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是真正的全国范围的军事集结,不像上次那样,只有安比曼和拉斯艾本两大主要势力拉出火拼阵势。
到现在,安比曼的人民军与拉斯艾本的政府军都集结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些附属于两方的小势力,也都纷纷集结自己的武装力量。
一些中立的武装势力,收拢防线,一心守好自己的地盘,不想被波及。
整个X国,风雨欲来。
一身军装的安比曼,笔直地站在飘窗前,经常坐的藤椅不见了,书房被清空很多,中间摆放着一个嵌金丝楠木的棺材。
棺材很大,占据了小一半的书房。
安比曼手中拿着一张烧毁过半的纸张,那似乎是一张信纸,被烧去了大半,只剩一片纸角,上面写着一些字。
安比曼举着那半片信纸,目光久久定在上面,很长时间一动不动。右手拇指的祖母绿板指不见了,露出衣袖的手腕,隐约可见一根红色细绳。
映着窗外的阳光,信纸上唯一保存完整的一句话,就那么直刺刺地呈现在她眼前。
姐姐,我等你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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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米雅克。
墓园,新立的墓碑前。
贴在墓碑上的照片能看出是名很年轻的男人,但却没有五官。
一名挺拔儒雅的中年男子静静地驻立在墓碑前,手里拿着一幅画,他垂眸注视着那幅画,很长时间没有移开目光。
男人站了很久,直到身后传来一道恭敬的声音:
大公,时间快到了。
男人弯下腰,将那幅画轻轻放在了墓碑前,用一块小石头压好,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沉稳的步子离开墓园。
那幅画,画的是荆棘丛中的一朵玫瑰花。
而墓碑上,只刻了一句话:
他来过这个世界。
第143章 Ⅴ.白骨的自语23
那天将菲易诺死亡始末的详细情况说给安比曼听之后,庄笙就被关了起来。听看守他的士兵谈话,安比曼似乎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不许任何人打扰。
一直过了两天,庄笙才被放出,再次见到安比曼说被放出来其实也不太准确,准确来说,应该是他换了一个关押地点,从之前的那个房间,改成了安比曼的书房。
在这期间,庄笙接到过孟衍传给他的消息。孟衍告诉他,他已经做到了最好,之后就待在安比曼的府邸,这个地方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等所有事情结束之后,他会来接他。
庄笙自嘲一笑,他真的做到了最好吗?
看整座府邸进入备战状态,庄笙就知道,安比曼依旧执意发动战争。一旦爆发大战,个人力量有限,什么都改变不了。
相比前几天的繁忙景象,现在的将军府邸显得安静许多,来往进出的人少了因为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士官和将官也都已经到达该到的位置。
现在的将军府邸,像一头钢铁怪兽,被从里到外武装起来。
尤其书房,里三层外三层,铁桶似的包围起来,除了安比曼的士兵,庄笙还看到国际雇佣兵的身影。书房之外,整栋府邸,也安排了大量全副武装的士兵。
照目前这个配制防御,即使来一个团也攻不破这座府邸。
设下这样严密的防御,却不是为了安比曼本人的安全,而是为了守护一口棺材。
安比曼一身军装,准备亲临指挥前线,临行前,她指着书房中间的棺材对庄笙淡漠地说道:既然是你带回来的,那就看好了,若有差池,你也不用回国了。
庄笙: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在安比曼带着自己的亲卫军出发时,离府邸不远的一栋高楼,全副武装的孟衍面沉如水,缓缓收回望远镜。
组长,该出发了。他身后,一名同样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低声提醒一句。
孟衍没有说话,隔着宽大的落地玻璃凝视不远处的白色建筑,凝重的背影像一座沉默的大山,任凭风吹雨打,千年万年,默然守护。
身后的雇佣兵顺着孟衍的视线望过去,声音坚定,组长,放心吧,只要我还活着,决不会让庄组长出事,一定安全地等你回来。
半晌,孟衍缓缓开口,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是最后一次。
说完,利落地转身出发。
留在原地的雇佣兵望着孟衍离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小声嘀咕道:看组长这依依不舍的模样,还真是爱惨了庄组长啊,难怪华国有句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说完又狠狠咒骂了一通A先生,要不是这人搞事,组长又怎么会被迫与自己的爱人分离。
组长出发前说的最后一次,就是指跟A先生的最后一次较量吧。这一次,组长一定会彻底击垮A,世界从此之后将少一个终极变态。
祖门大桥。
X国最著名的桥梁,横跨境内最大的一条河流海勒拉底河,平时桥上来往车辆穿行不息,是国民心中标志性的建筑。
X国虽然年年战火不断,飞机大炮炸平了一个又一个地方,却没有哪方势力敢轰炸这座大桥。
一是不愿自毁长城,二是无法面对国民怒火。
偶尔发生战争时,周边地区会实行军事管制,大桥上除了军方车辆可以通过外,其余人等一律不许通行。
但,也有例外的时候。
一辆越野车畅行无阻地由远及近,一直开上空空荡荡的桥面,最后在大桥中间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黑色的军靴从车门跨出,有力地踩在地面。
大桥上,有人凭栏而立,望着风平浪静的河面。听到车门关上的车响,那人缓缓转过身来,露出见到老朋友似的熟稔笑容,亲切招呼。
来了。
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孟衍,随意抬手看了眼表上的时间,然后散漫地往车身一靠,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点燃了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这才撩起眼皮,淡淡扫了眼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又很快收回。
嗯。
态度要多敷衍有多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