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玢也在饭后劝她,黄薇甜很伤心,反手抱住她的脖子,很失落的说:“我能舍下平城的珠宝翡翠衣服,但是我舍不了你,嘉和,你也跟我去望京吧?”
陈怡玢摸着她的头,这时候黄薇甜这种样子特别像那三个孩子,也许三个孩子的撒娇方式就跟他们甜甜姨学的,陈怡玢说:“我暂时离不开平城,我们的生意、才起步的学校,还有我的家人,父母年纪大了,不敢离开太远。”
黄薇甜哭了好一顿,第二天眼睛肿着开始回自己的家里打包行李,陈怡玢还给她带走了陈公馆里的一位厨师,说黄薇甜最喜欢这位厨师的手艺,到了望京也可以吃家里的菜,这样就不会总想家了,让黄薇甜感动得又稀里哗啦的哭。
黄薇甜北上那天,陈怡玢的脚伤也养得差不多了,王绶云也一起来送他们俩,黄薇甜抱着陈怡玢又要哭,陈怡玢说:“注意你的妆容,哭花了可不美。”这才让她止住了眼泪。
旁边的李少雍还说:“就嘉和哥有招治你!”气得黄薇甜将他一顿捶,俩人打打闹闹的样子让陈怡玢其实也有伤感,可是黄薇甜这么难过,她就不能再露出伤感的样子了,否则俩人非得抱成一团哭不可。
李少雍和王绶云也拥抱了一下,李少雍重重捶着王绶云的胸口,说:“这边就交给你了,平城是南方重地,是全国的经济中心和交通枢纽,我早晚还会回来的,嘉和哥也交给你了,她虽然是‘哥’字辈的,但也是一个弱女子,要好好看顾她,回来我们再聚。”
黄薇甜抱完了陈怡玢跟王绶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吧!哼,既然那么喜欢,就要好好看护好,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就切断,我若是知道你欺负嘉和,等我回来收拾你!”
王绶云惹不起她,只得一叠声的说是,好不容易才将这对夫妻送上了车。他俩一直站在站台上看着火车开出车站,陈怡玢想让自己状若平常:“我跟她认识六年,亲逾姐妹,这一次分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聚。”可是眼里到底还是有了泪水。
王绶云站在她身边,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见陈怡玢没有反感,这才搂住她的肩膀说:“战局这么乱,兴许没多久又回平城了,别太伤感了。”
陈怡玢想起上辈子李少雍一直官居高位,也是善始善终的聪明人物了,黄薇甜跟着他想必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只盼着他俩别像上辈子一样离婚就行了,想到上辈子的事,陈怡玢反倒更担心了。
黄薇甜他们走了之后,陈公馆就只有陈怡玢和王绶云两个人了,房子一下显得大了好多,连餐桌都感觉空了不少。
晚上两个人一起喝了一点红酒,陈怡玢说:“没有他俩打打闹闹,倒显得有几分寂寞了。”
王绶云说了句:“是啊。”他此时已脱下了军装,换上了家居服的他显得柔和了许多,他看着陈怡玢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
陈怡玢道:“谈什么?”
王绶云说:“我那天在督军面前说的话,我是真心的,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好好的对你的。”他很认真的说。
陈怡玢笑,说:“让小报记者将我们俩人的事公布于众的人,也是你吧?”
王绶云竟然一点也没有迟疑,道:“不错。”
陈怡玢反问:“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王绶云说:“这一步起码效果很好,有时候走一点捷径也不影响大局,你说呢?”
陈怡玢道:“所以我就不得不答应你了?”
王绶云十分乖觉:“不,嘉和,是我在求你,求你接受我。”
陈怡玢斜着眼看他,喝了酒之后脸颊微红,眼神带着柔媚,她说:“怎么个求法呢?”语气里竟也带着几分娇气。
王绶云立刻单膝跪在地上,执起她的一只手,轻轻的吻上了她的手背:“我亲爱的嘉和,我会待你如珠如宝,决不食言。”
陈怡玢将手从王绶云的手里抽出来,竟用手点着王绶云的下巴,继而勾着他的下巴,贴着他,带着美酒醇香的气息对他说:“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正人君子的……”说完,竟然一下就亲了上去!可是又趁着王绶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离开了他。
她说:“晚安,我的少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