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2 / 2)

妻调令 雾矢翊 2200 字 2023-11-22

“你今天怎么特别地殷勤?”纪凛怀疑地看着她,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变,“不会是想要做什么坏事吧?”

曲潋捏了捏筷子,决定忍了,谁让自己小时候素行不良,让他埋下阴影呢?这第二人格总是比较多疑,大概是人性之恶的一种表现,所以不吝于对世人抱有更大的恶意,方才让他行事肆意妄为。

“你想多了,不是说了么?你难得回来,我高兴。”曲潋朝他甜蜜蜜地笑着,一副很讨喜的模样。

果然,她这表现又愉快了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滑过什么,然后又矜持地用膳。

用过晚膳后,曲潋和他在院子里散步,走过池塘的拱桥时,曲潋让丫鬟拿了鱼食过来喂鱼。纪凛站在旁边看着,直到一声鹰啼,他伸出手,很快便见一只黑鹰落在他手臂上,用头上那绺金毛蹭着他的手。

曲潋见一人一鹰亲近的动作,有些感兴趣地问道:“金乌挺通人性的,你怎么训练的?”

“你想知道?”他偏首看她,脸上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神色。

曲潋心里有些警惕,警惕他的脑回路会让他说出什么让她气恼的话来。

果然,就见他一巴掌将手臂上的金乌拍飞了,对她道:“想都别想,我是不会让你将金乌训服了为你所用。”

曲潋:“……”果然是不能对他抱什么希望的。

夜幕降临,直到就寝时间,他的人格都没有转换过来,曲潋只和他相处了半个月,还摸不清他人格的转换规律,只觉得似乎睡了一觉醒来,他的人格就会变回来了,所以对着这第二人格,每每被他气到时,总忍不住想要将他也气得暴跳如雷才好。

曲潋也没有作死地问他什么时候变回那个温柔体贴的少年,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时,终于受不住了,忍不住恶向胆边生,踹了他一脚。

“我好累,想睡觉,不干了!”她嘟嚷着,摆出一副很累很苦的模样。

他低头,额头和她额头相抵,一双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屋子里点着灯,因为天气热,帷幔换上了轻薄的绡纱,朦胧的光线透过绡纱,将填漆床里的一景一物都蒙上了朦胧的光晕,甚至也让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里异样的色彩,被他看得心跳微快,差点忍不住别开脸。

他的额头抵着她,身体覆压在她身上,四肢被他强壮的体魄压住,让她动弹不得,根本移不开脸。

就在她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时,他摸了摸她的脸,慢吞吞地起身,说道:“算了,今晚就放你一次。”

曲潋顿时欣喜,果然只要她扮柔弱,他总会妥协,深深记住了这点,不妨碍她以后扮弱。只是刚高兴时,发现他慢吞吞地从她身体退出来时,又故意蹭了蹭,让她差点忍不住蜷缩起身子,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深吸了口气,平覆身体的异样,正要准备起身时,便见他随意披了件寝衣,用一条干净的巾毯将她裹起,然后抱去净房清理身子。

曲潋攀着他的肩膀,仔细盯着他妖美的面容,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

这是纪凛,纪暄和。

他低眸看她,将她放到温水里后,也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下,笑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喜欢得不行,不过不准再主动,否则咱们继续。”

曲潋于是缩了缩肩膀,不吭声了。

等再次回到床里,曲潋打了个哈欠,滚到床里头,贴着凉凉的床壁,很快便睡着了。她身后的少年也贴着她,将她搂到怀里,又摸了摸她红润的脸蛋,接着入睡。

***

娘……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种妖孽孩子!

娘,为什么不要凛儿……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

娘……

娘——

小小的身子被巨大的力道推开,撞到了坚硬的墙壁,脑袋像要炸开一般的疼痛,有红色的液体从额角流下来,浸透了眼睛,受伤的手臂又沁出了血,可是这种疼却比不过母亲看他那种厌恶、恶心的眼神给他的疼。

娘,为什么……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为什么当初我要让你生下来,你这妖孽,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这么苦了……

娘——

他霍地睁开眼睛,满脸大汗,脑袋像要爆炸一般地疼痛着,仿佛仍能感觉到头被撞破流血时的那种疼痛。

半晌,他坐了起来,扶住疼得快要爆炸的额头。

“暄和……你怎么了?”

曲潋被他起床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身边的少年坐起身来,原本还有些困顿的神色因为对上一双凶恶的眼睛而霍然瞪大,吓得完全惊醒了,忙一骨碌地爬了起来。

等看到他微微闭上眼睛,满脸苍白忍痛的神色时,她不禁有些慌张。

“暄和哥哥,你怎么了?”她扑过去扶住他的手臂,想碰碰他的脑袋,又怕他更难受,急得不行。

他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挥开,阻止任何人的接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身体呈现一种防备的动作。

曲潋整个人差点被那股力道掀了出去,整个人都摔在被子里,心里惊骇,没想到他不控制的时候的力气会这么大,平时应该是特意收敛了的。

等他下意识地将人挥开时,他才反应过来,忍住额头的疼痛,忙伸手拉住她,手指有些颤抖,紧紧地拉住她的手臂,“阿潋,你……没事吧?”

曲潋此时哪会在意这种,见他疼得厉害,便知道他的头疾又犯了,忙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药。”

纪凛忍住疼痛,低低地应了一声。

曲潋连滚带爬地下床,连鞋也没穿,就赤着脚冲到雕红漆戏婴博古架上取下一个檀木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白玉瓶子,又去桌上倒了一杯水,疾步走回床前,对床上躬着身子坐在那儿的少年道,“暄和哥哥,药来了。”

她的手有些颤,倒了一粒药喂他,又喂了他半杯水,见药效一时间没见效,他仍疼得厉害,身子都微微发颤,又担心又害怕,忙爬上床,小心地将他的脑袋抱到怀里,给他按摩头上的穴位,好让他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