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魔神他慌了 第47节(2 / 2)

苏漾略一寻思,她虽是对这次的魁首志在必得,但万一中途被淘汰出局……司景行若不在她身边,她确实来不及带上他一同传送出去。

剑冢的出口不好找,当年他们两个人,也找了三月有余,总不能拿他冒这个险。

于是她点点头,只是想起他化形变成白猫的样子,就没忍得住笑,“同六七年前相比,你……不太一样。”

司景行挑眉,顺着她的话问道:“哪儿不一样?”

苏漾摇了摇头,“有时候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她说的是重圆梦往后,司景行听出她的意思,明明不抱希望,却仍不知怎么就怀了几分隐秘期待问出口:“倘若你甫一开始,碰见的就是那样的司景行,可还会同他成婚?”

苏漾看他一眼,声音很轻,“不会。”

司景行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明明当年在同一处山洞里,隔着屏风和结界,能絮絮上一整夜的闲话,而今两人相对而坐,每句话出口前却都要思虑再三,说不上几句,便失了后续。

时辰已经不早,司景行回到屏风另一侧,看着苏漾那半边的光线暗下去,再没了什么额外的动静。

他坐在桌案前,将角落里那副棋局翻了出来,黑白子无声纵横交错。

他本也没什么睡觉的习惯,神魂撕裂的疼痛日夜如影随形,何曾允他安生睡过一回?除却那三年在苏漾身边时,他为了陪她,夜里能稍稍闭目养神一阵儿,平日里多是像这般自己同自己对弈,亦或是推演上一夜。

软榻被他移到了一边儿,他垂眸盯着手下的棋局。白子形势大好,黑子委顿一隅,似是大势已去。

司景行手中那枚黑色棋子在指尖打转一圈,倏而落定。

只这一步棋,棋局中的情形便是天翻地覆。黑子中一枚落定已久的棋子骤然成了重中之重,联合这一步棋,硬生生将这局死棋生生走活了。

司景行将棋盘上的棋子扫乱,站起身走到屏风前。

他们二人间不仅设了一道屏风,更设了结界,将两边完全隔绝成两个空间,除了能互相听见声音外,旁的半点也瞧不见。

司景行隔着屏风朝她那边儿望过去,入目皆是雾蒙蒙的黑。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触碰屏风——兴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他姿态轻柔得像是几年前的无数夜里,苏漾沉沉睡下后,他抬手抚过她脸颊。像是身无分文的乞儿,小心翼翼伸手触碰稀世珍宝。

一片夜色中,苏漾抬手轻轻按在屏风上。

她今日下手有些重了,直到最后,她都能瞧见司景行手腕上她掐出的深紫掐痕。若是从前,她定是要替他涂上药膏再揉到红痕消下去的。可如今她做这些,怕是只会引得他多想。既然已经和离,不如就分开两边,再不相扰。

她乍一看见嗷嗷变成司景行,一时火气太急,手上自然没留情面。可是这回,兴许他真的没骗她,真的只是在担心她而已。

第58章

第二日叶卿卿便发觉苏漾和她那只白猫不怎么亲近了。

那白猫本挂件似的牢牢挂在她身上,就算偶尔从她身上被提溜下来,也是套着一层厚实屏障,不会跑太远——苏漾时刻留神着,不会放任它离开自己视线太远。

可从一早开始,白猫再贴到她腿边时,她毫不留情将它推开,灵力屏障也没再帮它加固。

白猫绕着她打转了一圈,想去蹭蹭她的脚踝,尾巴还没挨到,她就径直抬步迈过去走到叶卿卿身侧。

委实是怪可怜见儿的。

叶卿卿看着那一小团落寞离开的背影,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戳了戳苏漾问她:“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苏漾抬眼瞥了一眼没走多远的白猫,“就是不喜欢了。”

叶卿卿闻言也只点了点头——不过是只灵宠罢了,她们这样的身份地位,能宠它几日已算是它的造化。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她错觉,那白猫在苏漾说完这话后低沉下去不少。

似乎还挺通人性。

赤霄剑封印解开已经过去五日,他们这几日陆续也曾撞上过几人,但兴许是为数不多的三个破心境组到了一起的缘故,对方没有十足把握不会轻易对他们出手,交锋几次都是有惊无险。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他们对赤霄剑的下落依然没有头绪。

看着苏漾和陆昱珩仍是不急不慢的样子,叶卿卿先坐不住,在两人面前晃了晃手,提醒道:“还有两日,试炼就结束了!”

苏漾“嗯”了一声,纠正道:“今日是第六日,明日夜里一过子时便算结束,没有两日了。”

叶卿卿一噎,转头看陆昱珩,“再这样下去,还不等瞥见赤霄剑的影子,试炼便要结束了。”

陆昱珩淡然看她一眼,“这几日我们不是一直在寻赤霄剑的下落么?”

叶卿卿深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得,我们三个凑在一处,谁也没这个胆子往门上送。不如这样,我们分开,这样找起来也快一些,剩下的各凭造化。”

“可以。”苏漾话音刚落,便见陆昱珩从乾坤袋里翻出三只分外小巧的传音玉牌,一人分了一只,解释道:“有什么情况,可以先联络。倘若遇袭受伤,感应到法光波动,玉牌会自动联络另外两只。”

叶卿卿看了苏漾一眼,刚想拒绝,便看见苏漾想也没想直接收下。

两人转头一齐看向叶卿卿。

苏漾眨了眨眼,语气颇为关怀:“剑冢情况复杂,我们那些同窗也不全是好相与的,若是碰上存了别的心思的,身份牌一失,陷入囹圄,便是半点法子也没有了。我们三人好歹同行了这几天,留个玉牌也好相互照应两分。不管赤霄剑最后落入谁手,总也得好好从剑冢出去不是?”

她话说到这份儿上,叶卿卿抿了抿嘴,不情不愿接过玉牌来。

传音玉牌拿到手,她才后知后觉——他们这场试炼难道不是各自为营,生死自负的么?怎么跟他们两个待了几天而已,就成了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送走叶卿卿,苏漾立马将手中玉牌扔回给陆昱珩,“附了定位咒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