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令营的第二天,主要参观枫园,进行枫叶手工制作,并且拍照留念,随后所有家庭在山脚的动物园稍做停留,便结束了两天的行程。
组织课外活动,比在校授课累,凌陌这一烧,虽没有反复,也引发了胃病。这两天饮食不规律且随意,导致了她胃疼难耐,偏偏家里的胃药吃完了。
她本想扛一扛熬过去,可睡了一觉,被痛醒了。
如果不吃药,明天又要请假,她这个病秧子,可不能总缺课。想到此,她咬咬牙起床了,准备去屯点药回来。
独居的生活就是如此,累了睡觉,病了吃药。
凌陌数不清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日复一日地守着这样的夜晚,想着季茗,念着未来。
现在,什么都没了,人生归零。
楼下的药店今天提前关了门,凌陌顶着身体的不适,走到隔壁小区药店,幸好自己缺的药,这里都有。她把所有日常用药都买了两倍量带着,反正自己可能不久后又会用到吧。
提着药袋经过小区门口时,凌陌撞见了凌杰。她下意识往边上躲了躲,只见凌杰走到小区行人入口,直接刷卡进去,保安见到他还毕恭毕敬地敬了个礼。
怎么回事?这么晚凌杰到这里做什么?这是个中高档小区,多数都是业主,很少有租户,凌杰曾说过他们有两套房,父母那套在学校东侧,季茗那套在西侧,那么这又是哪里?
难道凌杰金屋藏娇???
不对不对,以季茗的性格怎么可能容许自己伴侣这样,去朋友家或者亲戚家吗?可已经十一点了,不是太奇怪了吗?
凌陌一时犯傻,竟没有离去,想等等看凌杰是否会出来。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市区的整点夜钟敲响了,都没看见凌杰再出来。
想到凌四季说爸爸总是开会不回来,想到户口本上离婚二字,想起凌杰支支吾吾地回答,想起季茗对自己的关心。
凌陌的心又死灰复燃了。
可她多怕这一切又是空欢喜,毕竟婚姻的真相,除了当事人,别人无从得知。
她不能因为看到凌杰半夜出门不回家,就去妄加揣测。
清醒点吧,凌陌告诫自己,也反复提醒自己,不要奢望。
也许是断掉的弦太难接上,凌陌随即又败给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这个怀疑搅乱了凌陌的思绪,让她整晚都没能睡个好觉,她打开微信,点开季茗的对话框又关上,来回折腾了好几次。她甚至翻到了季茗电话,望着那串数字,只发呆,不敢拨。
胆小鬼,凌陌嫌弃地把手机扔枕头旁,闷头大睡。
季茗家书房
彩色打印机正将手机的照片一点一点地印出,季茗的视线紧盯照片中的人,手上把玩着戒指,当凌陌的笑脸出现时,她忍不住地嘴角上扬。
六张照片,平放在桌面,每一张都有凌陌。再美的音符,都没有凌陌吹口琴的样子美。
季茗一直记得这个琴音,在她心间回荡了无数个日夜。
她把戒指压在照片上,灯光照耀下,隐约可见戒指内圈刻着字。
她趴在桌上,呆呆地望着戒指和照片,眼神渐渐朦胧。现在到底是虚晃的现实,还是分不清年岁的梦境?
她困惑了。
遇见凌陌后,自己好像还困顿在十八岁,可看到四季,又清晰地知道现实是什么。
不知这个病公主怎么样了?
季茗点开朋友圈,寻找凌陌的更新。
什么都没有,以前她很喜欢分享自己的生活状态,可这次却什么都没发。
她又点开对话框,输入你身体好了没有?
打完字,这个输入框成了定格画面,手机屏幕黑了又亮,亮了又黑,最后那句话终于被清除了。
她将照片和戒指收进抽屉,走到窗外又看了一眼景江公寓,准备休息。
手机的来电铃声,打消了她的睡意。
季茗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来电,备注是:mm,陌陌拼音的缩写。
她想接,在按键的时候却犹豫了。
第11章 怀疑在加深
带着震动的铃声,让季茗的手心发麻。
她没有深想,按下了绿色接听键。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季茗等了片刻,沉吟道:喂...
夜晚的情绪来得悄无声息,季茗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她在等待那个熟悉的声音,可对方半天没有反应。
喂?她稍微提了提音量,还是没有动静,季茗顿了几秒,听见那边传来微弱的呼吸声。
是无意中按到了吗?季茗听着那个起伏不定的呼吸,偶尔因为鼻子不通气,还带了些轻轻的呼噜。
她唇角含笑,睡意全无,一直举着电话,听到自己困倦才挂。
今晚,一夜无梦,睡得很香。
凌陌险些睡过头,闹钟响起时,她发现屏幕停留在通话记录,第一个已拨电话的通话时长有40分钟。
更恐怖的是,电话备注是洺洺。
不会吧!她明明只翻出了号码并没有打,难道...翻身不小心拨出去了?
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凌陌扶额,打开对话框,发了条信息解释:不好意思,睡觉不小心按到的
没想到,这条信息被秒回了。
季茗:没关系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收到季茗的及时回复,凌陌心间略过丝丝温暖,她把手机抚在心口,感受着靠近季茗时的心跳。
她还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奇怪,通话四十分钟是怎么来的?
她昨晚因为身体不适,睡得太沉了,季茗总不至于听着自己呼吸声睡觉吧?或者季茗也不小心接到电话了?
不可能不可能,季茗不会干出这么脑残的事。
正专注地想着,微博跳出了最新热搜。
好家伙,正是自己安排出去,预料之中的那条,网媒发酵果然很快。
标题是:某幼儿园得罪某书记之妻,园长遭遇口头要挟
文章写得简明扼要,最重要的是两段录音,一段是廖书记妻子谩骂的口吻:死女人,我是廖书记老婆,你敢这样对我。
另一段是男人的声音:相信园长是聪明人,不过是让一个孩子转学而已,不难吧。
第二段录音是凌陌授意园长故意设的套,可第一段又是谁录的?她记得自己没来得及,难道是其他家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