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女首富 第465节(2 / 2)

他手下的安保人员都有大用场,现在不仅押货而且还接国内一些大型团队的安保工作。怎么可能再抽出来当边境挑夫。

他也不好跟在莫斯科的这位伙伴一样,从莫斯科郊区找几个淳朴的年轻人以旅游的名义来国内,白吃白住白玩之后直接带货去莫斯科。

莫斯科不是他的大本营,他想组织人手太难。

周秋萍心念微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要人手是不是?你能拿出多少邀请书办护照?”

卢振军愣住了:“你有人?”

不对啊,她应该没人用才对。正因为缺乏足够的人手在国内外倒腾,所以她才建议自己走正规贸易路线。不然人工支出要比税收低的多。

周秋萍笑了:“我没人,但下河村有人,他们都想出国见世面。跑一趟,你能给他们多少钱?”

卢振军愣住了,脱口而出:“100美金,我这边最多能出一人100美金十五包货,可以包食宿以及在莫斯科的开销。你能给我找多少人?”

周秋萍在心中算了笔账,直接应下:“ok,我去跟他们谈。壮劳力的话,三四百人应该没问题。下河村出的了。”

她挂了电话就去跟周家父子谈:“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让村里人出国顺带着挣钱。”

周伟眼睛瞬间亮了。虽然他清楚张队长提供的工作已经很好了,但他做惯了生意,手上进出的钱财也多,从内心深处来说并不愿意给人当小工盖房子。

如果能出国,即便需要长时间待在火车上,他也甘之如饴。

“没问题,我们回去就跟村里人讲。”

周大爹倒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认了儿子的话。

事情定下就得立刻赶紧行动,出国要办护照,他们首先得回乡将愿意出国打洋工的人的信息手机好了交给卢振军的人,才能办下护照,然后又要马不停蹄地人工扛货去莫斯科。

张国富无所谓,现在到处都有农民工,他从乌鲁木齐直接带人过来盖楼都行。主动找下河村的人,其实他也是在卖周秋萍和卢振军的面子。

临走前,他还跟周秋萍开玩笑:“看来还是出国香,哪怕不给钱,免费出国玩一趟都抢着去。”

周秋萍笑道:“加油干啊周队长,说不定下回你就要出国去盖楼了。”

她转过头跟周家父子道歉:“不好意思啊,你们看这乱哄哄的,都没顾上到深圳各地好好转转。”

其实就是她自己,真要说游览深圳,还是上次跟阿妈带着两个孩子过来逛了逛。其他时候,每次都来去匆匆,搞得跟打仗一样。

周伟赶紧表态:“没事,你忙,以后有空过来也一样。”

张国富说了句俏皮话:“不一样哦,以后你就是见识过外国花花世界的人,说不定再看深圳也就这样。”

大家都笑了起来,周大爹勉强跟着挤出笑。

待到大家都上了车,周伟去上卫生间时,阿爹跟着他进了厕所。搞得他别扭死了:“爹,你急你先上吧。”

这火车上的茅房又不是村里的茅房,咋挤啊。

周大爹却两眼直勾勾,小声道:“小伟啊,你说秋萍给咱们找的这活是不是当挑夫?”

所谓的挑夫当然不是一般的挑夫,这是他们被抓在樟木头看守所时听来的一个词。那几个是从福建石狮到深圳买股票的,石狮有钱,当地走私非常厉害。甚至到了可以花五十块钱雇外地人挑一趟货的地步。

当时周伟心动了,随口接话说要是能出去,他也跟着去石狮挑货。

结果却被周大爹骂了一顿。

别看周大爹文化不高,却天天听广播。国家打击走私呢,怎么能做走私的事?

但同样也是这个人,跟着儿子一道想把假股票转给下一个受害人,结果被抓了。

现在,他又纠结,他们这算不算走私东西去老毛子的地盘啊?这多不好。

周伟不会用“矫情”这个词,这样的词太高级太文化了,距离他的生活太远。他只觉得他爹也没到七老八十的时候,怎么屁事一堆?

但亲父子就是亲父子,他很会拿捏他爹的命门,一句话就将老同志堵得死死:“那是苏修,你跟苏修客气个啥啊。他们占我们的便宜还少?”

周大爹瞬间就神清气爽了,也腰杆子都挺拔了许多。

张国富看老头上完厕所人都精神了,十分笃定地跟周秋萍讲小话:“肯定是水土不服憋的,一上车就解决问题了。”

便秘多熬人啊,简直能把人逼疯了。

周秋萍无语,只好强调:“盖房子的事我就指望你了,短时间内我估计不会回深圳。”

张国富没多想,还随口问了句:“哦,那你什么时候过来?要不要搞个动工仪式,亲手挖第一锹土?”

周秋萍意味深长道:“在深圳股票跌到底之前,我不打算回来。”

以前风头出的有多大,现在她就有多遭人恨。只盼着过完1990年,新年新气象,股市还能回归牛气冲天吧。

毕竟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忘记她这位“罪魁祸首”。

退而求其次,股市千万得在电子大厦开门大吉前牛气轰轰,免得到时候有人会迁怒抵制。

想到这儿,已经忍着好几天没看股市行情的她又忍不住想看报纸了。刚好列车员过来搞推销,什么零食饮料皮带衣服还有报纸杂志应有尽有。

杂志花花绿绿,封面大多是衣着清凉的妖艳女郎,第二性征经过了极力描绘,标题同样耸人听闻。什么谁和谁通.奸了,什么当代潘金莲,什么奸.情血案,基本集中在拳头加枕头再加斧头。

她从杂志里要了份今天的报纸摊开来看,张国富也伸过头来瞄了一眼,然后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等到列车员走了之后,他才小声嘀咕了句:“又开始姓资姓社了,不就是觉得他们这些当官的才有权利闹革命吗?”

改革开放损害了谁的利益?当然是当官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