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贵妃讨了个没趣,闭了嘴,继续去逗弄隋璋。
那边人间播种机似的,一茬接着一茬,儿子那头却连一个籽儿都看不见,颜皇后自然心急。
因剔除其他重要或不重要因素,一个太子没有子嗣,的确是件很危险的事。
于是颜皇后想方设法的逼婚催婚,往隋衡常居的梅苑里塞人,可隋衡常年在军中,南征北战,在战场上滚爬,一年都不一定回都一次,她根本就管不住。
宴后,颜皇后特意把隋衡叫到跟前。
她直入正题:“本宫不管你喜欢谁,太子妃之位,必须是颜家女。”
隋衡皱眉。
颜皇后:“我知你心结未消,不喜颜冰,可身为储君,你需要文官的支持,颜冰是最佳选择。”
隋衡直接沉下脸:“国法有规定,后宫不得参政。”
颜皇后:“……”
颜皇后瞪他:“你敢拿这个威胁我??”
隋衡:“儿臣实话实说而已。若母后再胡乱插手国事,当心儿臣直接一本参到父皇面前。”
“……”
她这是生了个什么混账东西。
颜皇后忍着:“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太子妃?若真有心仪的名门贵女,也不是不能考虑。”
隋衡:“儿臣有那一个就够了。”
“哪一个?”
“母后今日不是见着了么?”
“……”
颜皇后再也忍不住:“他再好,能给你生孩子么?”
隋衡悠然一挑眉:“能。”
颜皇后彻底拿他没办法。
“我不与你贫嘴。你给我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记挂着颜齐?你让他当太子妃也成,侧妃必须本宫来定。”
隋衡这次直接阴下眉眼。
“是谁在母后面前乱嚼舌根。”
颜皇后没理他,直接道:“给你三个选择,要么立颜家女为太子妃,要么立颜齐,另选其他贵女做侧妃。要么,你直接滚回你的青狼营去,别在我跟前晃。”
“……”
隋衡点头:“儿臣现在就滚。”
“……”
颜皇后将他扯回来,怒道:“你到底怎么想的?颜冰再怎么样,那也是咱们颜氏自己人,日后你登基为帝,他会尽心辅佐。文官虽不会舞刀弄棒,可那张嘴,有时候比刀子厉害多了。你父皇当年也是战功赫赫的皇子,最后还不是靠着文官帮助,才顺利登上皇位?你看不上颜氏,莫非是要拉拢那个整天骂你的即墨清雨?”
“……”隋衡直接:“母后可是在诱我结党营私?”
“随你怎么想,春日宴马上就要到了,三年前的亏,你还想再吃一次么?没有颜氏门下那些名士才子帮助,你要如何赢得比赛?你还想再丢一次脸?我可警告你,你不是三年前的你,颜氏也已不是三年前的颜氏,这几年,颜氏门生故吏遍及朝堂,你看不上,有的是人想拉拢。你别以为光靠着打仗,你的太子位就能固若金汤,无人敢撼动,你都瞧见,那兰心茹都在本宫面前趾高气昂成什么样儿了!”
隋衡扬眉:“母后是说,老二老三也想当太子?”
“这是重点么!本宫只有你一个儿子,你父皇可不是!除了拉拢文官势力,你眼下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子嗣。”
“颜冰现在有意与你修好,你视而不见,等他转而支持别的皇子,我看你怎么办!”
隋衡:“母后说完了么?”
颜皇后:“怎么?”
“若说完,儿臣就告退了。儿臣的贵妾,还在等着儿臣呢。”
“……”
颜皇后气急攻心,险些没吐出一口老血。
“娘娘。”秦嬷嬷及时扶住她,道:“殿下是个明白人,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接受颜相好意,您这样步步紧逼,他反而会抵触。”
颜皇后摇头,深吸一口气:“我了解这个混账的性格,他根本不是在与本宫赌气,他根本就是看不上颜氏。”
秦嬷嬷:“可殿下素来要强,今年春日宴,不仅有江北诸国参宴,还有江南诸国,殿下总不想再重蹈覆辙,闹出三年前那样的事吧?”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嘴硬?”
“奴婢不敢妄言。”
颜皇后冷静下来,继而皱眉:“他和那个颜齐,到底怎么回事。两人以前好得跟什么似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仇人?”
秦嬷嬷道:“殿下念旧,想必还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怨怪颜齐公子吧?可这旧日的情谊,何其珍贵,岂是轻易能割舍得下,听说这回颜齐公子听闻殿下在陈都遇险,千里迢迢的赶过去,还感染了风寒。殿下嘴上不说,心里哪能不明白。依奴婢看,心药还需心药医,今年春日宴,正是殿下解开心结的绝佳机会。”
隋衡并不在意颜皇后说得那些话。
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储君,关于前路如何走,如何平衡朝廷武将文官势力,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坚持。
隋衡急着出宫,一方面是受不了颜皇后唠叨,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时辰,小情人体内的沁骨香恐怕又要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