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贺之的确是个疯子,他的爱意编织成一张大网,将明蓝蕴束缚住。
窗外的雪倒映着光亮,明蓝蕴借着昏暗的光线望着男人的面容,安静的房间里,呼吸浅浅,心的跳动宛若爆炸。
轰得一声瞬间爆开。
完了。
明蓝蕴想,万劫不复了。
凌贺之靠过去,撩起她的面纱,与她舌尖相抵。
之后,明蓝蕴没安康起来。
她手上有两件事情忙,水灾和祭天。一个春天,一个年底。
在此之前,林宛在宫中陪着太后娘娘,也拥有了接近凌贺之的机会,于是她学做了不同美食,每日都给凌贺之送去。
凌贺之形如鬼魅。
她遇不着,于是将主意打到了明蓝蕴身上。
明蓝蕴每日行程都是固定不变的,忙完之后,明蓝蕴每日都会去蓝园歇息一下。
于是林宛每日都去蓝园等候。
第一次,她和侍女提着屉站在蓝园门口,明蓝蕴拒绝了,表示自己也是女子,怎可帮她向别的男子传东西。
第二次,林宛可怜巴巴地蹲了大半天。
明蓝蕴表情决绝地看着她,最终林宛哭哭啼啼地走了。
第三次,林宛拉住了明蓝蕴的衣领,说她爱慕着大殿下,世间男子求女子皆可炙热,而她不过是表达倾慕之情。
而后林宛把东西硬塞入明蓝蕴的手中就跑走了。
国师大人头一遭遇到这种事情,提着东西就回了国师府。
国师府内,福康和阮青梅托腮看着明蓝蕴拿回来的食盒发愁。
明蓝蕴坐在一旁喝茶:“福康,若是你当如何解决?”
福康愁眉苦脸:“天底下就没有强求的道理,大殿下干嘛不与她直接说清楚?”
阮青梅在一旁挽起袖子,生气地鼓起腮帮子,说:“她也不是黄毛丫头,国师婉拒多次,大殿下避而不见,还要怎么教她?当面先教她认字,看道理吗?”
阮青梅说到明蓝蕴的心口上了。
还能怎么办?
林宛是铁了心的,送不过去那就不肯再收回去了。明蓝蕴想扔了又浪费东西。
她国师府里也没有喂养什么小动物可以帮忙吃掉,之前二殿下送的兔子,被大殿下一只只地找理由要走了。
他知道明蓝蕴不让他弄死那些兔子,所以他宁可自己养着,也不要明蓝蕴养着。
诡异的占有欲,令人无言以对的表达方式。
明蓝蕴见福康和阮青梅都没想出办法来,将他们赶回去后,自己看着那食盒,到大晚上也在纠结。
她真弄不懂这些小年轻了。
深夜,明蓝蕴慢慢地打开了食盒。
她看着那些食物,自己并未为大殿下做过这些事情,自己也不太会。
这些年都是福康在打理自己的日常起居,福康做不到的事情那便是凌贺之帮忙。
她只会做一些用来祭祀或者节日需要准备的糕点。
“林姑娘,很喜欢行野吗?”明蓝蕴呢喃自语。
明蓝蕴看着精美的花糕,反复问,自己当真要把这些东西送到凌贺之哪儿去吗?
别人送不过去,但自己去送的话必然可以。
但自己……想吗?
明蓝蕴低着头,袖中手掌慢慢握着,再问内心:“我……不想。”
她不想让凌贺之收下了别人的心意。
明蓝蕴鬼使神差地尝了这糕点,惊叹林宛手艺的确不错,想来是专门找人指点过的。
第二日,林宛一大早就等在蓝园,没等到明蓝蕴早早过来,等到了一脸阴沉的大殿下。
林宛欣喜地跪下行礼。
但凌贺之没让她起来,居高临下地说:“她对女子向来是留了几分颜面,不愿意说重话的,你别做令她为难的事情。”
林宛心凉了一截:“大殿下,我只是,只是想您忙于政事,做了一些糕点……”
凌贺之目光冰冷:“能为我做糕点的事情数不胜数,你又比别人不一样在哪儿?”
突然林宛听到凌贺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怪异的语调,她忍不住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