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梗着脖子憋出—句∶“臣不敢。”
从殿中出来,隋衡转头,见江蕴乌眸澄澈,又用那种充满蛊惑的目光望着自己。
他板着脸,道∶“别以为孤是为了你,孤是为了孤自己,不想让旁人看孤笑话。左右——孤的名声也快被你败坏尽了。”
江蕴道∶“我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
“我能不能亲殿下一下?”
隋衡沉下眉∶“不可以。”
江蕴点头,准备往前走。
隋衡忽又道∶“等等。”
江蕴看他。
隋衡∶“你若实在对孤求而不得,孤也不是不能让你稍稍占一下便宜。”
江蕴道∶“那就请殿下闭上眼睛吧。”
隋衡有些不乐意。
“为何要闭上眼?”
“因为殿下每回都让我闭上。”
隋衡无言以对,只能黑着脸闭上。
片刻后,就感到一片冰凉的柔软,蜻蜓点水一般,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下。
好甜。
他忍不住想。
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味,那蜻蜓便已经飞走了。
“好了。”
江蕴道。
“殿下可以睁开眼了。”
隋衡气闷地睁开眼,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江蕴∶“殿下不喜欢?”
隋衡更气,好一会儿,冷漠道∶“你技术太差了。”
江蕴眼睛一弯∶“我只会这一点,殿下就凑活着用吧。
回到别院已是深夜。
嵇安依旧第一时间命宫人准备热水和浴汤。
隋衡和江蕴一前一后下了车,隋衡解了披风,丢给嵇安,直接往前院走,走到一半,忽想到什么,回头,就见江蕴还站在原地。
他皱了下眉,下意识想说又磨蹭,忽然想到什么,闭了嘴。
江蕴怀里抱着书,和他告辞,直接由高恭陪着往西院方向走了。
隋衡眉间顿时越发阴沉。
嵇安眼观鼻鼻观心,试探∶“今日天色已晚,殿下,何不让小郎君直接在前院睡?”
隋衡收回视线,冷冷剜他一眼。
“这府里是孤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睡个觉,莫非还要孤求着他?”
嵇安低下头,不敢再多嘴。
隋衡自沉着脸往正堂走了。
江蕴回到屋子里,依旧看了会儿书,就熄灯歇下。
半夜时,果然又感觉有人推开门,一言不发地挤了上来,将他从后紧紧抱住。
江蕴被闹醒,皱眉∶“你又做什么?”
隋衡让他别动。
道∶“孤想好了,孤不能再这么纵着你了,从明日开始,孤要好好审问你,将你的身世,来历. 一切一切,全部都审出来。”
“孤觉得,孤好像真的有些太纵容你了。”
“竟然昏了头的,在父皇面前维护你,替你撒谎。”
他仿佛自己在跟自己生闷气,声音又冷又沉。
江蕴便问∶“你打算……如何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