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 第35节(2 / 2)

大世界 颜凉雨 1856 字 2023-11-22

聂冰原没空管谢思芒什么心情,只想确认:“他那个组织是不是叫涅槃?你们发生恶战那天该不会正好在觉醒纪念日?”

佟小南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哪里听过这段。

小狐狸和梅花鹿却诧异。

胡灵予:“你怎么知道这些?”

路祈:“不是说资料信息什么都毁得差不多?”

“因为我爷爷的爷爷当时就在现场,”聂冰原属实也没想到,聂家流传下来的祖上故事里,某两个重要剪影居然就在石头对面,“据我爷爷说,他爷爷给他讲这段的时候,强调最后在医学楼里真正拖住谢思芒的其实是两个学生,要是没有这两个学生争取到的时间,兽控局根本没机会击毙谢思芒,犯罪分子早带着雾气样本跑了。”

“你爷爷的……爷、爷?”胡灵予震惊到话都说不利索,主要是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偏他们双方用石头通上话了,偏其中一个人的爷……管他几代往上,居然也参与了“觉醒日之庆”那天的恶战??

无数问号把小狐狸弄得头昏脑涨,好半天只憋出来一句:“你爷爷的爷爷到底是谁啊?”

“他姓聂。”梅花鹿的提醒比北极熊的开口更快,声音之冷静,思路之清晰,当个正职合情合理。

“聂刚强?!”胡灵予猛然一拍大腿,声音响亮,就是不知道拍的谁的。

聂冰原:“……你这么直呼我高祖父的名字,搞得我心情很复杂。”

佟小南左手撑住额头,右手拍拍聂冰原肩膀,对面的辈分突然蹭蹭往上涨,北极熊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聂刚强,时任兽控局治安侦查科科长,在“觉醒日之庆案”中重伤昏迷,后被送医,转危为安。

因为聂科长这一层突如其来的关系,后面的聊天就变成了聂家专场,不过小狐狸口中的“魔鬼科长”和聂冰原想象中的“风光祖上”存在些许……好吧,是存在非常大的认知差异,所以聊天气氛一度非常“热烈”。

七月下旬,逐步回升的气温稳定在零上10c-12c左右,可以说春天咻一下过去,比尖尾雨燕飞得都快,这个温度归入夏天没有一点问题。

因为胡灵予和路祈要去兽控局实习,时间和环境都不再像学校里那样自由,石头通话改成一周一次,通常定在周三晚上。他们也曾试过白天,但发现只有晚上才能接通,难道石头也需要吸收日月精华?

搞不懂。

尽管每周三的通话里,他们一大半时间都在研究为什么摩努赫岛的石头可以连通两个时空,然而猜想满天飞,没一个能论证。

佟小南和聂冰原的学习生活渐渐回到正规。

周末这天,胖胖蛇在群里发来重大喜讯——

蛇帝:托尼老师回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熊熊大火:真的??

熊孩子:总算回来了!

熊掌拨清波:谢天谢地,不然再过几个礼拜我的头发就能编麻花辫了。

哥的眼泪会骗人:我靠你不要说这种惊悚的话。

东南醒狮:完了,我的脑海里有画面了,老樊你赔我精神损失费!

托尼老师,真名不可考,第四大校内理发店的店长,兼唯一理发师,兼唯一收银,兼唯一洗头老哥。简而言之,店里就他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叫托尼,据他说这是祖师爷留下的规矩,每一个理发师都必须有一个朗朗上口的英文名,其中“托尼”最为历史悠久。

侦查班里还没人见过这位托尼老师,因为从入学开始,校理发店门上就贴着“家中有事,七月归”。

由于距离第四大最近的校外理发店,也要奔赴到二十公里外的市内集中居住区,前阵子又严寒酷雪,别说二十公里,出校门都难,所以严格算起来,侦查班同学们已经三个月没正经打理过头发了——互相帮着乱剃的不算。

佟小南和聂冰原本来打算吃完午饭也过去,结果在食堂里遇见邱孟萌。

“千万别现在去,我刚才路过看了一眼,那人山人海的,”头发已经长到可以飘逸中分的胖胖蛇,指了指旁边香香脆土豆窗口前的大排长龙,“我估计排成队伍比这条都长。”

听人劝,吃饱饭。

南北极从食堂出来后果断选择先去试验田,探望一下束放同学,等避开客流高峰再去奔赴托尼老师。

医学楼前的身影万年不变。

顶着太阳,弯腰弓背,沾满泥土的工装,聚精会神的专注。

每次看见束放,不知为什么佟小南总会联想到冰天雪地里一棵孤零零的树,独自伫立在一片白茫茫中,天无垠,地无疆,风雪侵袭,冰霜打枝,可它就是立在那儿,平静而沉默。

但今天,猛禽周围好像……

聂冰原嗅了嗅鼻子:“小南,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就是闻了还想再闻……”

“垂涎欲滴。”佟小南四字总结,然后朝试验田后方的花坛上扬扬下巴,“那里。”

北极熊定睛看去,果然是香香脆土豆的打包纸袋。

还不止,旁边还有香香炸鱼、椒盐海虾、白菜蘑菇饼,每个纸袋都还没动过,热腾腾的香气正顺着袋口缝隙往外疯狂流窜。

“你们……还没吃饭?”束放转身拿工具,才发现田边多了两位朋友,不过相比跟自己打招呼,显然花坛上的东西更有吸引力。

佟小南:“这些都是你买的?香香脆土豆都抢得到?”

“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在认真种田。”聂冰原怀疑。

“许焰拿过来的,”束放看一眼北极熊,“另外,我比你大一岁。”

聂冰原挑眉:“什么意思,还想让我喊你学长。”

“那倒不用。”束放极黑的头发上挂着汗珠,他随意擦了两下,手上带着泥土,脸被蹭得黑一道灰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