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来,众多嫔妃脸色都不大好看。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来赏花的?
倒显得她们这些人低下庸俗,心不记挂着陛下了。
她们心中再不喜,却也不敢大声置喙,一是颜面上不好看,二是谢云莲乃是拓族族长义女。
萱贵妃拿起手帕挡住脸,故作愁容说道:“妹妹,陛下近日来是为政事心神不宁,但后宫不可议政。你这身装扮,太素太冷,着实不妥。”
谢贵人又学着她的样子,故作不明白地道:“娘娘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担忧陛下身体。这菊花茶只是让陛下心神安宁。”
谢贵人拿了一朵菊花,意味深长地说:“娘娘,你又何必呛妹妹的喉?”
萱贵妃脸色难看,捏紧了身边宫女的手,宫女痛到唇色变白,但又不敢吱声。
萱贵妃微微抬起下巴,点评:“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三言两语倒是我的不是了。”
谢贵人似乎是怕了,捏着菊花走过去,想要将菊花献给萱贵妃娘娘:“娘娘赎罪。”
众人只见萱贵妃抬手,谢贵人不小心被她推搡在地,头直直地磕在了地上。
谢贵人身旁的亲信连忙去搀扶娘娘,把谢贵人扶坐着后,便跪在地上磕头,磕到出了血:“贵妃娘娘饶命,我家主子是北境儿女,做事冒失了娘娘。”
萱贵妃震惊地收缩起瞳孔。
自己并没有推人……
是夜后,皇帝去找了萱贵妃,倒也没有大怒,但话里话外呵斥了她一顿。
皇帝说:“谢贵人向来稳重,又怎会无辜跌倒。此事终究是你处置不妥。”
皇帝出了萱贵妃住处后,坐在龙辇上。
身旁的苏安上前:“陛下,接下来是回御书房?”
皇帝闭上眼睛,说:“去谢贵人的罗慧轩,最近北境动乱,拓族归顺我大周后也面临危难,谢贵人心系母族心神不宁,如今又受了伤,朕不能叫她寒心。”
苏安高声:“摆驾罗慧轩!”
罗慧轩内,谢贵人带着住处的众人迎接到皇帝。
她目光得意,完全没有今日白天的可怜,眼神中满是算计……
第二日。
凌贺之便与她的宫外亲信接应上了。
对方传达谢贵人的话。
“娘娘窥探出陛下有意让大殿下你去北境,但文中的大臣的奏折上竟无一人举荐你。,陛下在为此发愁。”
“皇后宫中的宫女说漏嘴的,说皇后不愿让太子殿下出征。”
既然皇后不想让太子殿下出征,那么皇后一边的华丞相也是不会举荐太子殿下。
那么华丞相真正要举荐的人应当就是凌贺之。
凌贺之沉默不语。
那带着斗篷的亲信说道:“可华丞相一反常态,不主动举荐你。那么他许是想让明蓝蕴来举荐你。”
当年华丞相举荐谢匀,然后和皇帝互相算计害死忠良将士。
他没了对头,一时风光。
但盛极必衰,华丞相这几年低调行事,也暗地推李太尉上去,但还是被皇帝忌惮打压。
如今皇帝性情阴晴难辨,华丞相就算是猜测出陛下心思也只能埋在心中。
华丞相又不愿意让自己的手下人冒险。
于是……
凌贺之迅速明白其中道理,说道:“老师是被丞相威胁,命她向陛下举荐我去北境。”
能威胁明蓝蕴的……
难不成是明子绡还是说其他重要的亲朋好友?
亲信离开之前,再仔细叮嘱凌贺之:“大殿下,娘娘说了,国师轻而易举便能被人威胁……”
“该弃,便弃之”
放弃掉明蓝蕴这一颗棋子。
凌贺之拱手,一字一句道:“她面冷心软,故而才总是受制于人。”
“先前她便劝阻不许我去。”
“如今丞相威胁她,她摇摆不定还未曾向陛下开口。”
凌贺之为此次谈话落了尾声:“你且禀告娘娘,北境,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