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最粉丝和他发生冲突,主要是他骂人太难听了,而且还是在对方已经去世的前提下,当着人家粉丝的面骂人偶像,这不是找打嘛哦那些粉丝并没有真正动手,我就是这样随口一说。
我亲眼看见的,他突然就倒下了,没几分钟就咽了气,真的没有人打他,他就是那么莫名其妙地倒下死掉了。
指着一个死去的人辱骂,这不是损阴德吗?我看啊那就是报应,不然怎么好好地就突然倒下去死了,又没人动他,看那中气十足骂人的样子更不像有病。说不定就是死者在天有灵,让他得报应了。
警局里闹哄哄的,因为目击者有点多,分派了好几名警察录口供,只是得到的有效信息却非常有限。
和这边的负责人谈过,又报告了上面后,庄笙与孟衍两人被允许加入这次案件协助南平警局调查。两人分开行动,孟衍去盯着录口供的事,庄笙则跟着法医进了解剖室。
尸表没有明显外伤,加之死得突然,又是在人群之中意外身亡,庄笙推测很大可能还是毒杀。他将自己的推测告诉法医,那法医之前听说过庄笙的名字,所以对他的话还是很信服。
法医拿了放大镜在尸表上检查,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不放过,终于在死者的左小腿部位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包块,像是蚊子叮过一样。
起初的时候他没有太在意,继续搜索其他可疑的地方。只是检查过尸体的每一寸皮肤,只发现那一个小红包后,法医知道,庄笙的推测有可能是对的,毒物很可能就是从那里进入死者体内的。
法医拿刀划开了那一处的皮肤,果然在那个包块里找到了一个直径1.8毫米大、亮晶晶的小球。他拿镊子夹起小球放到灯光下仔细观察,发现球上还穿了一个孔径0.36毫米的孔道。
这什么东西?法医看得深深皱起眉头,现在的凶手都这么专业了吗?杀个人居然搞得跟刺客暗杀一样,得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琢磨出这样的杀人手法啊。
庄笙正在凝视思索,闻言神情一动,忽然向那名法医看去,你刚才说什么?
法医正要检测小球里的残余物质,闻言愣了愣,表情有些懵,我没说什么啊,就是随便感慨一下。
庄笙摇摇头,认真看着他,不是,我问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法医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回答了庄笙,我说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琢磨出这要的杀人手法。
庄笙微微皱了下眉,不是,上一句。
法医费力地想了想,语气不太确定,杀个人居然弄得跟刺客暗杀一样?
庄笙闻言,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不错,关键的地方就是这里,这样就说得通了。
法医:
所以你倒是解释一下啊这位小哥,你通了我还没通啊。
好在庄笙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对法医解释道:这样的手段并不是现在的凶手想出来的,而是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暗杀方法。上个世纪保加利亚的情报部门,就是用这样的手段进行暗杀。他们的工具是一柄特制的雨伞,雨伞可以射出子弹,就是一种和你手上这个差不多的合金小球。小球两端有孔,被一层糖衣巧妙覆盖,里面注射毒素。当小球射入人体后,糖衣会在体温下融化,里面的毒素被释放出来,将人杀死。
法医听完嘴巴半张,简直是叹为观止,好半晌才摇头叹了口气,这人是什么身份还是犯了多大过错,竟然用得上这样的暗杀手段来对付。
他一边说一边将小球放到鼻端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法医皱了皱眉,小声嘀咕,难道竟然是氰.化物吗?
法医将残留物拿去做了检测,很快结果出来了。
是氰.化钾。
那位从网上骂顾最骂到现实中去的瘦小男子,死于氰.化钾中毒。
第56章 Ⅱ.键盘侠11
单独的审讯室里,胡月月手里捧着一杯热奶茶,低着头不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孟衍。
孟衍没有关上审讯室的门,所以胡月月能够听到外面是什么情况,那些被叫到警局来的人正要接受问询。大多数人只是简单问了几句便让离开了,只有当时与死者有过直接的几名顾最粉丝受到重点关照,不仅问得细,有时还重复。
胡月月虽然没有抬头,但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與。夕。糰。懟。
你们凭什么扣着我不让我离开,我只是跟他吵了几句而已,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怀疑是我动的手?我承认我是想打他,毕竟那小子也太欠揍了些,但我不是被阻止了吗?我也承认,他就那样突然地死在我面前,我很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那样的丑虫,躲在网络背后满嘴喷粪还不够,还要跑到追思会来当着我们所有粉丝的面恶心人,他不该死谁该死!
他说的太激动,被审问他的警察训斥了,之后虽然音量降低了些,但说的话依旧没客气多少。
胡月竖着耳朵倾听,实际上心里也是跟着暗爽。
心里偷着乐吧。对面的男人忽然开口说话,胡月月被吓了一跳,抬眼略有些不安地看了看他,抿了抿嘴巴没有说话。
本来负责审问你的不是我,是我主动要求过来的,知道是为什么吗?孟衍侧身斜靠在椅背,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说话的语调漫不经心,看胡月月的眼神也是懒洋洋的,整个人透着股慵懒。
胡月月看着这样的孟衍有些紧张,不是面对警察的那种紧张,而是面对荷尔蒙爆棚的异性的紧张。她微微羞红了脸,把头低下去不说话。
孟衍似乎没看出来,或者看出来了但并不在意,他一手支着脸,一手在桌面手指轻点了下,因为他们已经把你列为主要嫌疑犯,审问的话自然是对嫌疑犯的审问,而我只是普通地和你谈一场话而已。
他话音落下,胡月月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下去,紧张地双手握紧杯子。
我们来谈一谈,看到这些骂顾最的人被杀掉,你心里是怎样地偷着高兴,甚至恨不得凶手再多杀几个的事情。或许你曾经许过类似的愿,但许愿本身就是一种无力的表现,后来出现了这个凶手,你把他当成能够实现自己愿意的某种存在,所以想要维护他。
随着孟衍淡然无情绪的话语,胡月月的脸越来越白,几近透明,她身体微微颤抖着,失去抬头看孟衍的勇气。
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怕,不像外面那些警察一样疾言厉色地喝斥,只用一种波澜不惊的口吻就将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仿佛亲眼见过一样。
我理解不了你对顾最的情感,但是我尊重,而你呢?你明白他对于你意味着什么吗?
我当然明白!胡月月听不得别人说顾最的一点不好,也无法忍受别人质疑顾最对自己的意义,所以一下忘了对孟衍的害怕忌惮,猛地抬头高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