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穿越之长嫂如母 兮知 3947 字 2023-11-22

“吃饭罢。”刘大郎进了厨房,说完,率先端了两碗菜进堂屋。三郎端着骨头汤,二郎端着两碗菜,三朵端了碗菜,阿桃拿碗筷,季歌提着饭。

饭锅里蒸了个蛋羹,特意用米汤水蒸的,去了蛋清只留蛋黄,季歌突然想起曾在电视上看过,有个孩子常年营养不良,一下子吃的多了,肚子疼的特厉害,医生说,他常年营养不良,得慢慢的来,吃的太多太好,肠胃吸收不了。她便想着,先每天给阿桃吃个蛋黄羹,待她适应良好,再添些其它的。

刘一朵见到饭锅里的蛋羹,喜上眉梢的说。“妞妞,看你舅妈对你多好。阿杏啊,你用不着这么客套的,听说那糕点特别费鸡蛋,这鸡蛋呀,还是留着做糕点的好,妞妞还小,吃不吃也没什么,我这还有奶呢。”

“一朵姐这是给阿桃的。”季歌带着歉意说了句。“妞妞这么点就能吃吃食了?我,我还真不知道。”说着,她把蛋羹端到了阿桃的面前,细细解释着。“我见阿桃面色腊黄,营养不足,一下子不能大吃鱼肉,想着咱们吃荤的,总不能让她一旁看着吃素,就给她蒸了个蛋。”她一个现代人,就算没生孩子,也能知道些常识。她就是故意的。

刘一朵的脸色甚是好看,变红变白又变青,却又无话可说,心里因二郎憋的那股怨气瞬间高涨了不少。

“姐。”季桃看出大嫂特别生气,她怯怯的看着姐姐,抿着嘴,沉默了会,把眼前的碗推开了些。“妞妞还小,给妞妞吃吧。”她的声音小小的,低着头看不清神情。

季歌看了眼刘大郎,伸手摸摸阿桃的发顶,垂着眼没有吭声。

“阿桃你姐给你做的,你就吃着,别辜负了她的心意。”刘大郎说着,又把蛋羹推到了季桃的面前。“吃饭罢,饭菜都凉了。”

“大嫂,不能给阿桃吃鱼鱼和肉肉吗?”三朵紧挨着季桃坐着,仰着小脸懵懂的看着大嫂,一脸如果不能吃就好可惜的模样。

季歌笑着点头。“吃点鱼,肉暂时别吃,再喝半碗汤,得慢慢来。”说着,看向斜对面的三郎。“三郎得多吃点鱼肉,读书费脑呢。大郎和二郎也多吃点,你们经常出门干活要多补补。”完了,才看向沉默的一朵。“一朵姐多吃点,也不知你爱吃什么,我就捡了我最拿手的做,咱妞妞也可以吃吃食,明个儿给妞妞也蒸个蛋。”

刘一朵一点说话的心情都没有,见着季歌的话,只对着她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了。好好的娘家怎么说变就变了?二郎是这样大郎也是这样,就连三郎和三朵都没怎么把她当回事,还有阿杏也太把阿桃当回事了,连她家妞妞都靠了后,在季家哪有阿桃吃蛋羹的份,以前阿杏可不是这样的,再这么下去,阿桃在刘家的地位不得越来越高,这算个什么事!早知道就不该把阿桃带县城来。

往日里刘家时时刻刻萦绕着温馨美好的气氛,今天这顿丰盛的晚饭,却吃的有些不是滋味,就连呆呆萌萌的三朵都有了点小小的心事呢。

饭后,季歌清洗碗筷收拾灶台,阿桃想在旁边帮衬着,被她阻止了。“阿桃到堂屋里去,三郎准备教大伙识字呢,你去听听也是好的,听不懂没关系,听多了就懂了,快去吧,这里姐能收拾。”

“姐不去?”季桃讷讷的问了句。

季歌心里暖暖的。“姐会点儿,暂时不用听,你去吧,和三朵做个伴也是好的。”

“阿桃,过来。”三朵站在厨房门口招了招手。

季桃看看姐,又看了看三朵,抿着嘴露出个浅浅的笑。“好。”

