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云琼峰出了一件大事。
已是大乘期,离登仙一步之遥的衡华真人不知为何,突然对他名下的两个徒弟出手。
掌门李虹知道这件事后,险些没被吓死。他急急奔往云琼峰,到达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天上的雷云翻滚着,乌沉沉地压下来,连空气都被压得稀薄。冷冽、锋寒剑气以摧枯拉朽的姿态,自山巅以下,将整座云琼峰都冻结起来,若非地底的灵脉苦苦支撑,高逾万丈的山峰都要倾塌湮灭。
衡华真人白衣胜雪,宽袍广袖,修长五指握着一把长剑,于漫天飞雪中,漠然扫视而来。
而在他前面,是他的两个徒弟,身上说不出还有哪处是好的,只用剑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
李虹望了一眼,只觉得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他稳了稳身形,看向自己师弟。他又惊又怒,一时间说话都没能维持往常的稳重:“你发什么疯?!不知道这是你两个徒弟吗?!”
“你是想打死他们吗?!”
衡华真人缓慢扫过地上两人,声音冰冷刺骨:“就是因为他们是本尊徒弟,所以本尊才留了他们一命。”
这话说的,好像他下这么重的手,别人还要感恩戴德他没下死手?尽管李虹了解他这个师弟的性格,但听到这句话还是滞了滞,旋即更大的怒气浮现出来,他被气笑了:“那你倒是说说,他们做什么了?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
就在他说话的空档,春慧堂弟子也赶来了。
大乘期修士的威压毫无收敛的意思,铺天盖地倾轧而下。春慧堂弟子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觉得氛围不对,又难以承受这样的威压,腰弯了又弯,却是始终无法前进半步。
李虹见了,拂袖减轻他们的压力,让他们将两个人带走。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衡华真人身上的剑意都刺得他们生疼。他们不敢细看,连忙带着两位几乎昏迷过去的师兄离开。而衡华真人也只是漠然看着,似乎也没有再次出手的意思。
衡华真人神色冷凝,如青松覆雪,冰冷得不近人情。对于掌门的问题,只冷声道:“他们敢染指本尊的道侣,就该做好如此准备。”
春慧堂弟子尚未完全离开,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