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女首富 第179节(2 / 2)

周秋萍绞尽脑汁,忽然间生出一计:“还是得买版权的,你记不记得张德兰,就是唱《春光美》的那位,春晚上唱歌的。”

胡经理茫然:“记得啊,她怎么了?”

“这两年你是不是没看到她出来,也没听到她有新歌?不是她后面唱的歌不红,而是她已经退出歌坛了。”

胡经理奇怪:“好端端的不唱歌啦?她年纪也不大吧?”

“是不大,20来岁就退了。不是她唱烦了想退出,是出了事儿。有手外国歌她拿过来翻唱,磁带都录好了,摆出来卖了,结果跟另一个歌手撞了。另一位歌手也翻唱了这首歌。人家公司有这首歌的版权,就告了张德兰,侵权了。磁带立刻下架,以后都不能再唱。”

胡经理吓了一跳:“这也太霸道了吧,磁带的钱怎么算?都录好了。”

“损失当然是自己承担了。公司赔的一塌糊涂,她也深受打击,就嫁人退出了。”

这些娱乐新闻,她还是在深圳时看到的。那边可以收到香港的电视节目,香港的杂志也有不少流通进来。

老四的妈妈是张德兰的歌迷,常年看香港节目,很是替偶像打抱不平。

按照这位歌迷的说法,其实香港歌坛一曲多唱的现象很正常。交点钱办个手续,就直接拿过去唱了。各个唱片公司也彼此保持默契,谁也不会真追究版权的问题。

那晓得那个公司突然间会跳出来非得揪着不放,说到底就是嫉妒张德兰发展的好,不忿她的歌受欢迎。

周秋萍搞不清楚里面的事是非非。但不管人家这事儿做的地道不地道,只要在法理上站得住脚,那就无可厚非。

她这么一说,胡经理吓得不轻,一直在强调:“不至于吧?”

周秋萍一本正经:“至于不至于我不知道,反正人家要真告上法庭,咱们就站不住理。不如早点把版权买到手,咱们也能挺直腰杆。”

胡经理还是摇头:“你说的轻松,那都是资本家。我们问他们买东西要外汇的,哪儿来的钱?”

他说完了又信心十足,“没事,咱们国内没这个说法。我们又不去他们的地盘唱歌,有啥好怕的?放心吧,没事。”

周秋萍张了好几次嘴巴,最后还是坚持:“想想办法吧。咱们老说要跟国际接轨,总不能光挂在嘴上讲。要有实际行动啊。咱们买了歌,找自己的歌手翻唱,红了以后还能赚大钱。”

胡经理却摇头再摇头:“别没事找事了,我们可不跟资本主义的公司打交道。你要录伴奏磁带没问题,其他的别想。”

饶是周秋萍好话说尽,他也坚决不为所动。

也不怪这人老顽固,毕竟社会大环境摆在这儿。198.9年,国内连著作权法还没有呢。内地流行歌曲原创作品寥寥无几,周红的歌手基本靠翻唱。就连大名鼎鼎的天后王菲去香港之前同样灌过翻唱录音带,也没谁提版权问题呀。

所以周秋萍的要求在胡经理眼里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存心添乱。

音像公司这边不愿意牵线搭桥,周秋萍就是想自己掏腰包也没办法促成此事。

可她这人挺执拗的,因为天降横财腰缠万贯,所以她愈发固执己见。

不让她买版权,她还偏偏就要买。

音像公司不帮忙,她就另外找门路。

周秋萍发了狠心:“那我买了版权我自己找人唱,录了磁带也归我。”

胡经理才无所谓呢:“行啊,都租给你用,磁带你掏钱就给你做,按照成本价出钱成不?”

周秋萍豪气的很:“那咱说好了,我去买歌了。”

她放完大话就走人,可惜她上辈子混的那么惨,这辈子唯一跟音乐搭关系的就是倒卖打口磁带,还被人收回头了。她又能找什么关系呢?

算了,先回家吃饭吧。

周秋萍还没进家门,就听见家里动静挺热闹的。远远地,她瞧着人围在自家门口,祝嫂子他们都伸长了脖子看。

她笑着走上前:“瞧什么呢?”

“还问我?”祝嫂子语气里难掩羡慕,“你家牵电话了。”

周围的人则感叹:“周经理你可真有钱,电话初装费5000呢。”

其他人嘻嘻哈哈:“让你掏5000块钱,你愿不愿意装?”

那人双手一抬:“我愿意也没用啊,我可没那级别。”

别看现在电话初装费高,是妥妥的奢侈品。有资格装的人家,能在邮局门口排成长龙,就是为了申请装电话。

周秋萍嘴上敷衍:“没办法,工作需要。人家不耐烦等我出去接电话,只好大放血了。”

大家嘻嘻哈哈地笑,心中却感叹不已。

这周经理的地位可真不一样。别小看了装电话这件事,一来你得有级别,二来你还得等,不是你想装就能装。

这么说吧,电话是这个时代的vip中的vip,安装条件十分苛刻。

想装电话,首先你得交5000块的初装费,然后你要开始漫长的等待流程。电话安装到家,是有计划的,非常严格,不可能为某一户单独拉线,必须得等到各方面条件都具备了才能安装。

动作快的,半年之内能装上。动作慢的,你能排两年。

听着是不是挺不可思议的?可你知道啥是奢侈品吗?物以稀为贵呀,只能你就着它。

工人师傅速度很快,已经安装完毕,正在整理东西。

周高氏拿出了两条烟,一人塞一条,嘴里道谢:“辛苦你们了,忙到现在。要不吃过饭再走吧,我们从老家拿了腊肉和香肠过来,可香了。”

安装师傅坦荡地收下香烟,这是现在可以摆在明面上的潜规则。但对主家留下吃饭,他们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坚决不受。

最后还是周高氏给他们塞了糖,让他们带回家给孩子吃,这才送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