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 2)

陈栖气鼓鼓,掐了一把面前男人的软肉,男人笑着讨饶沙哑道:去去去,有空一定去。

不会去的。

一去就会发了疯地想把人给带回来。

面前的青年慢慢走远了,身旁的秦邵轻轻道:刚开始他到秦家的时候,小小一个,害羞又腼腆,一转眼,就那么大了。

秦恒笑着沙哑道:是啊,小小一个,打雷了抱着枕头可怜巴巴蹲在门口等着你开门。

我哄他好久,这破小孩才愿闭上眼睛睡着。

秦邵笑了起来,冷淡的面容上带着点惆怅道:长大了,不知道要过多久才回来。

秦邵不经意转头,望着秦恒,他目光忽然顿住带着点迟疑道:怎么了?

那个桃花眼的男人脸色没了笑意,眼眶红了一圈,他抬手捂着左脸庞轻轻沙哑笑道:没事,就是有点牙疼了。

他的小龋齿,陪他那么那么久,如今乍然被拔掉了。

真的挺疼的。

作者有话要说:秦邵、秦恒的番外就到这里了啦~明天是小季的番外~在小季的番外中也没有和栖崽的he线条(落泪)所以宝们要慎买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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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烈日炎炎,起跑线上,几个参加比赛的学生在进行热身,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男生带着白色护腕,挺翘的鼻尖上有一枚小小的痣。

操场上,杨康朝着站在起跑线上皮肤白得透亮,在一溜水的人群中极其抓人眼球的陈栖嚎道:栖儿啊,加油啊!

身旁几个撑着伞的女生也嚎道:陈栖,加油啊

陈栖微微偏头,朝着他们班为他加油的人群挥了挥手,抿着唇不好意思笑了笑。

他本来就是临时替他们班里一个运动员参加这个男子长跑,这会说不紧张倒不太可能。

所幸他们班的人也安慰他不必争取名次,只需要替补那个同学上场,不缺赛扣分就行了。

看台下的广播里传来播音员念着加油稿慷慨激昂的声音,整个a大的操场气氛火热,陈栖准备好起跑姿势,心跳有点快,掌心出了一点汗。

随着一声枪响,起跑线上的七八个运动员冲了出去,欢呼加油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在操场上。

班级大本营中,喘着气的季业铵仰头灌了好几口水,他脖子上搭了条雪白的毛巾,眉眼冷冽,五官俊朗,额头上戴了一条黑色的发带。

他运动能力强,爆发能力高,是班级里的运动主力,包揽了不少运动会的项目,除了几个时间冲撞的项目除外,就基本没有停歇过。

季业铵额头上都是汗,他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膝盖,抬手用毛巾擦了擦汗,灌了几口冰水,听到了操场那头遥遥传来的裁判枪声,抬头随意问道:现在比什么项目?

身旁的一个满头是汗的男生递了一瓶冰水给他,叹了叹口气道:男子一千米,本来该我上的,但刚才跳远我脚崴了,陈栖替我上了。

季业铵骤然望向外头的烈日,喉咙动了动道:陈栖?他跑?

那男生点了点头,看着季业铵腾地一下猛然站起,抓着一瓶冰水就往外头匆匆跑去。

大本营里几个女生朝着头也不回就往外头赶去的男生急急喊道:季哥,你的水!

基本没停歇过的男生没回头,咬牙朝着加油声沸腾的操场跑去。

烈日烤灼着跑道,长长的跑道上几个运动员喘着气跑着,季业铵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陈栖。

他看上去明显是体力不支了,唇色开始白了起来,黑发黏在脸庞边,季业铵心重重抽了起来。

只剩下最后半圈了。

陈栖感觉胸腔被硬生生灌进了滚烫的沸水,耳边耳鸣尖锐,头脑沉沉地发着昏,操场上沸腾的加油声渐渐远离他。

陈栖咬牙喘着了一口气,朝着终点那头冲去,杨康朝着他吼道:陈栖!撑不住就走一走!

记表的同学皱眉,朝着他们班那一拨人低声道:你们那个白衣服的男同学好像要中暑了。

十几分钟后,人群中弯腰背着陈栖的季业铵咬牙朝着医务室走去,几个收拾医疗箱的校医朝着那个男生喊道:同学,你让你同学轮流背着他去吧,我看你好像也才刚运动完!

季业铵沉默,背着人朝着医务室走去,撑着伞的杨康眼里带着点担忧,望着脸色明显难看的季业铵,叹了叹口气。

烈日下,季业铵背着青年,大步朝着医务室走去,他能感受到散发着潮热的青年下颚抵在他肩膀上,湿漉漉的黑发擦着他的耳垂。

青年手臂垂在季业铵胸膛前,头埋在他肩膀上,仿佛从水里打捞出来一般。

季业铵微微偏头,望着脸色发白的男生,低低沙哑道:缓一下,快到医务室了。

陈栖指尖动了动,从鼻腔里应了一声,昏昏沉沉靠在他背上。

沉闷的夏风顺着树梢浮动,知了扯着嗓子不知疲惫地叫着,季业铵指尖蜷了蜷,背上的人温热的吐息在他发红的耳廓上。

半个小时后,季业铵靠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膝盖,沉默地望着休息的陈栖。

陈栖带着点不好意思道:麻烦你了。

季业铵没说话,好半天才硬邦邦道:跑不了就不要逞强。

面前青年的脸色微微发白,细碎的黑发贴在他脸庞,闻言笑了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跑完了就没事了。

季业铵冷下脸,不说话了。

医务室里只有老旧的风扇吱呀吱呀转着,窗外蔓延着大片碧绿色的爬山虎,百叶窗被晒得有些发黄,外头闷热的风浮动着窗帘。

那个面容冷下来的男生低低沙哑道:我报了那么多项目。

就是想着我们班男生少,男生都要上场。

我想着把那些难的项目报了,多留一点轻松的项目给你选。

你可以轻松一点。

谁知道,最后青年还是跑了最难受的长跑。

老旧的风扇依旧吱呀吱呀转着,病床上昏沉的青年已经闭上了眼睛,睫毛很长,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季业铵指尖动了动,忍不住微微俯身,轻轻拨开了青年额头上的发丝,嘟囔了几句道:笨死了。

傻乎乎地在跑道上拼命一股劲地冲,劲儿都用完了,还咬着牙往前冲。

他嘟嘟囔囔继续道:还有那个山区的支教合同,整个班就你一个签了,傻不傻?

一签还签三年。

真的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