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浅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曲江城会变成那般人烟稀少的模样,必然是和傀儡干尸有关。
沈听浅朝楚淮苏递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跟着傀儡干尸进了曲江城。
曲江城内的人似乎是知道傀儡干尸要进城, 此时的城门紧闭,意思很明确,不让外面的人进城。
傀儡干尸队伍前侧的几个人一直撞着城门, 却没撞开。
沈听浅抱臂站在后侧,好整以暇地准备看这些傀儡干尸接下来的动作。
队伍前侧的傀儡干尸一直没撞开城门,他们睁着绿色的眼眸看向后面,后面的傀儡干尸使了力一把撞开了城门。
沈听浅原本还以为能看到很多人站在城门后, 此时却没看到一人。
那些傀儡干尸见城门一开,全都鱼贯而入进了曲江城。
沈听浅拉着楚淮苏也跟着进了去,夜晚的曲江城与白日比起更加寂静无声, 街道空无一人, 每家每户都房门紧闭。
可是这寂静瞬间被傀儡干尸的呜咽声打破, 他们进了曲江城内就四散开来,仿佛是回家一般, 敲开了街道两旁商铺的门。
一时间敲门声四起,弥漫在整个街道上,还未等商铺中的人开门,突然一道道剑气从不远处传来。
沈听浅转过头看去,发现是一群曲江洛氏的修士, 沈听浅忙拉着楚淮苏朝旁边一闪,把自己隐于黑暗之中。
曲江洛氏修士手中执剑,朝下面的傀儡干尸刺去,那些傀儡干尸根本就不受这些剑的影响,他们仍然在不停地敲着面前的门。
曲江洛氏修士见下面的傀儡干尸不受影响,又纷纷执剑朝他们刺去。
那些傀儡干尸被剑刺了好几下,他们中的一些人终于转过头来把视线放在曲江洛氏的身上。
他们眼冒绿光,阴森森地看向面前的一排修士,突然亮出獠牙,朝他们扑了过去。
而剩下的傀儡干尸依然在敲着面前的门。
曲江洛氏见傀儡干尸朝他们扑过去,居然没有躲,而是布起了剑阵。
沈听浅眯着眼看向曲江洛氏修士布起的剑阵,发现这剑阵与他在云庭城看到的剑阵很不一样。
沈听浅在心中暗忖,没想到曲江洛氏死了宗主,竟连剑阵都换了。
沈听浅倚在的楚淮苏身上,看着曲江洛氏修士布下的剑阵,非常好奇这剑阵能不能抵抗得了这么多的傀儡干尸。
不过,此刻看曲江洛氏这种情况,沈听浅想到了在绣翎桃花林前那个老妪,很明显那老妪说的话是假的。
只是,那老妪到底是什么人,沈听浅却怎么也想不到。
就在沈听浅思绪飘远的一瞬间,曲江洛氏的剑阵被傀儡干尸击得粉碎。
沈听浅看着四散飞开的修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破口而出道:这是什么剑阵,怎么会这般脆弱?
临渊阵。楚淮苏低声道。
临渊阵,这是什么阵?沈听浅疑惑开口,他从未听说过。
对付傀儡干尸的最佳剑阵。楚淮苏开口解释。
沈听浅皱眉,最佳剑阵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楚淮苏似是看出沈听浅心中所想,他继续开口道:他们的剑阵摆得不对,也没有修为高深之人。
所以才会被傀儡干尸瞬间击碎?沈听浅听了楚淮苏的话补充道。
嗯。楚淮苏轻应一声。
楚楚,我觉得我父母一事并不是曲江洛氏中人所为。沈听浅压低声音道。
嗯。
楚楚,我们现在...沈听浅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道哭喊声响彻夜空。
他抬头一看,只见原来还紧闭着门的一家商铺此时门户大开,哭喊声就是从那里传来。
沈听浅暗道一声不妙,刚要动身前去查看,突然一个人从商铺里面被扔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不知谁的一声怒喝:谁让你出来的?
那人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之后便没了声响,沈听浅透过月光,看到了那人脸上的痛苦,绝望还有一丝解脱。
紧接着一个傀儡干尸从商铺里走了出来,是一个身材略显娇小的女子,她一步步走到躺在地上的人,弯腰一个用力便抱起了他。
那女子在他脖颈处轻轻舔舐几下,那人竟然睁开了眼睛,从女子身上跳了下来。
沈听浅惊讶地发现那人的眼睛此刻也变成了绿色,嘴里慢慢长出了獠牙,就连手上的指甲也变得锋利异常。
64. 第 64 章 沈听浅做完这一切便斜斜
那人满嘴的牙变成了獠牙, 就连手上的指甲业变得锋利异常。
他变成了傀儡干尸!
沈听浅不自觉地把这话说出来,可是古籍上从未记载,傀儡干尸会把另一具正常的尸体变成傀儡干尸。
沈听浅突然感觉后脊发凉, 若是傀儡干尸有这种本事,那曲江城迟早会变成一座空城。
说不定这些傀儡干尸还会到其他宗门世家,这样一来,整个世界的修士说不定都会成为傀儡干尸!
被破了阵的曲江洛氏修士不敢在此多做停留,他们纷纷御剑飞走, 留下众多傀儡干尸在曲江城的街道上肆意横行。
这些个怕死鬼。沈听浅低低咒骂一声。
沈听浅把目光从御剑跑了的曲江洛氏修士身上移开看向街道上的傀儡干尸。
他们中有的傀儡干尸敲门已经敲得不耐烦了,沈听浅就看到一个傀儡干尸一脚踹开了门。
转瞬间,一个女子就被傀儡干尸从里面拽了出来。
过分!沈听浅低喊一声, 一个闪身用符箓击退了那个傀儡干尸。
那傀儡干尸被人阻止,凶狠地朝沈听浅龇着满嘴的獠牙。
沈听浅毫无惧意地回瞪回去,不过那傀儡干尸只是看了沈听浅一眼便把视线放到了沈听浅的手上,他的目标还是沈听浅手里的女子。
那傀儡干尸亮出指甲飞快地朝沈听浅奔去, 沈听浅只轻轻一闪,便避开了。
沈听浅嘴里念着咒语,抬手准备甩出符箓却被方才救下的女子一把拽住。
沈听浅低头便看到了一张焦急的脸:求求你, 别伤他。
他已经死了。沈听浅面无表情地答道。
我...我知道, 可是他...他是我的夫君。那女子颤抖着声音道。
我若是不伤他, 你就会和他变得一样。沈听浅继续面无表情道。
那女子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阵婉转悠扬的箫声。
她愣愣地看过,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如谪仙般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他的嘴唇前抵着一把箫,缓缓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