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我想亲你。”
如五雷轰顶, 每一幕都让她惊骇不能面对,神魂俱毁似的惊栗。
上官松霞更难以想象, 假如自己元神不能恢复, 禁制无法解除, 还会发生什么。
或者说已经不必要再想别的了,如今发生的这些已然足够!
果然是……养虎为患。
果然傅东肃当初的劝谏是金玉良言。
秀骨剑被浓烈冷冽的杀意支配,招招逼命,直到一剑穿心。
剑尖刺向云螭的心头, 两个人已然离的很近,上官松霞眼睁睁地看着利刃入胸, 鲜血溅出,她抬眸看向云螭。
云螭正也盯着她, 那是骇然不信的眼神, 他的唇上沾着血, 哆哆嗦嗦地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上官松霞哪里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师……师父, ”云螭却终于开了口,他有些含糊不清地:“小九、做错了什么?”
他的眼睛睁得极大,一滴泪转了转, 绝望而伤心的坠落。
上官松霞听到那声“小九”,心头惊颤,手突然抖了抖。
她锐利的眼神也随之一变,无法置信地看着“云螭”,就是这么一瞥,她瞧见云螭的双眼里,已经没了先前的赤红色,他的眸色黑白清明,蕴着泪,满溢真切的惊绝苦痛。
就在此时,在火焰未曾熄灭的林子之中,有一道矫健的影子闪身而出,还未靠近,已然发出了令人战栗的吼声。
火光闪烁,可以看清楚那是一只通体斑斓的花豹,花豹像是发狂似的向着上官松霞扑去。
电光火石间,上官松霞来不及思虑,蓦地抽剑后退。
随着秀骨剑抽离,云螭的身子向后倒去,上官松霞横剑挡住花豹的瞬间侧目看了眼,却正瞧见有个轻盈的身影飞到跟前,一把将云螭抱住,急速地离开了现场。
上官松霞心头一片茫然,而她面前的那只花豹伏在地上,绿莹莹地眼睛盯着她,喉咙里发出低吼。
稍微定神,上官松霞才察觉这原来不是一只普通的花豹,它身上有极重的妖气。
及时救走了云螭的,正是先前的撷翠公主,她本是个金蝉修炼成妖的,只是武力差些,因生得极美,就给先前的祸斗收为宠姬。
其实撷翠公主也早看出了祸斗的不妥之处,但连山上最强的石犀大王都遭了毒手,她又能如何,只能忍辱负重。
果然盼了真正的妖皇云螭回归,只是云螭跟祸斗之战,不是他们能参与的,而且前车之鉴,连靠近些都不妥,所以只远远地观战。
可祸斗虽不是云螭的对手,天庭神官、上官松霞却又相继现身。
云螭在面对神官时候虽仍不惧,但不知为何,在上官松霞来到之后,他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气场都低了下去。
等到撷翠公主跟豹玉郎发现不妥的时候,已经晚了,上官松霞的剑直接刺入了云螭胸膛。
可不知为何,生死关头,上官松霞居然稍微地顿了顿。
一瞬错愕,两人抓住了这机会分头行事,一个负责引开上官松霞,一个便去救云螭离开原地!
这分头行事,果然奏效。
撷翠公主死死地抱着云螭逃之夭夭,不敢稍作停顿,正奔逃中,便听到身后豹玉郎惊天动地的吼声,绝望而愤怒地嘶吼,让撷翠公主越发胆战心惊。
她现在已经不能回紫皇山了,因为意识到,很快紫皇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论是上官松霞、其他修道者或者天庭神官,甚至是东华皇朝跟南华州,都会对紫皇山虎视眈眈。
她着急寻思此刻该往何处去,又担心上官松霞追来,正仓皇无措,迎面黑暗中有个声音响起:“妖主?!”
撷翠公主吓得一震,定睛细看,惊喜交加:“献姬!”
这及时赶来的竟是狐女献姬,听见撷翠唤自己,狐女闪身而出,却见在她怀中,云螭双目紧闭,浑身鲜血淋漓,不知死活。
献姬来不及言语,忙去试探云螭的脉,却听得脉息微弱,似有若无,可至少并未彻底断绝,她的脸色发白:“是谁伤了妖主?”
“是上官松霞。”撷翠公主泪盈盈地说道。
献姬张了张口,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神色,她并不很惊讶,可也没到泰然自若的地步,只叹息了声:“冤孽!”
撷翠哽咽:“那位松霞君甚是凶狠,先前豹玉郎去将她截了一截,可只怕也凶多吉少,我担心她会追上来。”
“哭什么!”献姬拧眉道:“紫皇山不能回了,妖主的情形又不妙,这样吧……不如先带妖主去青丘呆上一阵,休养生息之后,再另做打算。”
青丘乃是九尾狐所居之地,甚是隐秘,无人无人能够擅闯。撷翠精神一振:“那再好不过了!”
两人商议妥当,不敢久留,即刻动身。
路上,撷翠公主就把云螭如何回到紫皇山,如何揭破了祸斗,祸斗战败后,天庭神官出面保全……谁知上官松霞及时赶到,斩了祸斗,又对云螭出手等都说了。
她便问献姬:“这上官宗主是怎么回事?跟妖皇哥哥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献姬说道:“你有所不知,她可是妖主的‘师尊’。”
“是师徒?”撷翠公主睁大双眼:“竟有这种事?可是,绮霞宗不是名门正派吗,怎么竟会收妖主入门?”
献姬苦笑:“这个更是说来话长了。回去再说吧。”
在撷翠公主抢了云螭离开后,上官松霞对上豹玉郎,不出十招,豹玉郎已然走投无路,它身上也挂了数道伤口,无助而孤凄地怒吼着,连连后退,连踩到了着火的树枝也不知道。
豹子的吼声在山林中回响,可在这之下,却又响起两声更加凄厉的叫:“救命,救命!”竟是从深林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