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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当花店老板带着歉意又让他送外卖时,他心下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一看地址:长青私人医院。

陈栖:

没完没了不消停了是不是。

陈栖在心里咬牙切齿想到,这辈子燕寰会住院,多少是因为脑子有点问题。

因为车祸住院的燕寰:

陈栖深呼吸,抿着唇不吭声接过花束,出花店们打了一辆车朝司机硬邦邦道:师傅,长青私人医院。

出租车师傅一踩油门,亮堂堂喊了一嗓子道:好嘞!

陈栖偏头朝玻璃窗外望去,窗外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夏夜的凉风凉丝丝地拂过他额前的发丝。让他的心情平复了一会。

若是说对燕寰毫无感官,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上辈子陈栖那么攻略燕寰,付出了那么多心血,花了那么多年,但最后依旧是失败了。

而且,哪怕只要燕寰对他有过一瞬间的真心,他的任务时限也不会那么短。

陈栖垂下眼帘,整整八年里,燕寰都不曾对他心动过。

正因为如此,主神空间才会判定陈栖任务无望,缩短任务时限。最终强行利用世界意识对陈栖进行排斥,剥离出原世界。

陈栖提出离开的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等到深夜。

但他不知道那时应酬回来的燕寰听到燕宅下人跟他说陈栖今天收拾了行李后,男人就一直沉默地站在在门外。

硬生生在门外站了好几个钟头。

那时深夜燕宅昏黄的夜灯一盏盏亮起,两个人一人在门外,一人在门内,沉默地隔着一道门。

直到燕寰推开门,看着安静坐在椅子上的陈栖,微微偏头望向他,像是倦了一般轻轻道:二爷,我想走了。

那天深夜的燕宅兵荒马乱,所有闹剧的来源的主人就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满身戾气的燕寰死死盯着他,暴怒地朝他一字一句道:滚了就别再回来!

耳边忽然响起鸣笛声,陈栖蓦然抬头,才发现出租车师傅这会正关切地望着他道:小伙子,到啦,叫你几声你都没听到,怎么了这是?

陈栖揉了揉太阳穴,朝出租车师傅笑了笑道:没事师傅,刚才在出神。

出租车师傅善意笑道:好啰,小伙子一共是xx元,慢走啊!

陈栖付了钱拉开车门下车,再次站在长青私人医院面前,幽幽叹了一口气。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想上辈子的事想到发怔出神。

陈栖抿了抿唇,走进了医院的电梯里,很快就到了熟悉的医院六楼的回廊入口。

第8章

603病房门开着,暖黄色的光柔柔地洒在病房内。

陈栖轻轻敲了敲病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嗓音:进来。

他拿着花束慢慢走进了病房,问道:请问是燕寰先生吗?

病床上的男人微微偏头看着面前穿着白衬衫的黑发青年,喉结动了动道:是我。

病房窗外夏风轻轻拂动米白色窗帘。燕寰靠在床上,抬眼注视着青年,忽而抬手捂住眼眶,仰头沙哑道:你出去吧。

陈栖垂下眸子,将花束放在病床头前,淡淡道:欢迎您下次光临,

病房里是死寂般的沉默,男人仰着头,指节分明的手指松松搭在眉骨上。

忽而,他沙哑道:梁志。

梁志恭敬回到:二爷?

病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周身笼罩着寂寥气息,沙哑道:我好像做了一场大梦。

梁志欲言又止,他看着怔然出神的燕寰,试探开口道:二爷,您是说对刚才那个青年吗?

燕寰放下手,眼眶赤红,他偏头看向窗外,沉默着没说话。

梁志小心翼翼道:您要是喜欢,我给您找来?

梁志口中所说的找来,就是圈子里最常见的金主关系。

在他看来,像陈栖这种家境贫寒又学习美术的学生,应该是见多了这种事情,心理防线应该挺好突破。

没想到下一秒燕寰猝然就赤红着眸子转头盯着他,寒着脸一字一句道:对他别用这种关系。

无论是哪一个字眼,在他听来都是刺耳至极。

梁志心底一颤,恭敬低头称是,同时内心记下了一点。

那位叫陈栖的青年,在二爷面前,很重要。

至少目前现在是。

就跟中了邪一样。

长青私人医院门口前的马路牙子上。

陈栖蹲在花坛前,神情严肃对着内心的系统怀疑道:你真的加载世界数据了吗?

他甚至在燕寰身上看到了几分上辈子燕寰的影子。

按理说,这个世界的燕寰,在这个刚接管燕家年纪里性情极其恶劣,周身戾气重,对谁都是一副死人脸。

上辈子陈栖陪在他身边整整两年,才让燕寰在他面前收敛住那狗屎一样的脾气。

但这辈子他宁愿燕寰在他面前别收敛住那狗屎脾气。

使劲造使劲作才是燕寰上辈子的尿性,才让陈栖感到安心一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给他整出一段蓝色生死恋一样,让陈栖渗得慌。

系统坚定道:我他妈都申报了四五次了,上头坚称我们这个世界没有问题。

系统默默带着点绝望在心底补充道,虽然就是上辈子的任务对象出了一点问题而已。

但是它坚信,陈栖这辈子的任务对象是秦恒,燕寰就算是脑子出了问题了也不关他们的事。

这么想着,系统哄着自己的宿主道:你别管那燕寰了,好好攻略秦恒就可以了。

陈栖幽幽地拍了拍屁股的灰,站了起来干巴巴吧道:要是他下次他再叫我送花怎么办?

在陈栖看来,这辈子的燕寰铁定是ooc了,上辈子的燕寰,绝对不可能在不认识他的情况下多看他一眼。

多看了他一眼也是因为在心底惦记着他的白月光。

系统也有点绝望道:他不是讨厌话多的人吗?下次你就在他面前使劲叭叭。

上辈子因为陈栖在燕寰车上多说了几句话,就被燕寰叫滚下车。

天寒地冻的,还下着鹅毛大雪,陈栖跟系统一脸懵逼站在人迹罕至的盘山公路上,骂了燕寰整整三个小时。

一人一系统一边在风雪中艰难跋涉,一边痛骂燕寰这个狗东西活该追不到他的白月光。

陈栖伸手拦了一辆车,打算回花店,他在心底幽幽道:叭叭有用的话,估计现在燕寰已经被我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等陈栖回到花店的时候,花店已经基本快要打烊了。

花店外明黄的路灯下立着一辆重型机车,一个男生懒懒靠在机车上,单手抱着头盔,漫不经心抽着烟。

季业铵漫不经心的余光倏然瞥到一个背影,他低头把烟迅速掐了,然后抬头看着那人清瘦的背影走进花店。

他倚着机车,一动不动望着花店里那人朦朦胧胧的背影,半响后才掏出手机,给那人发了一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