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介绍时,也不起身,更没有一丝笑脸。
“无须多礼!本座今日前来,是想与慧禅道友商议一下有关灵禅道场受供佛像之事!”慧阳不丁不八的坐在那,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托大,以一种根本不像商量,而是命令式的语气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郭灵禅这人虽然和气,但还偏偏就有一个怪脾气,吃软不吃硬,欺强不凌弱。
他一见慧阳这架式语气,心中乐了,这是完完全全拿自已当晚辈对待呀!不过他也从不主动招惹事非,对方即使如此不识礼数,他仍是耐着性子,在椅子上坐下。
他刚坐下时,便见慧阳的眉毛一拧,眼中射出两道厉芒。
可能是想到有事要郭灵禅去办,他才没有发作,不过脸色更冷了几分。
“哦,愿闻其详!”郭灵禅像是没察觉到慧阳的表情一般,不带丝毫烟火气,淡然相问。
“本座主持华朗市道场近四十年,修为只差一线便可晋升为万僧敬仰的法相圣僧之境。凡是华朗市周边的道场,一律受供本座佛像,道友新从法莲禅院毕业,资历、修为俱浅,主持一座道场极为困难,若愿在道场内供奉本座佛像,本座自可提携一二,最少保得你这道场平安无恙。”
慧阳副便宜了你的神态,很是不要脸的说出了真实目的。
站在郭灵禅身后的智奇与六禅子闻言脸色齐齐一变,六禅子更是直接开始催动法力,打算随时打慧阳一个措手不及。他身为六世灵童,狠辣与果决兼俱,胆识过人,说打便打,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在他心中,只有郭灵禅的命令不可违逆。
空手套白狼,厚颜无耻,自以为是,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出慧阳的心性,这人还真是郭灵禅见过脸皮最厚之人。
“呵呵,慧阳道友的佛像想要供奉在本道场也不难!只是……”郭灵禅心中已经有了定夺,便不再留脸面,故意逗一逗这霸道狂妄的慧阳比丘。
慧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故作姿态,强势狂妄,为的就是让郭灵禅服软,不过对方到底是一名比丘,还有一名比丘手下,实力虽比不得自已这等大乘比丘,仍是不容小视。不付出一点代价,便想办成此事,自是不可能。
听得郭灵禅口气松动,他心中暗喜,暗道有戏。
脸上却是一副正派人士嘴脸“慧禅道友有什么难处,可以提出来嘛!本座佛法高深,菩萨心肠,若能帮助道友解决,自不会吝啬!助人本也是行善积德之事!”
“唉,虽然道友法力高深,神通广大,只是我这事难办!难!”郭灵禅摇头晃脑,愁眉苦脸,好像真有极为难办之事一般。
慧阳哼了一声,猛地站起,胸脯拍得山响,大声道“嘿,这世间还就少有我慧阳办不到的事!道友尽管说!”他狂态毕露,两眼睥睨。
“难!”郭灵禅沉吟不语。
“说!”
“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本主多塑了一尊自已的佛像,没地方放,想放在道友那里沾沾人气,受受香火!”郭灵禅话锋一转,听得智奇与六禅子都差点爆笑出声,一个个偷着乐,暗道佛主真能折腾人。
这慧阳惹上郭灵禅也是自寻晦气。
“哼!慧禅道友这是在开涮本座吗?本座再问一句,答应不答应?”慧阳脸孔一下涨得通红,三尸神暴跳,一股无名火直欲从胸口窜出。
“本主说一是一,从不二话!至于慧阳道友所提之事,绝无可能,请回吧!”郭灵禅脸色一下变得正经无比,尽管比对方低了两个境界,但他仍是云淡风清的站在慧阳跟前,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慧阳能主持一座二级城市的道场这么多年,心智自是不低,见一小辈如此有持无恐,他心中暗自警惕,也就没敢当场发难动手,只是脸色铁青,冷笑道“年轻人真是无知者无畏,贵道场开光大典时,本座自当前来凑份热闹!”说完,慧阳身形闪动,片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自认为露了一手,大乘比丘的法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修到的。
却不想在郭灵禅眼前露这一手,完全就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比法体,在没修成第七品经文前,郭灵禅便与他相当,甚至要强上一丝。现在内脏得到强化,法体已与法相圣僧相当,区区一个大乘比丘,在他面前还真不够看。
“佛主,慧阳比丘可是久负盛名之辈,传闻修为早已是大乘比丘,似乎还证悟了两门小神通,非常难惹,我们要不要请求法莲禅院支持?”智奇修为虽低,但办事能力真没得说,被郭灵禅安排到这里成为知客僧后,他将周围大大小小的道场人物都了解了一遍。
他认为这很重要,接待时,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必须客客气气,一定不能错。否则自已惹来麻烦事小,连累佛山与道场那就罪孽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