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 / 2)

“在哪?!”他声调低沉,冷不防落手到我心口,抚上心尖,举止令人瞠目。

“……”我惊呆,心口上便止不住地狂跳如雷。

他俯首贴近我鬓边,对着耳廓吐息,声音微哑:“你这小混蛋如今长大了,连太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你小时说过什么,还能记起么?素问二十四卷八十一篇,竟寻不到对你的一剂良方……”

“也许药物并不是解决之道……”我努力平复心跳,却也实在无能为力。

“所以无解?”他嗓音透着无解之痛,覆身将我摁压树上,一手掰过我偏着的脑袋,与他正面相对,猝不及防就被堵了嘴上。

轻易便被启开唇齿,深入纠缠,味道与感觉均不陌生,只是力道有些不似以往。得出无解的结论,促使他疯狂掘取,仿佛要霸占每一处味蕾。窒息感令人晕眩,而心尖上的手也在同样进取,有意无意地轻拂细碾,这感觉陌生而异样,非常不习惯。

头脑晕眩不妨碍我下意识推拒他进取的手,然而他对付被推拒的方式便是愈加放肆,仿佛报复一般。

梨花阵阵飘落,似乎是在应和树下的纠缠不休。

“嘤嘤嘤……”我必须示弱,假哭作真哭。

他果然收敛一点,手上力道减缓,舌尖攻势转柔,不再肆虐后,化作万丈柔情,要将人融化。

腿脚发软,站立不住,软倒时被他一把横抱起,踏过一地落花,穿过暗影,闯入附近的一间房中。放了我到床边,他转身燃了灯烛,站在床边看我从床上迅速翻滚起来,脸上便有些绷不住,唇角一勾:“要不要洗澡?”

“不要!”我并不想死得太快,警惕地坐在床边。

他抬起袖口,手上举着一捆纸条:“我写的这些废纸,你还藏着做什么?”

我下意识摸了摸袖囊,果然无一物:“留着生火。”

对此回答,他也不做纠缠,然而面色已不似树下那般痛心疾首,抬手一抛,纸扎落到我衣襟上:“那你留着吧。”说完,转身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我脱口便问。

“给你找吃的。”嗓音竟然略有愉悦。

我一头仰倒床上,再一手按到心口处,还是砰砰直跳。

☆、第61章 陛下还朝日常三五

伴着一阵食物的香气传来,姜冕去而复返,左手端了一个白瓷小碗,右手顺道关门。

我歪倒在床边打了一会儿瞌睡,见他觅食回来,便又打起精神,滚了起来,盯着他手里直勾勾地看。

他走来床边坐着,白瓷小碗送我面前。我趴到碗上看,一碗冰清玉洁不知道是什么,拿起调羹搅拌几下,甜香四溢,顿即送了一勺进嘴里,滑腻香甜口感好。

“这是梨花羹。”姜冕替我托着碗,倾身过来讲解,“我照着西京家中送来的独家食谱做的,做了十七八回才成,是采的四月新梨,就的西京去年冬月梨花雪,煎的西京特产梨汁冰糖……”

我囫囵几大勺全咽下肚,意犹未尽咂咂嘴:“太傅,你在说什么?”

他盯了盯我嘴角,再看了看碗里空空如也焕然一新:“没什么,你就当是幻觉好了。”

我哦了一声,把空碗递到他面前:“这点量太含蓄了,还有吗?再来一碗。”

他久久目视我:“冬月的梨花雪煎煮后也只有一勺。”

我又哦了一声,再把碗往他跟前推了推:“那还有吗?再来一碗。”

“……没有。”

我深感遗憾:“下次记得煮一桶留着慢慢吃。”

他转身往床榻上平躺开,像摊煎饼一样,深深长长地呼吸吐纳。我捧着碗朝他凑过去,还想再讨一碗吃,见他阖目休憩,一副关闭神识与世无争的样子。我将碗搁在他交握身前的两手上:“太傅,真的没有了吗?我就再吃一碗!”

他抽出一只手,将我手上一拉,我便一头栽过去,直扑他身上。吓得我赶紧拿手一撑,撑在他身旁,以半压的姿势居高临下对着他。

他依旧阖着眼,浓密的眼睫毛遮覆着眼睑,令人有凑上去数一数的冲动。眼睫往上,是两道锋芒内敛的剑眉,再往上,额际居然有个美人尖。如今细看,才知这俊逸皮相的点睛之笔藏在这里。

想起曾经在民间闲暇时翻的风月册子上记载,古早宫廷内,具美人髻者为上品、无美人髻者为中或为下。这美人髻便是俗称的美人尖,前人有将美人髻作为评选美人的标准,倒也诚不我欺。

忽然腰后搭上一只手,将我一压,我手肘撑落,扑得更近。眼下便是轮廓优美,弧度微上,如画笔勾勒的嫣红唇瓣,极尽魅惑。

心中生出一头小兽,左奔右突,想要冲出来品尝美食,被我牢牢按压住。撇开头,视线转移向别处,不多时,又转回来,品鉴美人太让人把持不住。一时头脑发热,一手摸上他的美人尖,低下头嘴唇压在他唇上,伸出舌头试探了一下。

软嫩而润滑,仿佛待人品尝。我依葫芦画瓢,探入其间,长驱直入。腰上的手一紧,给我再往下一压,我便如坠深渊,主动与他纠缠一处,再难罢手。

仿佛另一个元宝儿在体内苏醒,势要将眼前人霸占到底。那不可触摸的记忆,驱使着不由自主的魂魄,将夙愿一偿。

彻底爬到他身上,将他狠狠压住,玩了美人尖以后,再摸胸……

他一个翻身,将我反压,离了唇,眼眸凝望,笑不可抑:“你在做什么?”

难道是我做得不对?我视线往左上偏移:“轻薄你。”

他竟不依不饶,究根到底:“为什么?”

“想试试。”看看主动轻薄人究竟是个什么趣味,导致他一而再再而三。

“还想怎么试?”他拿手指掠过我眉头,划过鼻梁,再落到脸上以指背摩挲。

“把你压到地上轻薄!”心中的小兽促使我道出禽兽之语,话虽出口,但我觉得这一定不是我说的。

他唇畔缓缓凝起一个深意的微笑:“我也有此意。不过夜里地上凉,就不让你受那个罪了。”

咦,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渐渐笑不出来,脸上忽然严肃:“元宝儿,把手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