季歌想,三朵啊,其实并不是呆呢。欣慰的同时又觉的格外的温暖。

刘一朵这会学乖了,见三郎教着识字,她心里虽不认同,却忍着没有说话,想着,得找个机会和大郎说说,哪能这样做,这是在耽搁三郎!供一个读书人多不容易,就该好好养着三郎,也是以前清岩洞太穷,都没有读书的人家,大郎他们自然就不知道,柳儿屯有两户人家供了孩子读书,那真是捧在手心里的,就怕打忧了孩子。

早知道上回在柳儿屯的时候,就该领着大郎和二郎去见识见识,也怪她没想到这点,心里只高兴着三郎当了读书人,没有往深处想。幸好她跟着过来了,不然,照这趋势下去,三郎往后难有出息,大把的钱就跟扔水里似的,也就起个响声冒个泡。

☆、第042章

三郎将昨日教的内容,又一字不落的重复了遍,指着字让两个哥哥认认,然后是识字,每天识五个字,重复的,一遍又一遍。堂室里只有他的声音响起,显的格外安静,其余四人围坐在桌边,认认真真的听着,大郎和二郎更是时不时的用食指在桌面比划,边写着边在心里默念。

刘一朵静坐在一旁,看了会,就有些坐不住,想着阿杏在厨房忙碌着,便抱着睡着的妞妞走出了堂屋。想着跟大哥说,倒不如和阿杏说更好些,毕竟她是出嫁女,阿杏就不一样了,她是刘家的大嫂,在刘家说话比她这个出嫁女要更合适些。

季歌拾掇好厨房,正准备用胰子清一下手,却见一朵抱着妞妞走了进来,低声喊着她。“阿杏。”

“一朵姐。”季歌挺讷闷的,她看着睡着的妞妞。“怎么不把妞妞放床上睡觉?这么一直抱着胳膊会酸疼吧?”听说孩子被抱习惯了,就不爱在床上睡觉,一放到睡觉就会哭闹。

说起女儿,刘一朵脸上就有了笑,目光温柔充满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妞妞,轻声答道。“妞妞都八个月了,身旁不守个人,怕她会乱滚乱爬,到底不□□全,还是抱着好,两手换着抱,久了也就习惯了。”

“喔。”季歌其实没什么兴致跟她说话,洗了手把脏水倒掉,就去了后院。

天色有些灰暗,鸡都进了笼,她把鸡笼关上,又清了清鸡圈。

刘一朵抱着孩子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忙活着,神情显出几分怀念来。“头一次回娘家时,见到阿杏,我就知道,大郎娶了你是刘家的福气,才多久的时间,家里就有了些模样,弟弟妹妹也看着精神了不少。阿杏手艺巧心思也活络,我这一颗心啊,可算是有着落了。一晃快两年了,刘家如今越过越好,二朵有了出息,三郎也进了学堂,往后的日子是可以想像出来的美好,都亏了有阿杏在呢,刘家有你这个大嫂,是祖上积称德了。”

听一朵说起第一次见面,季歌平静的心湖起了涟漪,她关紧了鸡圈的木门,转身看着不远处的一朵,脸上的温和眼底的笑意收敛的干干净净,一双眼睛透着隐晦不明的光,定定的看着刘一朵,过了会,才开口道。“一朵姐心里都清楚,我还道你不清楚呢。”语气不咸不淡,掺杂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

当时她还觉的刘一朵朴善憨实,三百文压箱钱,竟然拿出来买了件衣裳送给她,接着那衣裳她心里五味杂陈,只觉的心里泛酸。现在想想,刘一朵送吃食送衣裳,哪是奔着她来的,全是为了刘家几个幼弟幼妹,心里放不下,怕自己委屈了这几个孩子,也对,本就是刘家的长姐,父母早逝,这么牵挂着幼弟幼妹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却是她想的有些天真了,这刘一朵的性情,哪里有半点朴善憨实,分明是自私的紧,对于看重的人就陶心陶肺的对待,除此外,其余人都入不了她的眼,根本就得不到她的关心和爱护,只怕就算是如今,别看她话说的漂亮,可在她心里,怕是没她季歌什么位置的。

当日答应的多好,会好好的顾着阿桃,那时候是十月中旬,现在是三月初,近半年的时光,可阿桃呢,除了穿着干净整洁点,梳起了头发,看起来稍稍有了点模样,却还是瘦瘦细细的身板,脸色也腊黄,双眼没什么神采,反观妞妞,才八月的孩子,养的白白胖胖,哪里看的出这孩子不受待见。

