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夫是四品 第12节(1 / 2)

如意叹了口气:“周大娘,原本我也不敢说的,既然您提起来,我也正觉着不自在呢,您可知道,先前吉祥闹脾气不肯喝药,娘子是怎么叫他喝了的?”

周婆子忙问:“怎么?”

如意探头过来,低低道:“是嘴对嘴。”

周婆子的眼睛睁大了些,如意道:“当时我还不懂呢,现在想想,该不会是……娘子真看上了吉祥了吧,虽说他的脾气叫人琢磨不透,不过那模样生得着实没得挑,我看整个北镇都找不出这么一个来。”

周婆子笑眯眯地说道:“谁说不是呢?画上画的也没有吉祥的样貌那么标致。叫我说这样也好,二姑娘年纪还这样年青,终不成回来后就一辈子单着,总要再寻人家儿的,不过咱们都知道,二姑娘回来前,这庄子都支撑不下去了,二姑娘回来后才又担了起来,你想,将来若二姑娘再嫁,出了这门儿,山庄怎么办?如今有了吉祥,倒是好的,招一个上门的小女婿,把日子红红火火过起来,难道不好?”

如意听得愣愣地,听到最后才嗤嗤地笑起来:“周大娘,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周婆子道:“你毕竟还年轻,哪里会想的长远,这就叫做‘千里姻缘一线牵’,二姑娘本也是方圆百里稀有的美人,本还担心没人配得上,如今竟是她亲手救回来一个小吉祥,这不是现成的天天生一对儿的?”

如意叹了声:“可吉祥不记得自己的出身,这样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对娘子来说到底有点儿亏。”

周婆子道:“你又不懂了,二姑娘本就能干,这小吉祥看着也不是个无用的人,只要人品好,又有个好身子,就已算是个如意郎君了,世间哪儿那么多两全齐美的。”

两人只管议论,说的投入,全没发现老爷子正在门口,他听了个正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先前李厨娘把这些跟言双凤说了,道:“老爷子以为你要给他找个上门的小女婿子呢。”

此时,言老爷子见言双凤一再否认,忍无可忍:“我听如意丫头跟富贵家的,你说我听差了,那么那个吉祥自个儿说的,总没有错儿吧?”

言双凤一怔:“吉祥说的?他说什么了?”

“你!”言老爷子指着她,豁出了老脸:“你非得叫我说出来,你只跟我说,你有没有亲过他的嘴?”

言双凤的眼睛瞪起,那个“没”才冲到嘴角又打住:“我那不是亲,是给他喂药。”

“你还敢说,”言老爷子一脸的痛心疾首:“你到底也在京城住了两年,怎么没有些长进!咱们山庄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出来的女孩儿却也都是贤良淑德知书达理的,不会干那些没名分惹人戳脊梁骨的事儿。”

言双凤想分辩,可老爷子的脑瓜甚是古板,他既认定了她亲了赵襄敏的嘴儿,她怎么说也是枉然,只能呆站着。

老爷子胸口起伏:“你说,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爷爷这么说,”言双凤忖度道:“他的腿好了,我打发他走就行了。”

言老爷子有点意外:“当真?可……要是他出去了说些不中听的,害了你的名节怎么办?”

“他不会,”言双凤想也不想就扔出这句,话一出口自己也有点楞,又忙补充:“我叮嘱叮嘱他就是了。他要真的这样做,就是恩将仇报,不做人了。”

言老爷子狐疑地望了她一会儿:“你可要跟我说实话,你果然……没想留他在庄子里当个小女婿?”

“他?”言双凤嗤地笑了:“爷爷,我可没那么急着就找男人,又不是没了男人便活不下去,再说就算找,也不能找个小的呀。”

言老爷子不太喜欢那句“没男人活不了”的话,可话糙理不糙,也见了言双凤的心意,倒也罢了。

他沉吟了会儿:“也好,这会儿打发他走,也还算是悬崖勒马,亡羊补牢……”嘀咕了这句突然想起来:“那匹马呢?”

言双凤啼笑皆非:“您看不中人家,倒还惦记他的马。”

“人跟马是两回事,”言老爷子似乎分的很清:“这匹马儿性子虽烈,却着实难得,王庄主的惊雷,给他吹的神乎其神,似乎都是万马之王了,我也懒得跟他分辩,谁知他正吹的起劲儿,小白马三两下子就把惊雷打的逃了,呵呵,这还敢称‘马王’,看看谁才是真的马王!”

言双凤得意:“我看上的还能差了?”

老爷子起身叮嘱言双凤:“好好儿地跟吉祥说,好歹把白马留下,他要钱就多给他些,这样好的公马,一千两也难得。”

言双凤咋舌,别说一千两,一百两她也没打算过,但救命之恩,岂是百两千两能衡量的。

她却顺着老人道:“您老人家想的跟我一样。”

言老爷子嘿地一笑,有点儿深陷的眼窝里透出一点狡黠:“有了白马,我看哪个没眼色的小子敢跑到我跟前胡吹大气。”他想的喜欢,哼着小曲进房去了。

过午,南院。

周婆子捧了汤碗出来,看见言双凤到了,忙赶上前,颇为愧疚地:“二姑娘,先前是我拉着如意闲磨牙,没成想给老爷子听见了。”

言双凤安抚道:“没什么,我心里有数。不过周大娘,以后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平白闹些误会。”

嘱咐了婆子,言双凤进了门,却见赵襄敏正坐在桌边儿,正翻看一本书。

今儿他绾了发,用的却竟是一支毛笔,收拾的如此清爽,越发显出了雪玉似的脸,浓黑鲜明的长眉堪堪刺入鬓角。

听了动静,赵襄敏抬眸:“回来了。”

言双凤走上前,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了:“我有两件事,想要请教。”

赵襄敏慢慢地把书合上,那是一本医书,竟不知他从哪里找来的:“第一件事,我猜你是想问我,那封信上写的什么。却不知另一件是?”

言双凤凑近了些,细细看着他的黑眼睛:“你倒是我肚子里的虫儿,既然这样,那你就先说第一件。”

赵襄敏看她已经换了一身家常衣裳,头上手上,发冠手镯并金戒尽数都没了,脸上也重新洗过,没先前那么刻意雕琢的仔细妆容,偏这样,却更有一番素净动人的韵味。

“你身上的东西都卖了?”赵襄敏问。

言双凤先叹了口气:“那是要拿去救命的。”略略惆怅又忙问:“别跟我拐弯抹角,赶紧说,信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失忆了么?怎么写那么一封信,就能吓得堂堂的守备大人对我打躬作揖的?”

赵襄敏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以后再告诉你。”

言双凤拧眉:“什么以后,我现在就要知道,何况……你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走了,没什么以后。”

赵襄敏的笑慢慢敛了:“你要我走?”

言双凤道:“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难不成你想在这里住一辈子?既然说到这里,那我先告诉你我要问的另一件事,你跟爷爷说了什么?”

赵襄敏道:“是因为老爷子问你话,你就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