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魔神他慌了 第9节(1 / 2)

相比而言,他那边情况太复杂,日日焦头烂额,她不是个拘得住的性子,连在学宫时,冒着被罚的风险都要隔三差五出去溜一趟,如何能嫁到渊境来,步步算计,日日过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

苏漾这人,永不可能做一只乖巧的金丝雀,被锁进渊境华美的牢笼里。

她是该遨游在外的鹰隼,他倾慕她的自由,也该成全她的自由。

他该放她飞走。

那天他在灵兽背上,回望她的时候,便看见司景行从她身后步出,自她身后环抱住她。他们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视野里时,他在浑浑噩噩中,唯一的念头竟然是该给她披一件衣裳的。

天有些凉意了,风又大,她穿得单薄,虽死鸭子嘴硬似的不肯承认,但她平素又那般怕冷。倘若他是司景行的话,他会自身后给她披一件斗篷的。

可惜他不是。

第8章

苏漾乖乖挂在司景行身上,只觉他一步步走得沉稳,脚步声和着隐隐的心跳声,让她有了几分倦意。

湿掉的鞋靴早被净水诀弄干,兴许是她身子亏空得厉害,脚上一直冰冰凉凉的,身上的热气传不过去。倒也说不上多难受,只是冷得没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她想,方才应该换一双的,换一双暖和干燥的鞋袜,脚就不会这么凉了。

这样想着,她抬眼去看司景行。

从她这个角度看向他,能瞧见他利落的下颌线,轮廓分明的侧脸。她视线慢慢往上滑,却不经意撞破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戾色。

他似是没察觉她在看他。

苏漾微微一愣神,她从未从司景行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再看的时候,便疑心方才是自己错觉了。

苏漾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下意识抬手勾住司景行的脖子,仰头在他颈间嗅了嗅,闻到了他身上一如既往的沉沉香气后,方缩了回去。

司景行低下头,“累了就睡一会儿?”

她点点头,将脸埋进他怀里。

司景行抱着她回到忘忧山时,望南已等在山门前。

长明灯在风中摇晃,连带着他们的影子也跟着飘摇不定。

看见苏漾在他怀中已然睡熟,望南纵有再多的话也不好这时候将她叫醒,只得侧过身去让出路来。

司景行冲她微微一颌首,抱着苏漾从她身侧走过时,听到望南开口:“神君若是真心为公主好,就该规劝着公主些,爱惜着自己,少让公主为您劳心。”

司景行步子一顿。

她继续道:“明日属下陪公主回一趟望辰宫,等公主醒来,还望神君代为转达。”

司景行点头,不再做停留,抱着苏漾径直回到房中。

他替苏漾脱下外裳,在脱她鞋靴时,终于后知后觉发现她两脚冰凉一片。

司景行眉头微皱,一手扣住苏漾脉门,体内原本因着灵力枯竭而不再运转的灵流竟于瞬息间蓬勃而起,一道灵力悄悄汇入她体内,同她的灵力纠缠在一处。

几乎是同时,他脸色苍白一片,堪堪在她身侧床榻上撑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他的灵力极霸道,冲撞过苏漾浑身筋脉,才慢慢归于她体内,被她所吸食。

这一试,便试出深浅。

司景行盯着她无知无觉的睡颜,有些好笑:“荒唐。”

她已经外强中干成这样,昨夜就不该出手。不是叫了人跟来么,她只要耐得住性子,等上那么一等,何至于变成眼下这副模样。

她这身子短时间内再容不得差错了,否则怕是要有碍道途。

司景行莫名有些烦躁,他知道她替他养伤已致底子亏空,只是没想到亏空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知是她装得太好,还是他太不用心。

他俯身低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手慢慢抬起,松松扼住她咽喉,一点一点收紧。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烦躁,只是满腔躁意无处纾解,如今感知到她颈侧有力的脉搏,胸腔中的躁动才稍稍平息下去。

苏漾不适地蹙了蹙眉,司景行适时松手,手指自她颈侧一勾,勾出那枚双鱼形玉佩。玉佩感知到他的存在,荧光一闪,只是亮起的光芒都比之以往黯淡了不少。

司景行从乾坤袋里取出一瓶药露,仰头喝下含到口中,而后将苏漾半扶起,俯身吻上她,撬开她唇齿,就这样一点点将药露灌她喝下。

倘若苏漾醒着,或许能认出她喝的这药露乃是一滴难求的仙华露,一滴便价值千金,是滋养灵府调理灵流的上等佳品——千金倒没什么,只是仙华露炼制复杂,原料又净是些可遇不可求的东西,能得几滴已是很了不得——而司景行足足给她用了一瓶。

苏漾第二日醒来时,只觉身上轻快了不少,连这几日灵府内焦灼的干涸感都被熨帖抚平,她以为是昨夜睡得好的缘故,并未在意。

她起来时,司景行并不在房中。她收拾妥当,在等司景行回来的空里,突然想起昨夜那枝桃花——那枝桃花开得正好,团团簇拥着很是热闹,她很喜欢所以顺手便收在乾坤袋里。

苏漾捣鼓了一会儿,找出一只白瓷瓶,将那枝桃花插在里头,连花带瓶摆在书案上。

司景行恰在这时候进来,手上提了一只食盒,看见书案上那枝桃花时,动作顿了顿。

他随手将食盒搁在案上,“还不到桃花盛开的时候,怎么想起摆这个。”

苏漾伸手去摆弄调整了一下花枝,“可我很喜欢。”

她本想退后两步欣赏一下,却不知司景行何时走到她身后,她往后一退,刚刚好退进他怀中。

他双臂瞬间收紧,苏漾紧紧贴在他怀里,微微偏过头去,视线却仍落在桃花上。

司景行的吻落在她颈侧,苏漾一抖,手不自觉抓紧了他箍在自己腰间的双臂。他的吻湿热细碎,在她颈间辗转,倏而含住了她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