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鸢不明所以:“你发什么神经?多肉你养多少死多少,还搞一大棚?明年家底就都给你败光了。”
木南山:“……”
不得劲。
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嘴里还嘀咕:“我自己买……”
单看脾性的话,木南山和木扬有时候还是很像亲父子的——
同出一脉的幼稚。
大年三十,在忙的人也基本都回了家,虽然是别墅,左邻右居的饭菜香味儿还是飘到了院子里。
木扬不争气地嗅嗅:“是青椒炒肉片!”
解别汀:“想吃?”
木扬狂点头,怂恿解别汀进去:“你去问问妈有没有,别说是我想吃。”
解别汀无奈,依着他的意思进了厨房,委婉地对姚鸢说他也来帮忙,顺便做道青椒炒肉,自己想吃。
姚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说我信吗?你什么时候主动吃过辣的菜?”
解别汀瞥了眼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木扬,他尽力了。
“想吃就过来择菜!”姚鸢白了木扬一眼,“别让小解给你背锅。”
“噢。”木扬麻溜地跑进来,像模像样地拿起青椒洗净。
木南山在水吧台那边弄海鲜,外公在写对联,外婆搁旁边帮忙研墨,都有条不紊地做自己的事。
在解别汀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这是第一次过这么热闹而温馨的年。
热闹这个词好像生来就与解别汀无关,他习惯了清清冷冷一个人的日子,没想到有一天会因木扬慢慢揉入正常的世界里,感受五彩缤纷。
“你去我游戏房旁边看看,礼物在那里!”木扬推推解别汀,“不许不喜欢噢!”
姚鸢被逗笑了:“哪有你这么强买强卖的?”
偏偏解别汀买账,很认真地嗯了声。
游戏房离厨房有点远,解别汀走了几步才到,隔壁的房门关着,听木南山的意思这里原本是放杂物的。
什么样的礼物需要把整个房间的杂物都腾出来?
解别汀握住门把手,轻轻转动。
“喵~”
他有些僵立地站在原地,垂眸看着这只浑身光秃秃没有毛、还有点丑的猫。
但声音很软,和他记忆里母亲养过的那只猫有些像。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他应该不记得的,可看到脚边蹭来蹭去的猫时,幼时那些令人无措茫然的画面便像是电影画面一样一步步回放。
汤爵当着他的面掐死了那只小猫:“敢告诉阿语,你就会像它一样,被拧断脖子——”
当时汤爵拒绝他是近还是远呢?
是手拎着那只被拧断脖子的猫,还是正掐住他的喉咙?
都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只小猫在死之前,朝着他的方向喵了一声。
小猫再次喵了一声,蹭蹭他柔软的裤脚:“瞄~”
解别汀有些迟疑,半晌还是没抱起它。
木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你不喜欢吗?”
“……喜欢。”解别汀顿了好一会儿,“但是,你把它的毛都剃掉也没有用,该过敏还是会过敏。”
木扬猫毛过敏,所以他们是没办法养猫的。
木扬咬牙切齿:“我看着像那种会因为过敏,把猫毛都剃掉来掩耳盗铃的笨蛋吗?”
解别汀碰了碰鼻子,迟疑了下:“不像。”木扬:“……”
好气!
小猫突然窜出了房间,解别汀立刻弯腰把它按住,但小猫挣扎得厉害,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地僵在原地。
“你拎住后脖颈,它就不动了。”
解别汀表现得很小心:“不疼吗?”
木扬蹲下身摇头:“不疼的,它还很小,等长大就不能这么拎了。”
解别汀也没养过宠物,但也知道猫咪被拎住后脖颈就会乖乖不动的习性。
跟木扬有点像。
每次轻揉木扬后脖颈的时候他都很乖,哪怕是在床上也会立刻安分下来,不挣扎不反抗,再乖顺地蹭一蹭。
“……你干什么呀?”木扬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