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令田阕忌惮不安的,就是隋衡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悍恐怖。要知田猛可是齐国第一猛将,今日竟接二连三在隋衡手下落败,还败得十分难看。而隋衡还是太子,听说青狼营里那些将领,个个凶残威猛,不输主帅。
江蕴沉默立在人群后,青衫秀骨,乌眸依旧平静得如一湖水,静静望着狼狈倒在地上,抱着断手惨叫的田猛。
齐子期是自小皆被长辈们捧在手掌心,精心娇养大的贵族小公子,他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场面,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侍立在后边的老者忙道∶ “公子若怕,就闭上眼,不要看。”
但齐子期还是坚持看了,因为他觉得田猛罪有应得。早在齐都时,他就看这人不顺眼了,要不是此人是王上和父王器重的将领,他简直要拍手称好。
御医很快过来,为田猛简单包扎了下伤口。
田猛咬牙,双目血红盯着一个方向,继而深吸口气,命宫人去将他的断手取来。
宫人瑟瑟发抖,脸都白了。
隋衡施施然走过去,居高临下望着他,凉隧飕道∶“废掌一个,要来作甚,烧香供着么?”
田猛简直要立刻暴起。
但田阕及时呵斥了他。今夜的事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身为主使臣,田阕实在不愿意再多生事端了。
田猛虽狂傲自负,且十分记恨田阕将他献祭出去,讨好隋衡,可对方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日后他还要在齐国讨生活,公然和田阕作对,对他没有好处。
田猛很快被齐国侍从扶下去了。
田阕说了两句场面话,也和隋帝请退,带着齐国使臣回驿馆休息了。
人群陆陆续续散去,很快,殿前就剩下隋衡和江蕴两人。
江蕴抱臂,隔着遥遥夜色,静静望着隋衡,许久,轻扬起嘴角,朝他微微一笑。
隋衡恍惚了下,脑子有些不够用。
他走过去,正色道∶“不要轻易对孤笑。”
江蕴∶“为何?”
隋衡一本正经∶“否则,孤的魂儿都要被你勾走了。”
江蕴∶…
江蕴忍不住又笑了下。
隋衡发现小情人今夜眼睛格外晶亮漂亮,他忍不住道∶“别动。”
“怎么了?”
“你睫毛上有东西,闭上眼,孤帮你拿掉。”
江蕴信以为真。
刚闭上,便被他趁机占了个便宜。
他还更无耻道∶ “右边也有。”
江蕴明知他在胡扯,还是听话地闭上,满足了他的无趾。
即墨清雨带着赵衍立在昏暗处,远远望着这一幕,忍不住糟心的轻哼声,转身走了。
赵衍还想多看一会儿呢,多美好的画面啊。
回到别院,沐浴完,隋衡坚持要给江蕴上药揉伤。
经过热水浸润熏蒸,江蕴腕上淤痕愈发明显,很多地方都泛起小块的青紫。隋衡忽然有些后悔,没有把田猛另一只手也射断。
江蕴靠坐在床头,一手握着书册,另一只手腕则被隋衡握在掌间,轻轻按揉。他按摩起来很有一套,江蕴不知不觉犯了困,便舒服地眯上眼睛,书册也丢在一边。
小情人最近似乎格外容易犯困。
隋衡动作更轻了些,一直等将所有的淤痕都全部按揉开,才舍得松开手,把人抱到里面躺好。
美人肌肤如瓷,羽睫纤而长,昏暗中看,更为惊艳。
他例行要索取一番时,江蕴睁开了眼。
两人正保持着一个暖昧姿势,江蕴瞬间猜到他要做什么。
隋衡也不避讳,问∶“把你闹醒了?”
其实不是。
江蕴道∶“有些热。”
“热?““嗯。”
很细的一声鼻音,慵慵懒懒的。
隋衡皱眉,眼下天气虽说不上冷,但也绝不算暖和,尤其是夜里,出门必要穿一件厚实些的披风才行,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热。
隋衡伸手,往江蕴额上探了探,温度是正常的。
“除了热,还有哪里不舒服?”
江蕴摇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