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就是水脉!有水脉的地方,就是寄水族的天下!
冰块自旁边地面生起,变成人形虚影,转眼即实化,冷俊眉眼,雪衣银丝带,正是阿浮君。
鹰如凶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又是你,我早就看出你不简单。”
阿浮君负手踱到她面前,淡淡地道:“放他,饶你。”
鹰如像是没听见他的条件,兀自愤恨:“当初他们本来要选你的,你为什么不去?要不是你,诃那怎会离开我!”
“让出机会,我的确是错了,”阿浮君道,“所以我会全力挽救。”
诃那垂眸,柳梢想要上前为他分辩,却知道不是时候,只好闭嘴。
“你可以杀我,我也能杀了他,”鹰如忽然又得意起来,仰脸笑,“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阿浮君道:“放弃妖阙,致使族民无辜牺牲,这是他应当承受的后果。”
鹰如挑衅地抬眉,全不在意威胁。
“多了两道妖脉么。”阿浮君轻哼,不等她驱动妖印,毫不客气地抬掌在她头顶一拍。
“慢……”诃那制止不及,鹰如面色骤变,惨叫声中,一道妖脉应手毁去。
“你敢毁我道途!”鹰如疯狂大叫。她自幼体质所限,饱受欺凌,诃那刚为她开辟了新的妖脉,却轻易被废,她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手仍停留在她头顶,阿浮君无视她的愤怒:“一次机会,留下你另一条妖脉。”
鹰如红着眼“呸”了声:“你别妄想……”
阿浮君抬掌。
“慢着!”鹰如尖叫。
阿浮君停住。
鹰如盯着他,恨声道:“我放了他,你真会饶我?”
阿浮君不答,抬掌拍下。
“慢!”鹰如长长地吐出口气,“我放了他就是!”
眼看诃那身上的妖印消失,柳梢连忙跑过去扶起他,待要询问,诃那拍拍她的手示意不必担忧,对阿浮君道:“我无事。”
阿浮君仍未收掌。
冰困未解,鹰如似乎并不担心他会食言,只是盯着柳梢的手。
诃那与她对视片刻,移开视线,轻叹:“放她走吧。”
阿浮君皱了下眉,终于撤掌。
坚冰转眼消融,鹰如得以自由,狼狈地坐倒在地,雪发散在肩头,血红双眸阴鸷得要杀人:“今日之仇,他日必报!”
她又对柳梢冷笑,“你别以为会如意!”
柳梢张了张嘴,不好说什么。
目送她遁地消失,阿浮君才转过身来,神色不好:“你不必叫我来的。”
诃那摇头:“罢了,毕竟相识一场,我也曾将她当作小妹。”
“此女个性极端,且野心不小,是妖阙大敌。”
“仅此一次,往后……就任你处理吧。”
阿浮君便不再多言。
诃那带众人来这地脉灵泉处不是巧合,听对话,兄弟两人显然早已有联系。柳梢没有意外,抓紧了诃那的手臂,对阿浮君道:“你别担心,虽然她知道寄水族的下落,但我已经想到一个地方可以安置寄水族,百妖陵绝对找不到,你们不用怕她报复。”
阿浮君只是看着诃那。
“我明白,”诃那点头,“你先回去吧。”
阿浮君再次虚化为冰影,与冰层霜花一同消失。
地下空间沉寂下来。
月没有离开,也没有解释。石兰依旧木然地站在原地,维持着之前的僵硬姿势,对这场变故没有任何反应。
柳梢低头:“诃那,我……”
“你怕我受伤,”诃那微笑了,将她的手拉到胸前,“若连你也变成了阿浮,那不是好事,我还是喜欢看到笨一点的柳梢儿。”
“可是他才能救你,”柳梢十分丧气,转为安慰他,“你放心,我们有不念林。”
诃那“嗯”了声:“此地不宜久留,先离开。”
。
鹰如回去,百妖陵得信,必然会赶来追杀,再加上仙门也被惊动,麻烦不小,诃那与柳梢没顾得上调息,匆匆赶路。此番擒住石兰,目的已经达到,柳梢不怕泄露行踪,带着诃那御风而走,月仍旧跟在她后面,不出一日,三人便闯出了蒲芒山一带。
人间宽广,仙门也不能处处周到,只要收敛魔气远离城村,行踪也没那么容易被察觉。两人估摸着摆脱了仙门,就在一个湖边停住。
柳梢道:“这里安全,你快疗伤。”
诃那却道:“先看看石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