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于求成的结果是季茗的抵触和抗拒。她想欲擒故纵,让季茗心疼,没搬进来之前,在那些细微的互动里,总能找到甜蜜,搬进来后,反而机会少了许多。
洺洺昨晚说了,让我找到合适的地方就搬,我还是回自己家吧,免得招人烦。这些话,她希望顾若清能够替她传达,先搅动季茗的心房,才会有增进感情的机会。
一个人的心过于平静,不是好事。
她要季茗的心重新为自己跳动,不在于说,而是要做。
说再多山盟海誓又有什么用?一直以来都是季茗关心自己,默默付出,她又做过什么呢?
这次就反过来吧。
顾若清有些疑惑,提点道:办法是可以用,小心适得其反哦。
我知道,谢谢若清姐提点,期待我们在其他场合见面。
ok,拜拜。
凌陌点头,她并不是要回家,而是打算去程斯言那里。这个女人果然没安好心,本来她只是猜测,现在她几乎肯定了,程斯言故意针对季茗。
至于她为什么要这样,凌陌已经猜到,所以她要去求证。
作者有话要说:这四个人分别都有自己过一些经历和故事,陌陌老师也是
有些人活在愧疚里,有些人活在阴影中,有些人选择性遗忘,有些人被影响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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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吵架吵累了
天空蒙蒙而亮, 季茗六点起床准备晨练,健身已经融入生活,晚上不动, 早上必练。
顾若清通宵加班,完成工作后, 歪在飘窗旁睡着了。她双手抱臂,环住胸口, 呈自我保护状, 一直以来都如此。
她喜欢加班,因为害怕睡觉,闭上双眼,总是噩梦连连。
季茗找来毯子为她盖上,她却伴随着低吟惊醒。
是我,是我。季茗声音轻柔, 生怕顾若清吓到。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若清才放下戒备,她揉揉双眼, 天亮了?
嗯,你去小房间睡吧。
不用。顾若清手脚并麻,扶着季茗站起,甩了甩, 凌陌被你赶走了,如你所愿。
季茗愣了几秒,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先去她卧室眯会,等会联系程斯言,汇报改天, 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顾若清打着呵欠,低头按了按肩颈,后脖那朵醒目惊艳的纹身,露出一角,季茗双瞳微收,心有点疼。
我给你换套新的四件套吧。她跟进去,发现房间已经没了凌陌的气息,失落至极。
不至于,不过她衣服没带完,可能还会回来。你啊,除了凌陌,还真不知道谁能跟你搭,倔强的丫头跟封闭的傻子。顾若清笑着扬手,示意她出去:今天不用管我,陪孩子去吧。
嗯,那你好好休息。
季茗带上门,环顾四周,昏暗的房间,还未被朝阳笼罩,冷清得寂寥。她走到书房,打开挂着婚纱的橱柜,站着发呆。
东方泛白,晨曦欲破云而出,出租车穿梭在寂静的大道,凌陌困得打盹。
程斯言名下有两套房产,一套是明基商场旁的大平层豪宅,另一套则是距学校比较近的空中别墅。
年前她亲管公司事物,必定会住在商场附近。
没有提前通知,凌陌拎着行李箱直奔而来。
程斯言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她烟瘾难戒,但作息却极度规律。她经常开玩笑,抽烟有害健康,她可能会不长寿,只能早睡早起让自己多苟活几年。
这个点,她应该起床做瑜伽,准备早餐了。凌陌这些年回家次数屈指可数,这套房子她只来过一次,为了录入门禁指纹。为了方便凌陌来去自由,每套房子都录过她的指纹,她食指轻按,防盗门重重地打开,房间扑面而来的清香,沁入心脾。
170㎡的大宅只有三间卧室,客厅通透,大得空旷,家里是欧式装修,摆放着各种国外的字画和古董,程斯言的奢华在于,她喜欢所有值钱的东西,奢侈品、珠宝、名人字画、古董等,钱能给她安全感,烟能弥补她的空虚。
十八楼的阳台全玻璃,面向朝霞升起处,程斯言坐姿一字马,端着手机在看。玻璃门后的影子朝她靠来,她瞟了一眼,视线落在凌陌行李箱。
被人扫地出门啊?程斯言换了个姿势,双腿并拢,双手抱脚,上半身压向膝盖,韧带好得惊人。
凌陌坐在阳台懒人沙发,脸色低沉,你有劲吗?一方面答应我帮季茗,另一方面在工作中为难她。
诬赖人要有证据。程斯言嘴角含笑,素颜的她,没有妆容的点缀,褪去了华贵和雍容典雅,反而多了几分柔和,但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底气,丝毫不减。
凌陌见她满不在乎,有些生气,但她努力保持平静,缓缓问道:七年前我生日,你动了我的相册,猜到了我和季茗的关系,对吗?
那是季茗离开的第二年,凌为详和程斯言为凌陌庆生,可她却喝醉了。压抑了一年的情绪,在酒后宣泄而出。
她在房间翻看着大学时期的照片,哭得泣不成声。
后来因为酒精的刺激,她流着眼泪沉睡过去,她不知道爸爸和程斯言有没有进过房间,只是事后大家都若无其事,现在想来程斯言或许进去过,或许看出了什么,猜到了什么。
没想到,凌陌的质问还是来了,程斯言坐直,望着她:是,那天我进了你房间,看到你手下压着一张合照,你身体虽弱但内心坚强,能让你崩溃大哭的人,不会是寻常朋友。
程斯言依稀记得,凌为详想进卧室看看女儿情况,被她拦下了。事出必有因,凌陌毕业后性情大变,总是沉默寡言,与家人交流甚少,甚至能不回家就找理由不回。
思前想后,程斯言都没明白,直到发现凌陌手中那张照片,她挽着一位女孩,眸间含光,嘴角藏笑,照片背后写着季洺二字。
她恍然大悟,凌陌的肝肠寸断竟是为了那个女生。
你为什么要这样?就算你知道我跟她的事,公归公,私归私,勉强你算我家人,也不用这样迂回地刁难人。
勉强算你的家人?程斯言轻擦额角的汗水,轻嗤一声:我要是说我没为难她,你是不相信叻?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吧,我们话说到这个份上,倒也真的不必藏着掖着了,自从你嫁给我爸,我们确实没怎么聊过天,谈过心,还不如小时候。
人呐,身份变了,什么都变了,你觉得勉强接受我是你家人,但我不勉强,你今天这柜门既然踢开了,我也不妨告诉你。程斯言站起身,拉开窗户,深呼吸,摆了个单腿立地,抬膝深蹲的动作。
告诉我什么?凌陌也没想到有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向程斯言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