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快到饭店再过来,姚守诚心不想他好好吃饭,别说拆房子了,就是把他拆了,该付得责任还是得付。
要不是看在他失血过多在医院躺了一周的份上,杭跃早就想把他拎到军部去好好的,关!禁!闭!
杭跃解了大门的禁制,笔直的站在门侧,踏着铮亮的军靴,一身军装笔挺的像是刚刚参颁奖典礼过来。
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将军装时时刻刻穿的和教科书一样,也是一种技能。
而他对面的姚守,一身休闲的西装,袖口卷到肘部,肩上扛着的光子炮还冒着青烟。
杭看到那张儒雅含笑的脸,神色冷了几分,挑了挑眉:“有什么事?”
姚守将光子炮拎下来,轻轻靠在地面上,挑着凤目理直气壮的说:“我来找我媳妇。”
☆、第五章
“你媳妇?”
杭跃冷笑一声,一拳就砸在了姚守的脸上,姚守连躲都没躲,整个人被强大的冲力打飞起来,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警报声尖锐的响起!
几架在半空中经过的发飞行器吓得晃了晃,杭跃不再看地上低着头勾着嘴角笑的人,慢慢的捋着自己衣摆的褶皱!
姚守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眉头,表情上有了明显的妥协:“我是在军区医院醒来的,你们封锁了我所有的消息,直到我早上逃出来之前,没有一个人提过我伴侣的事情。你是明白我的性格的,
“伴侣?”杭跃一把抓住姚守的领子,神情凝结成冰,“私自配对,按照联邦宪法第七百四十三条,情节轻者,处于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情节严重者,剥夺公民身份,流放星际荒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些什么?”
姚守将杭跃的手指一个个掰开,然后看似漫不经心的抽回自己的衣领,淡淡道:“若是这些我都跑不掉,我认了就是。但是杭跃,今天我过来不是来挨骂的,你如果还有气,等过几日我们俩单独找个时间,我让你打一顿可好?”
见杭跃的表情慢慢缓了下来,姚守衬着一双黑瞳,眼中的复杂缓缓沁开,询问:“她现在怎么样?”
杭跃不再端着架子,斜斜的靠在大门前:“这半个月我一直替你照看着,她的生命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加顽强,医生说,她已经各方面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自己下楼散散步什么的。”
姚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他又勾起了他的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杭大少,真诚的说:“谢了。”
杭跃苦笑一声,这辈子有姚守这么个兄弟,也不知道是赚了还是亏了,有气无力摆摆手:“得,你这么矫情我不习惯。还是等事情完全过去了再来感谢我,你以后好好对人家,感情稳定后,带着她过来我家坐坐,你也知道老爷子把你当作半个儿子看待,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开心的。”
姚守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烟来,自己给自己点着,然后深深的抽了一口说:“我能见见她么?”
杭跃早就料到姚守会有这一出,他的性格,能忍到现在已属难得,遂也不再卖关子,回答道:“你若是远远看上一眼,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安排,但是要近距离接触,恐怕还要一段时间。医生说她的情绪不稳定,天天晚上做噩梦,刚刚还问她在想什么,她用口型说出了——回家。”
这一句话,说的姚守都沉默了。
这个“回家”自然不可能是他的主宅,而应该是指她原有的家庭……这么说,她本该是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的。
杭跃看着姚守的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安慰几句,通讯器突然剧烈的振动起来。
一看是主治医师路德,也就没有避讳姚守,直接开启了视频通话。
和以往清俊书生款款的形象不一样,路德脸上的温润全部被打破,从眼角到嘴边,都隐隐的绷着焦急。
路德一看视频接通,立刻急忙的说:“姚守配对的那女孩失踪了!”
他所看不到的地方,姚守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
***
为什么要逃跑,连溪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每次自己在沉睡的时候,都会进入那样一个花园,男人拿着尖锐的铁棍,目露杀气,直直就扎进了她的心脏。
她拥有着配对花株零碎的记忆,这一幕她看的隐隐约约,却也知道,和她配对的那个男人——
想要杀了她。
这种事情即使说出去,外人根本不可能相信自己,连溪甚至能猜出大部分人的反应,几乎每个男人对自己的伴侣都视若珍宝,若是在生活中产生矛盾还好说,但是在配对的时候想要杀人?
悬疑小说看多了吧?
可事实上,就是如此。不是他将种子随意丢下,自己误闯进半荒废的庭院,怎么会恰好遇上盛开的配对花株?
那个男人,根本不想要配对!
这种违背常理的思想,连溪根本没有兴趣细究下去,她每夜从噩梦中醒来,心底都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快逃快逃!远离那个男人!
若是不逃,她定然会按照相关的伴侣法案,被强制的送到男人手中。
更何况,即使配对的那个男人很正常,她也没兴趣就这么一辈子绑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个时空的女人说好听点叫做伴侣,说不好听点,倒是更像是圈养起来的宠物。
给你吃给你穿,养个芭比娃娃一样养着,到处的美食漂亮衣服,然后送到伴侣学院去,学习厨艺、礼仪、鉴赏、养花、绘画……等一系列技能。
这些单拿出来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特地送到一个学校,只为学习这些……就跟前世的新娘学校差不多,一切学习的目的,都是为了成为一个好妻子,这种思维就令人相当蛋疼
想到这,连溪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离逃出去还剩下最后一步,千万不能着急。
连溪站在拱形立交桥上,身上穿着一套运动服,背着一个不乱不了的旧背包,头上带着一顶棒球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就只露出半个下巴。
视线往下看去,整整一大片商业区错落的夹杂着,而在商业区东南角一家不起眼的二手租车行内,有着这一片区域靠山最硬的偷渡集团。
连溪看了那车行一眼,却朝着相反方向的银行走去。
十分钟后,她提着一个不起眼的皮包出来,表情和街上无数的行人一样,悠闲的在街上走走看看。
连溪有一个哥哥,叫连河,那是一个从小就混迹在底层的男人,从十二岁开始一直到他死亡,生生靠着自己摸爬滚打,养活了自己和原主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