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男人听得张处之的话,立马就松开了手,不仅自己松开了还扑上床车扯掉张处之的手。
我听得铜镜女的名字的时候那护士正阴郁地笑着盯着我,看到风衣男人松开了,忽然伸出手指来指着我呵呵笑道:“你,你的命数在我身上!”
我只觉得她的那双黄色眼睛连同这句话烙印在了的脑子里,哪怕她说完就消失了,留下一个摔倒着顺着我的床滑落下去的女人的尸体,我也还是只觉得那双眼睛还在盯着我。
连续的康复住院时间里,每晚上我都在梦里看到那双黄色的眼睛,无论我梦到什么,只要一个转身,这双眼睛就在我身后,像是在追赶我。
每晚我都猛然惊醒,浑身盗汗如坐舟中。很快我的便发烧感冒,浑浑噩噩的,在梦和现实中迷糊转换,不变的是那双黄色的眼睛变成了月亮和太阳,在我的世界里面盯着我。
我觉得我好像是一只狼,在天地的荒芜里奔跑,生存,太阳用自己的灼热蒸发着我的生命,月亮用自己的低温带走我的活力。
连连日日夜夜的辗转,我累的好像一条行将就木的老狼。
这晚上我觉得好像有点清醒了,我也不知道今天是几号,现在是几点,反正我好久没有觉得身体如此轻松,头脑如此清爽了。
我坐起来,整个病房里洒进明亮的月光,病房里安静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并不慌张,心里觉得这个世界应当就是如此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样子。
我盯着窗外,这时候一阵风吹起了纱帘,一轮红色的月亮挂在我的窗外,那样子好像是小时候的木偶玩具之家,一个月亮是纸片裁剪的,挂的如此近就悬在屋檐上方几寸的地方。
虽然我难的这么清醒,却不是在现实的世界里,这轮红月便是说明。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心里却被周围环境的安静所带,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有种情绪偏低时候特有的安心感。
就像是下雨的夜晚一个人站在窗边看雨的时候那种世界孤独而我也孤独的感觉,外面的雨滴落不到我的世界里来。
难道这就是人死之前的平静吗?
我向着红色的月亮伸出手去,看起来那么近的月亮,却还是摸不到。红色的月亮上面是不是也有嫦娥和玉兔呢?
我转身看着病房的门,门框的上部分是玻璃的,可以透过这里看到走廊上去。
但是玻璃上是漆黑的,走廊上好像一点光亮都没有,难道我是一个人住在医院里,我被关在了只有我一人的医院里?
忽然我明白了我在哪里!
我猛然的就向着门口跑,但是正如月亮摸不到,我跑到门口,打开门外面不是走廊,而是另外一个房间,那个房间就和我背后的房间一模一样。
对面房间里的红月亮也是那么亮,投进对面的那个房间里去。
我站在两个房间的中间,无论我往那边走,我都禁锢在了这个房间里。
我被铜镜女关在了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