怒,语速亦快得惊人,“你是想他死吗?什么叫节哀?顾太医若是连人话都说不好,就不要随便张嘴。不张嘴,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长公主……”顾怀见她如何关心陈大牛,心里一沉,便想要申辩。

“让你闭嘴!没听见?”赵如娜剜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耍着长公主威风,一拂袖便走了开去,不再多看他一眼,只吩咐紧张得一直搓手的周顺。

“赶紧备车,把侯爷抬回侯府去医治。”

周顺刚应了一声“是”,那坐在案几边的张太医眉头就打了一条褶皱。

“长公主殿下,侯爷仍在昏迷,留在太医院里,有臣等医护是最好的。”

“不必了。”赵如娜冷着脸,并不解释,回头看向周顺,“抬人。”

周顺“嗳”了一声,屁颠屁颠的下去了。

孙太医写方子的手顿住,随即长长一叹,不再说话。

自打赵绵泽继了帝位,这赵如娜的身份便水涨船高,不可同日而语。但她平素为人谦逊,极少摆公主架子,如今这样一发威,再也无人吭声。没多一会,马车便准备好了,周顺几个抬着尚未苏醒的陈大牛上了马车。

赵如娜提着裙裾,跨上马杌,瞥向绿儿。

“去魏国公府里,请七小姐。”

绿儿心里一喜,眉头打开了,“嗳,奴婢这便去。”

对于如今的赵如娜来说,陈大牛的性命比她自己的命还要紧。试想一下,打五十个军棍都能把他打得中毒,她如何还放心把他留在太医院里继续诊治?而且,单从医术上来讲,她最信得过的人,还是夏初七。

赵樽为了避免瓜田李下,并未跟着人群去太医院。

今日来这里,他并非专程为了看陈大牛挨打,而是因为赵绵泽差人传唤说“有事相商”。故而,在陈大牛被抬入太医院时,他只吩咐丙一跟上去,自己却未耽误太久,径直入了宫中正心殿。

没有想到,除了赵绵泽在殿内等他之外,还有一个北狄太子哈萨尔。两个男人皆是芝兰玉树的美男子,一身燕闲之服,隔着棋盘入座,面带笑意,像是相谈甚欢。见到赵樽进来,赵绵泽抬起温润如春的眸子,唇角带笑的招呼。

“十九皇叔来得正巧,朕正与哈萨尔太子论棋。”

赵樽行礼坐下,懒洋洋地揉着太阳穴,“想不到哈萨尔太子,也是博弈高人?”

“不敢当,不敢当。”哈萨尔朗声笑道,“本宫素来仰慕中原文化,少年时曾在南晏游历多年,不仅熟悉南晏的山山水水,对这棋道也悟得一二。可皇帝陛下这一局棋,真是难得一见的精妙之局,实在罕见,今得一观,甚幸,甚幸。”

说到此处,他有意无意的瞄了赵樽一眼。

“只不知到底是何方高人所布?”

赵绵泽紧抿着唇,并未回答。赵樽眼波微动,却答非所问。

“定安侯在奉天门外出事了,陛下可知?”

赵绵泽点点头,面上并无太多波澜,“朕刚接到消息,已命人去了太医院。”

赵樽淡淡撩他一眼,似是也不怎么在意陈大牛的伤情,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棋枰上,随口问道:“陛下还在思量这棋局呢?仍不得破?”

赵绵泽目光一缓,落在他脸上时,像是在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十九皇叔一直喜好博弈,为何独对此局没有半分兴趣?”

赵樽黑眸微微一凉,面无表情地回答:“过往之事,记不太多,对棋也是如此。”

“呵呵。”赵绵泽目光挪开,再次停留在棋枰上,声音略有一些笑意,“今日朕找十九皇叔和哈萨尔太子过来,是为过几日的射柳之事。另外……”迟疑一下,他的声音不大,却足够一语惊人,“也是为了梓月皇姑的终身大事。”

赵樽目光微闪,与哈萨尔的视线在空中交错擦过,皆未说话。只听得赵绵泽犹自笑言,“北狄使臣在重译楼被杀,影响了两国的睦邻关系,朕极是不安。这两日一直在思量解决之道。思来想去,自古姻亲关系最是牢靠,梓月皇姑二八芳华,温端贤静,哈萨尔太子贵为皇储,乃今后的北狄君王,二人最是般配。朕有心促成这桩姻缘。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像是早就预料他会有此一说,哈萨尔眉头微微一蹙,声音还算平静。

“怕是要辜负陛下的美意了,我已有意中人,此生除她之外,不想另娶。若是陛下能把她赐我为妻,自是感激不尽,北狄与南晏的邦交关系,亦是不会受到影响,岂不是皆大欢喜?”

轻轻“哦”一声,赵绵泽唇角牵出淡淡的笑。

“不知太子殿下心许何人?”

“原韩国公府的郡主李邈。”

他的话转得太快,赵绵泽微微一愣,随即笑了,“韩国公获罪处决时,虽说临安公主一家四口得皇爷爷大赦,可他们在前往汝南的流配途中出了事,临安公主与驸马都尉皆病死他乡,韩国公府的两位小姐,也不知所踪。不知太子何时……瞧见了这位郡主?”

提到李邈,哈萨尔眉目生波,哈哈一笑。

“偶然一见,已是倾心不已。陛下可否成全?”

赵绵泽顿了顿,笑了,“若是寻得到人,自是应当。”

这一句回答得很是敷衍,可诚意也是有的。

如今北狄的使臣死在南晏,过错一方算是南晏朝廷。所以,哈萨尔提条件的资本自是大了许多。可赵梓月的亲事虽被哈萨尔四两拨千金的推托开去,但赵绵泽显然并未死心。不待赵樽与哈萨尔吭声儿,又一次笑道。

“梓月皇姑早已及笄,年岁不小,也该许人了。既然与哈萨尔太子无缘,那朕便只好在射柳之日,另为皇姑择一佳婿。十九皇叔,你以为呢?”

赵樽眸子微眯,看着他,淡淡一笑,“陛下所言极是。”

他回答得太过干脆,反倒让赵绵泽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