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嘴角笑意更深,道:“孤知道了,有劳先生。”
范周想,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以殿下的聪慧,一定能明白他的苦心,便安心行礼告退了。
江蕴把玩着那束野花,足足有一刻钟,方吩咐公孙羊:“今夜孤殿外的守卫,一定要慎之又慎,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来。”
公孙羊虽不解殿下为何突然要加强守卫,可对比前些日子殿下突然让撤掉大半守卫的命令,这道命令显然更合理更容易理解。
公孙羊正色应是。
江蕴换了寝衣,将那束野花放在枕边,坐在床头看了会儿书,便躺到枕上,安心入睡。
按照江蕴的计划,这本该是一个安眠夜。
但半夜的时候,殿外隐约有缠斗声传来,虽然很轻微的几声响,自小练就的警觉,也让江蕴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江蕴睁开眼,一道黑影已经矫健地蹿入了帘幕内。下一瞬,便径入床帐,按住了他腰,在他耳边冷哼。
“江容与,你想谋杀亲夫,是不是?”
“殿下!”公孙羊惶急的声音紧接着在外响起。
江蕴伸手,于黑暗中摸着那俊美深刻的眉眼,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隋衡咬牙切齿:“你还敢笑。”
“你明知孤今日会过来,还弄那么多守卫在外面,你什么意思?”
“殿下?”
见殿中没有回应,公孙羊越发担心,已经准备直接带着守卫撞门闯进去。
就在这时,殿内终于传来一道声音:“孤没事,一只小野狗闯进来了而已,都退下。”
小野狗?
众人面面相觑。
这关内什么时候有野狗出没了。
但殿下声音如常,甚至带着几分悦耳音调,显然不是正遭受威胁,公孙羊只能带着众人狐疑退下。
床帐内,隋衡黑着脸。
“你说谁是野狗?”
江蕴再度噗嗤笑了声。
“你还敢笑。”
“孤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隋衡挑眉,要在他咯吱窝挠痒痒,江蕴怕闹出太大动静,真惊着了外面的守卫,忙小声道:“我知道错了,殿下就饶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这样柔软调皮,又带着点撒娇的语调,让隋衡想起了以前在别院相处的日子。
他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舍得真罚他,但嘴上还是很强硬道:“孤险些被你那些守卫射成马蜂窝,你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揭过,没那么容易。”
江蕴便问:“那殿下想如何?”
“这不该是你思考的问题么?你还好意思问孤。”
江蕴环住他颈,抬头,轻轻吻了他一下。
“这样好不好?”
若按着平时,隋衡肯定得寸进尺说不好,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大度的点头:“不错,有进步。”
隋衡撑起身。
江蕴问:“你做什么去?”
隋衡道:“把灯点亮,这样黑灯瞎火的,孤连你的脸都看不到。”
他起身要下去,不料被江蕴反抱住腰。
“别去了。”
“我们就这样待着,好不好?”
“不好。”隋衡道:“孤可是想你想了一整日,就算这么待着,你必须看着你才行。”
江蕴不松手。
道:“我新学了功课,殿下要不要试试?”
隋衡稀罕,继而笑道:“你新学了什么?”
江蕴不说话,手已经往他腰间摸去。
隋衡喉结滚了滚,虽然火气已经被勾起来了,但还是眼睛一眯,若有所思,在腰带玉扣即将被解开的那一瞬,他忽伸手,按住了腰间那只手。
江蕴一愣。
隋衡已起身下床,点亮了床头的灯烛。
床帐内立刻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