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铃说到这里,还有几分自吹自擂,看她微微仰着头,小脸蛋儿带着三分傲娇五分得意,陆寒越发的就觉得,和铃就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儿,小小的小女孩儿,他伸手摸了一把和铃的脸蛋儿,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大家只觉得艳丽十足,却不想,她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可人疼的小姑娘。
“所以我要一辈子都对你好呀,这样好的小姑娘,如若不喜欢你,我会觉得自己是有眼无珠。”
和铃笑容更加灿烂几分,她嗔道:“你还真是会说话,看在你这样会说话的份儿上,我就与你说说好了。”
和铃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虽然现在大家都觉得,齐王这一招是对的,用确凿的证据举发了谢蕴和闵一凡,那么便是说明,他与闵一凡是没有关系的。而闵一凡上一次来齐王府,许是就是有自己的图谋,大家都会这样觉得,齐王最大的弊端便是与闵一凡关系不明确,这样弄清楚,是对他大大的有力。是他明确的抓住了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
可是实际上呢?他们都不了解皇上,皇上是一个十分谨小慎微,甚至可以说是疑心病重到让人心焦的人。
这样一个人,他们却没有想到,这样做会让皇上如何想,也许一瞬间皇上是会觉得,齐王是无辜的,但是很快的,皇上就会揣测的更多,他会联想的更多。例如,齐王究竟是什么时候有这些证据的。如若知道的早,为什么没有交出来;他会揣摩,谢家大婚那日出的事情,是不是与齐王有关系,是不是齐王为了撇清自己而设下的一个天大的圈套,这一切,皇上都有可能去揣摩。
和铃将自己的想法说于陆寒,补充道:“你父皇这个人疑心病重,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赶着一个最好的契机,齐王不知道,他觉得这个契机是最好的,但是其实不然,他选了一个最差的。我一直都觉得,与皇上接触,该是用最差的契机才说话,这样,皇上才会觉得,你是真的这样想。凡事儿不能这样完美,太过完美只会让皇上不喜欢,进而心生怀疑。”
陆寒听了,若有所思,仔细想想,许多事情好像就是如此,他原本是小侯爷,自然事事都不会被皇上猜忌,因此浑不在意。成为王爷的时间也是极短,所以没有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最大的,就该是调查他爹娘遇害的事儿,而这件事儿,皇上感同身受,所以他不会如何。
但是陆寒仔细想这么些年几个王爷的行为,又想皇上的行为,竟是生出了一股子果然如此的感觉,皇上可不就是这样么?许多时候,他们觉得和该如此的一个行为,他却并不十分的热忱,倒是有时候觉得并不胸有充足的事情,倒是进展的十分顺利。
陆寒一下子就如醐灌顶,他感慨道:“我们跟在皇上这样多年,竟然不如你一个小姑娘。”
想想也是觉得心里不舒坦,就是因为是最亲的人,所以才从来没有考虑过父皇的心思吗?
也许他们为了皇位,想的只是如何能做的最好,而不是从父亲儿子的考量。
“因为我是外人啊,就是因为我是外人,所以我看事情跳出了这个圈子啊。你们都在圈子里,或为父子,或为君臣,你们都逃不开。”
和铃的话还是让陆寒感触很深的,他沉默下来,没有在言道什么。
和铃见陆寒听进去了,也不多说了。
…………………………………………………………………………………………
谢家被查抄,宅子也被收了回去,谢家一干人等因为通敌卖国,直接被发配到了边疆,而谢蕴因为中风不能动,皇上倒是被网开了一面。只是,他一个人只带一个小厮住在老宅,眼见自家所有的人都发配边疆,又是何等的心情。
原本谢悠云之事尚且可以说现在是谢家倾倒的一个引子,那么现在就是垂在谢家头上的一把砍刀。谢家就这样一丝一毫的反驳之力也没有,直接就轰然倒塌!
谢家就这样倒了,快的大家都想不到,而此时在牢中的谢悠云还什么都不知道,粟夏与他并没有关在一起,她被关在了另外一处,不管如何,粟夏是南诏的公主,当时嫁过来是为了和亲,虽然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伤风化,重重的打了皇上的脸,但是如若皇上心大,许久不会对粟夏如何,毕竟,如若让南诏来判定粟夏的行为,只要想保住粟夏的性命,南诏就要做出许多的让步,如若南诏放弃了粟夏,那么杀了粟夏也是不为过的。可是,如若不杀,就是他们宽厚了。
退一万步说,粟夏曾经是南诏皇帝最疼爱的女儿,如若她知道南诏放弃了他,能够给他们提供的有用的东西,会是更多。
不管怎么看,粟夏这边都是让皇上十分好处理的,她可以带来的好处更多。
而谢悠云就不然了。
谢悠云被关在牢房里,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他自己现在都觉得一切充满了茫然,自己全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更是不知道自己那日究竟是为何突然就发了疯,与粟夏做出那样的事情,几乎是没有什么迟疑,一时间头脑不清楚竟是得到这样的结果,他心里不能说是不恍然的,但是恍然又是如何,他这个时候还是怕的,现在,他只能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父亲的身上,期盼他能够营救出自己。
“谢悠云!”深夜时分,一阵声音响起,谢悠云立时就警惕的坐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人,几乎不可置信,眼前的,竟然是梅九,而他怎么都不能想到,梅九竟然会来天牢,就算是他再有能力,这个时候也不该来这边。
谢悠云死死的盯着梅九,问道:“你怎么会来?你……你是因为什么?”谢悠云十分的震惊,就算是梅九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来天牢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