刘一朵心里一紧,不知为什么,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心慌感来,甚是强烈,她惶惶不安的看着季歌,扯出一个颇为虚弱干巴的笑,努力的想镇定点,眉宇茫然的问。“阿杏这话说的有些听不懂呢,我自然是清楚的,倘若你没有嫁到刘家来,刘家是不会有如今这般好光景的,更别提三郎读书的事。”

说着,她顿了顿,又飞快的道。“说起三郎读书这事,阿杏啊,我想跟你说说我的看法,我觉的……”

气氛有些古怪,赶紧转一下话题。

“一朵姐。”季歌不等她把话说完,就强硬的打断了她的话。“你有什么想法,不必跟我说,在你心里只怕就从未把我当成刘家的大嫂。”

这话刚落音,刘一朵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一脸的惊恐,呆呆的看着季歌,特别慌张的接话。“没,没有,怎么会,阿杏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吗?”季歌朝着她走近了两步,目光落在了睡着的妞妞身上,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来。“一朵姐生了妞妞,娘是特别不喜的,可妞妞依旧长的白白胖胖,身上的衣料也是新的,看的出她过的还不错。一朵姐还记不记,十月中旬去季家送年礼的时候,临走时,在院门口看见了阿桃,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

季歌对着刘一朵笑,笑容很冷。“你说你会顾好阿桃。我当时是真的相信了。我嫁到了刘家,身为刘家妇,把几个孩子顾的妥妥当当。可你呢,就一个阿桃,你说你会好好顾着阿桃,结果怎么样?你别跟我解释,说什么上边有爹娘,你也不好越过他们,总得要顾及些,这都是借口!”

“为什么刘家日子渐好,逢年过节都会送些节礼回季家,你以为是我心里有季家么,就季家那重男轻女的样,我对季家能有多少感情。还不是因为一朵姐在季家,想着做为娘家给你撑撑腰,让你也能说上几句话。现在看来,刘家日子越过越好,爹娘确实对你看重了些,可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妞妞的身上,半点都没有顾及到我的阿桃!”

“阿桃是我小时候一点点用米汤水养大的,看到你嫁人后,还牵挂着刘家的几个孩子,我以为你是个好的,品性纯善憨厚的,却是我想的天真了,你口口声声的,刘家亏了有我,把几个孩子顾的妥妥当当,你说你清楚,话说的可真漂亮,我还真的相信了,呵呵。”

季歌越说越生气,情绪翻涌的特别厉害,是原主溶进了骨血里的情感在影响着她。“我来猜猜,你来找我说三郎的事,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傍晚的时候二郎喝斥了你,你心里积了怨气,可大郎又没怎么说话,你心里犯虚,怕说多了会惹大郎的反感,一个女人若是娘家靠不住了,在夫家也就没什么地位了,你就想跟我说对不对?让我去和大郎说说你的想法。”

“你是这么想的吧,这算盘打的倒好。一朵姐你是真以为我好说话是吧?你不把我当回事,还想着我陶心陶肺的对你好呢?做梦吧你!”说到最后,季歌倒是平静了多了,心里却有些腻味,也挺没劲的,有点儿说不出的惆怅。

本来她是不准备说这些话,阿桃已经到刘家来了,从此在她的眼皮底下,她会顾好阿桃,让她好好长大,许个好人过安稳美满的日子。至于一朵,她懒的搭理这个女人,不点醒她,她看不清,照这趋势下去,和刘家的情分会越来越淡。却没有想到,一朵会自己送上门来,经过傍晚的事情,不仅没有反省,反而还另起心思,是看她平日里太好说话了点吧,就以为她是个傻的?

听着季歌一句接一句的质问和指责,刘一朵额头虚汗冒的特别厉害,心里涌出一股又股的恐慌,差点就将她淹没了,她张嘴想说话,却又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想反驳,可季歌说的话没有错,逢年过节娘家都会送节礼过来,礼还挺重的,娘家兄弟路过柳儿屯也会过来看看,每次上门都不会空着手,今年又搬到了松柏县,她在季家的日子就水涨船高了,要舒坦了不少,婆婆也不怎么拿她说事,不太过份的事就睁只眼闭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