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 / 2)

但是即便如此,顾长月依旧足足排了两个时辰的队才报上名。

说起来,为了防止魔修混入,报名处的程序非常慎重而且复杂。

首先,是要通过门派或是家族名册确定报名者的身份,至于没有门派和家族的散修,则须递上散修会的身份玉牌。

其次,领取号牌以及标识。

因为人数过多的缘故,为了方便管理和记录,比赛采取的是记号制,比如领取的号牌是五十号,那么从比赛开始到比赛结束,甚至直到最后分派任务,整个过程中报名者的身份代号就是五十号,不记名字,只记号码。

同时,每个门派和家族的修士都有特定的标识。

至于所有散修,标识一致,也是由正道联盟提供。

最后,报名者需得在方寸大小的扫神台上留下一抹自己的神识,留下与号牌对应的真实姓名,这样在大比的时候通过神识一扫,就可以确定参赛的究竟是不是本人。

只有通过这三道程序,才能够参加大比。

顾长月依照程序拿了属于自己的号牌后,发现这块黑色号牌两面都刻有字样,一面是深绿色的十号台三个字,另一面则是红红的一万九千七百号几个字。

如果十号台比试的台子,那么一万九千九百号就是她的比试号数,这倒让她有些惊讶。

发放号牌的顺序与报名的顺序一致,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一万九千七百人报名,今天下来恐怕少说也有两万人参加大比。

同时她也有些好奇,不下于两万名筑基期修士,仅仅只用五天时间,十个比试的台子,正道联盟要怎么样才能选出前五百名筑基期修士出来?

不过这并不是她能管的事情,正道自会有正道的法子,她只关心眼前。

当她领了自己的号牌站到一旁的时候,报名处的结丹期真人正一边翻找着浩然派的内峰弟子名册,一边问顾长风:“身份,修为,姓名。”

顾长风平静地回道:“浩然派天枢峰守殿弟子,筑基后期修为,扶殇。”

扶殇…徐扶殇…

作为暗影门暗王,这个名字象征着阴暗和不幸,意为事事成殇,看不到希望。

而作为徐家嫡子,这个名字却承载着一个家族的告诫和希望,切莫为了扶摇直上而丢掉本心,直到失去珍贵之所在,终挥泪成殇,意为不要让利欲之心占据本心,从而失去自己珍贵的东西,到时候追悔莫及。

徐家祖先为了有朝得道飞升,弃妻弃子,独行于世间寻道,千载万载,直到真正飞升之时一道惊雷摧毁神魂,生命的最后一刻却是得到了真正的明悟。

就算是灭情破情,孤独了上千年,付出比别人还要多百倍的痛苦和努力,最终哪怕只差那么一小步,依旧不为大道所容。

然而再回头,多少往事已成空,到最后心中所想所念的,还是那个被自己所抛弃的、早已物是人非的家。

那一刻看清本心,才知道于自己而言什么才是最重,无情之道于他,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徐家祖先悔不当初,因此将神识化为一抹光遁,附于祖先排位之上,借以告诫徐家祖祖辈辈,何为珍何为贵。

其实,徐家祖先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并没有人知道,但是有一点却是真的,徐家世世代代皆行有情道。

顾长风是被徐家嫡子,扶殇是他的真名,他的道不应当像前世那般,太多杀伐和血腥。

听闻扶殇二字,顾长月的思绪顿时千转百回,待她回过身来的时候,顾长风已经领了号牌过来。

这么顺利就通过,显然是事先就安排好的。

木纾也领了号牌,因为三人排在一处的关系,号牌上的数字则只相差一位。

顾长月是一万九千七百号,顾长风是一万九千七百零一号,木纾则是一万九千七百零二号。

除此之外,三人皆在十号台比试。

沉曦已经结丹,就算不参加大比也有资格跟随队伍进入北境深处,故而没有必要报名,不过也登记了一下,以便五日后分配队伍。

四人办完事情,从凤鸣楼出来,不想正好遇到一些外出办事的正道高层从外面回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走间衣带生风,气质非凡仿若神祗。

前来报名的筑基期修士见此,哪里还敢傻愣愣地站着?当下便立于两旁,纷纷行礼,齐声道:“见过众真人。”

便是刑法总堂执勤的弟子以及报名处的结丹真人都免不了行礼。

而这一行人却目不斜视,直接便从弟子们让出的道路经过,进了凤鸣楼。

这一行人的身后还跟着几十名衣着华美筑基期修士,女的活波自信,男的俊朗刚正,他们一路走着,一路谈笑,举手投足间皆是不凡,一看便知道是正道中各大高层人士的亲传弟子。

兴许是因为他们浑然天成的气质,一时间也是吸引了街道上所有人的目光,顾长乐也在其间。

她被几名男修簇拥着,笑得异常灿烂,自顾长月身边走过,她并未注意到顾长月,因而直接说笑着便进了凤鸣楼。

顾长月大致扫了下这些人的修为,发现他们大部分都是筑基初期的修为,和她相差不多。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四人,待一行人都进入了凤鸣楼后,四人也就不做停留,向住处行去。

鸣城在北境边缘,一年四季都会迎来不少的修士,最不缺的就是客栈,几乎每户人家都是一间小客栈。

而除了凤鸣楼这种大客栈外,其间还有四五间比较有名的客栈,他们便住在其中一间名为客舍的地方。

因为第二天便要开始比赛,四人也就没有耽搁,各自回了房间养精蓄锐。

其间顾长月收到古道一的传讯,说是他过五日会过来一趟,至于原因,他并没有提及。

当然,她也就不去多想,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很严肃地警告了小花一番,不许它以后在外人面前开口说话,之后才开始打坐调息。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