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解释它能画的这么像。
那残魂见白芨如此发问,更是觉得稀奇了:“你见过这伽蓝塔?”
不应当啊!
按理说白芨只是玉昆宗的一个普通修士,平时也只是下山除魔,没道理会认识坐落于魔界的伽蓝塔。
看她的样子, 倒是见过伽蓝塔一般。
面对残魂的质疑, 白芨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她连自己都搞不懂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哪个才是虚幻的。若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她要怎么出去?
若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难道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吗?魔祖、魔尊、两位师兄……一切都是她幻想出来的吗?
残魂看了看伽蓝塔简笔画, 似乎也在苦恼:“奇怪, 为什么我的脑子里有这个东西。伽蓝塔中关押着大妖大魔,和寒冰潭差不多,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但我明明画技精湛,不可能画出这种简笔画啊?”
残魂去研究它笔下的伽蓝塔,而白芨看它这副模样,对自己先前经历过的一切产生了更深的怀疑。
残魂始终如一,而她的脑子如同被冻住了一般混乱。
白芨被冻得有些犯困,她想,要么干脆再睡一觉就好了,兴许就能回到伽蓝塔中。可是她垂下眼睫,看了看身上的白袍,眼睛一亮。
她记得自己身上还带着个百灵鸟来着。
自己被关入冰牢时,本属于她的宗袍被扒下来换成了一袭白衣,袖中不带金边。玉昆宗给她换了一身衣服,也就是落实了她戕害弟子、自愿入魔的行径了。
后来她入了魔界后也一直穿着这种白袍,用来提醒自己在冰牢里被关的几百年。
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会掌控自己的命运。
被林问夏偷袭入魔她恨吗?她恨。但是若是自己当时足够强,也不会被魔气所伤到,更不会被逼入崖下。
而面对徐白、长老们、掌门不由分说的定夺,她更是怨恨。林问夏先她一步回到玉昆宗栽赃她,而在这种情况下,入了魔的自己根本没有能解释的余地。
残魂看着她变换的脸色,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白芨摸了摸自己的储物戒指。
百灵鸟并不在她的肩上,也不在她的衣袍里。她不抱希望地将手探到储物戒指中。
显而易见,百灵鸟也不可能在戒指里。
但……
白芨神色一凝,探入储物戒指中的手触碰到了一个东西,终于扯出了一抹笑容。
残魂看到她笑了,这才敢说话:“怎么了?”
想着储物戒指中的那串糖葫芦,白芨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她恣意一笑:“残魂,劳烦替我看一眼,这是我来到冰牢的第几年了?”
还好那半袋子的魔石还在。
白芨拿出那串糖葫芦,本来微微融化的糖衣经过寒风吹拂后已经凝固。白芨轻轻咬了一口,糖衣在口中融化,流淌出了甜滋滋的蜜香。
那残魂正在低头数着正字,数到一半,听见嘎吱嘎吱的声音,不解地抬起了头。
白芨正在啃着手中一串红彤彤的东西,看上去很是鲜美。
残魂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被抓进来这么久,它还没有吃过东西呢。
它隔着阵法探了探头:“吃什么呢!给我掰点.jpg”
口中是酸酸甜甜的滋味,白芨想起在晋王城中被大师兄丢了的两串糖葫芦,心里感到有些可惜。
若是当时没有扔就好了……
残魂的视线太过压迫,白芨犹豫了一瞬,想起残魂对她做出的伟大贡献,还是掰了最下方的一小块山楂,用力一挥——
山楂骨碌碌地滚到了残魂的下方。
看着那山楂滚到了自己面前,残魂又没忍住转了个圈,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魂魄状态。
山楂就在地上,它却捡不起来。
白芨:哦豁。
早知道会浪费,她就不掰给它吃了。
寒冰潭里的寒气依旧刺骨,白芨嗦着糖葫芦上的糖衣,却是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耳边是残魂疑惑的声音:“我刚刚数到哪里来着?”
她知道自己该如何出去了。
等到徐白来冰牢加固封印的这天,白芨依旧扮演着乖巧听话知错能改的小师妹身份,出了冰牢。
只是没等祝景之前来还剑,她便主动找上了他。然后,在祝景之震惊的目光中,硬生生将那枕月剑用灵力熔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