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温寒探手捞过匕首,紧紧攥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拿着匕首有什么用,那些黑影蹿动的速度太可怕。视线因为恐惧而变得模糊,景色晃动着,忽大忽小。突然,身后放置炊具的这个帐篷被撞翻,有两头畜生滚入,在锅碗摔的碎裂声中顶着帐篷布冲过来。身后阿加西尖叫着,被朗姆一把扯着领口,连滚带爬地冲向了最大的那个帐篷。除了躲藏,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温寒!”阿加西大声叫她的名字。

她没有动。

因为她分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黑影与藏獒滚在一起。月色下,程牧云脸上有血,目光比身下的畜生还要凶狠冷冽,一刀正中藏獒的心脏,直接横切,几乎将猛兽拦胸切断。

血喷薄而出,鲜红的,染透他的裤子。

程牧云爬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温寒。

温寒双脚不受控制,想要跑向他。

就在她松懈的刹那,有黑影猛扑向她,在肩膀落入畜生口中的一瞬,程牧云扑过来,将她生生从藏獒口中扯出来,两人重重摔落地面天旋地转地滚向漆黑的湖水。

在落水前一刻,她被他用膝盖顶到岸旁,撞上石头的一刻,眼看着程牧云滚入水中——

水里有鳄鱼……

意识随之消失。

好痛,好刺鼻的味道。

肩膀越来越痛,她紧紧咬着牙关,怎么也挺不过去,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往外涌。她在巨大痛苦中醒过来,眼前模糊着,茫然地□□着。

有声音低声告诉她:“我要帮你处理伤口。”

程牧云半身是血,有他的,也有温寒的血。

他将温寒放到自己的腿上,坐在帐篷里的钢丝床上,抱着她。游客都被吓坏了,紧紧围着,靠近这里,对他们来说只有这两个男人和向导,才是可依靠的。

营地外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猎犬和藏獒的尸体。

太刺激感官和心脏,普通人能看到崩溃。

“我说,她这伤口可有点吓人——”

“嘘……”程牧云轻声制止孟良川。

王文浩脸色发白,看着半身是血的温寒,关心倒是真切,却也只能旁观,温寒是程牧云救回来的,他从鳄鱼身下活着爬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抱起她。所以,他没借口将温寒抢回来。

温寒视线是模糊的,她也只能约莫知道,自己身边是程牧云。

她在发烧,喉咙干干的,疼得魂游天外。

“亲爱的,”程牧云嘴唇贴上她的耳朵,轻声说,“我第一次看见你,你双手合十的时候,两只食指都在无意识地轻搓,你知道吗,你这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他顺着温寒的手臂抚摸下来,“我的观察力非常好,好到任何人的一举一动,包括呼吸粗细,都会留意。”

程牧云说的话,像是一个引子,将她的注意力都勾过去,因为这些都是她好奇的甚至想要听到的。他在自我剖析,不管是真是假,都对她有着无法言说的吸引力。

她手臂上的衣衫已经被撕开大半,莲花手绘在血下显得如此刺目。

程牧云徒手给她清洗伤口,洗干净肉里的沙。

毫无怜惜,只求快。

温寒疼得眼前发黑,一声尖叫。

他压住她:“当然,我并不是因为这些才对你有兴趣,我说过,我从见到你开始就有强烈的欲望,想靠近你,吻你,抚摸你……”

程牧云捏住她的下巴,丢出了最后四个字:“和你做|爱。”

他强硬地用舌头抵开她自虐的动作,迅速将舌头伸入她的嘴巴里,搅住她的舌尖,带到自己的口中深深纠缠。

她大半身体都因为疼痛而麻木,包括这个吻,毫无知觉。

他深入她的喉咙,一把夺过孟良川手中的墨绿色酒瓶,半透明的液体被倒在她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上。

体内有什么骤然炸开,她猛攥住他的前襟。

眼泪不停涌出,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就是无助地靠近他。

程牧云不间断去亲吻她,打个手势,示意孟良川给温寒上药,包扎。孟良川的表情极耐人寻味,熟练处理好后续工作,看到温寒已经又痛昏了过去,而他们身旁王文浩的视线,却真是要杀人了。

孟良川抬了抬眉毛。

他从昨天就嗅出,这个女孩子一定很有趣。

嗯,真是不寻常。孟良川咳嗽了声。

那几个守湖的士兵事后,一直围在营地,叽里咕噜不停和程牧云表达感谢,他们认为,这是来自盗猎者的报复行为。程牧云和孟良川交换一眼,又看了看他的“雇主”,那个很镇定在擦眼镜的“大学教授”王文浩,什么话也没多说,拍拍几个士兵的肩。

她被安排睡在最大的帐篷里,那里还为她搭了简易的床。

同样受伤的男游客也睡在这个大帐篷里,只不过中间隔了简单的一层布。温寒再次清醒时,阿加西在一旁照顾她,轻声告诉她,现在大家都暂时在这里休息,只有那个受伤的向导处理好伤口,已经回去出钱找一些当地人,保护游客回到安全的地方。

因为很多人都受伤了,向导还要去找医生,买到狂犬疫苗的针剂。所以可能今夜还要等。

温寒口干舌燥,高烧不退,可还是会想起程牧云。

她咳嗽了两声,想要开口,阿加西已经将话题转到了他身上:“温寒,那个人怎么会吻你,太可怕了当时,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他对你表现的很有兴趣。王文浩很生气,真不知道你回去要怎么和他相处……”阿加西说着,仍旧沉浸在余惊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猛兽,太可怕了这个地方,我们要赶快回去。”

阿加西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