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招惹大殿下做什么,好在他没生气呢。”
明蓝蕴已经取下头上的发饰,正披散着满头青丝,跪在蒲团上正在点香还愿。
明蓝蕴冷声:“那今晚,他做什么招惹皇帝陛下。”
反派已经长成,他比小时候越来越难管教。
明蓝蕴无法强求他,只能行自己的事情。
明蓝蕴担忧凌贺之的心中没有自己这个老师,他也会像皇后娘娘一般对自己有所图谋。
但现在她猜不出反派求得是什么。
福康过去再点了一支香,完全不在意大皇子的事情,而是无奈地说:“师父,我瞧你也没多信老天爷啊,白天去参加宫宴前你上香可不多在意。”
“现在怎么还又特地再上香了?”
明蓝蕴幽幽地开口:“自然是要现在点。”
福康不解。
他的心还在被明蓝蕴吓得怦怦乱跳呢,生怕师父今晚上出了什么事情。
明蓝蕴拜了三拜:“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若是老天爷不打算帮我,我白日给老天爷各种烧香跪拜,不是反叫老天爷为难吗?怎可叫老天爷烦恼呢。”
“但是今晚上没事,那就说明老天爷愿意帮我,自然要再虔诚地拜拜。”
明蓝蕴闭眼合掌,嘴角上扬。
福康鼓着腮帮子,总觉得师父说的不对,这道理是歪理,可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师父是不是在打趣自己啊?!
不过经过明蓝蕴的这一通弯弯绕绕,福康还真的没什么心思再烦心了。
反正……反正他这么些年也搞不懂师父的心思。
估计也就大殿下最了解她。
福康弯腰行礼后告退了。
等他出去之后,明蓝蕴安静地跪在蒲团上许久,望着上方的牌位。
她凝视着前国师的牌位,她不断地为自己算命,随着时间流转,自己的命数变得有些奇怪。
这叫明蓝蕴担忧。
她是这个世界中既定运行的一个无关轻重的棋子。
她是明蓝蕴,但她的命数是原文中的“国师”。
明蓝蕴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起师父临死前的样子。
前国师百来岁,但他身体依旧坚朗,都说还能再活几十年……但凡尘落定,他也登了天梯,断了浊气也是断了和人间的往来。
明蓝蕴担忧地叹气:“我该如何要打破桎梏,摆脱被反派所杀的命数……成为真正的蓝蕴……”
唯一庆幸的是,现如今的凌贺之并不疯癫阴鸷。
而回到了自己府邸的凌贺之,今夜未曾练枪,他早早休息。
他侧身摸着手中的明黄色的护身符,目光冷冽,而后珍重地捏紧了。
这是明蓝蕴当初送他的平安符,已经破旧了。
别的皇子皇女都有,唯独父皇不许他参加祭祀,他没有。
他不应该有的。
这是明蓝蕴偷偷给他的。
凌贺之抓紧了平安符,痴痴地笑起来……
翌日。
皇后受罚的消息传了出来,人人自危。
至于明蓝蕴全身而退,除开手上破了点皮。
因为那日参加赏花宴的大家闺秀众多,故而此事私底下便在诸位大人的家宅中传着。
陛下对明蓝蕴格外开恩的事情,着实叫人值得推测。
是要重新委以重任?还是动了抬她入宫的心思?
而接下这几日明蓝蕴告假,大皇子以要修缮府邸为借口在外面潇洒。
凌贺之连请了几日的人,理由大多相似,先是请诸位大人帮忙看府邸布局,随意转一圈后便去皇城最大的酒楼天香酒楼品尝珍馐。
今日,天香酒楼,吆喝的店小二们脚不沾地,来回穿梭。
菜香、酒香、美人香;乐师们吹拉弹唱,仙乐声声入耳;舞女们衣着单薄拿着小鼓,旋身踢脚,脚腕上的铃铛当啷作响。
三楼围栏处,头戴方巾的管事领着端菜的小二与盛装打扮的美人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