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当心情舒畅的时候就一定会有人来砸场子,女海盗的懒腰伸到一半,下面忽然传来喊声。
“依兰达!”
“什么事?”依兰达懒洋洋伸完懒腰,这才往下看去。
“我有事要跟你谈,”尼卡张开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依兰达看了他一会,见没有金枪鱼,登时嫌弃的别开视线。
“上来吧。”
尼卡身手极为敏捷,抱住桅杆轻而易举的就爬了上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站的离依兰达很近。
自从老梦魇号之后,依兰达就非常不喜欢不熟悉的人站的太近,可现在尼卡来意未明,她又不是个喜欢示弱的性格,在瞥了他一眼之余,顺便在心里狠狠的记了他一笔。
改成四条金枪鱼一坛酒!不讲价!
“有什么事一定要上来说?”
见尼卡在旁边站了半天没说话,依兰达的耐心也有些告罄,这里是十多米高的高处,一个人吹猎猎海风自然心旷神怡,可多了一个人的话……总觉得少了什么意思。
尼卡也明白依兰达这是不太待见他,毕竟来的不是时候,可他偏偏就是一副我不知道的模样。
“这片海域可不产金枪鱼,”说完之后,此人还不忘耸了耸肩。
“我想,这件事你应该不太喜欢我在下面跟你喊。”
依兰达终于正色看向了他,忽然笑了一声,“三条金枪鱼可换不来那么一坛酒,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想,玛尼的人应该很快也会发现航向不对了,”尼卡耸了耸肩,“你看,我没有去和他们说,可见我还是很有诚意的。”
虽然之前哈斯勒说过,尼卡肯定发现了这一点,但依兰达始终心怀侥幸,可现实的恶意依然狠狠的糊了她一巴掌,毫不客气的。
“这条船上有玛尼的人,我也愿意帮你打这个掩护,”尼卡轻咳一声,“不过,三条金枪鱼一坛酒的价格不能少。”
女海盗这会倒是对他有了点兴趣,“如果为了这个,你没必要专程上来跟我说吧。”
“我想和你在这里打一架,”尼卡诚恳地后退一步,展示自己的诚意,“你看,我虽然胸无大志,有了酒就行,可是我还是得保证自己有命喝不是?”
☆、第154章 禽兽
这似乎根本都不能称之为需要做选择,依兰达谨慎地往后退了半步,站稳了身子之后,冲尼卡扬了扬下颔,“来吧。”
尼卡的眼睛亮了,他活动了片刻腰背,随即躬下身,朝着依兰达发出了邀请,“你先!”
尼卡的眼睛亮的像狼,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光明正大的观察依兰达和其他水手的比试,不得不说,水手们的脸皮简直是逐年增厚,从一开始的挑战失败还要被群起而攻之,到现在的“艾玛又开始打了来来大家一起来围观……”
人不要脸则无敌在他们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依兰达并不介意顺手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但她更倾向于趁着这个机会折腾一番这帮兔崽子……真是太不听话了!
这批梦魇号上招来的水手普遍年轻,年纪最大的估计也就是哈斯勒和康德,哈斯勒就不说了,康德也不过才刚过三十而已,这样一群热血的小伙子再遇上一个处处碾压他们的女船长,火花四溅简直是理所当然。
这也就方便了比如尼卡之类的人在一旁暗搓搓的偷窥总结。
依兰达的爆发力极强,所以她一般来说都是本着速战速决的原则,加上这次还是在桅杆上,更加方便了她发挥与生俱来的灵活性优势。
事实上,她也没想到尼卡会选择桅杆战,一般来说,除了从小在海上长大的孩子,成年后再上船的,再怎么也没有那种仿佛天生整个人就跟桅杆长在一起的融洽性。
听起来很玄对不对,好吧上面纯粹扯淡,其实就是像猴子一样灵活攀爬的能力。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为什么。
他们现在都已经站在了桅杆的最高处,以中间那根主杆为界限,两人各站一边,高处的海风可相当不小,尤其在这种风暴季的时候,轻而易举就能把人从上面吹翻下来。
这可是十多米的高空,不小心就能摔断脖子。
依兰达对尼卡可不会客气,双手抓住主杆,两条修长的大腿带着风声朝着他的头就用力绞过去,她的速度太快,那腿风看起来简直已经化作了一道残影。
只要尼卡的头被夹中,等着他的就是颈部轻则扭伤,重则绞断的后果。
我勒个去,尼卡在心中不由暗暗吃惊,这简直比女王蜂更可怕!
虽然死在温柔乡里是男人最佳的梦想归宿,可不是这样啊!
依兰达的速度太快了,之前看她和别人打和现在自己应对她动作的速度简直是两种感觉。
这里是在不断摇晃的桅杆上,在高空和在平地上动手完全是两回事,依兰达这个怪胎!
尼卡往后一仰,避过了依兰达这一夹,女海盗的动作接的让人根本喘不过气,这一脚被避过了,她竟然相当违反地心引力的整个人在空中定住,抓住主杆腰腹用力,从上空朝着躲避开的尼卡的腰侧狠狠的劈下!
这可怕的臂力和腰力……
下面的水手听到动静一抬头,登时大呼小叫的开始了呼朋唤友,“你们快来看啊,他们在桅杆上打起来了!”
“谁啊?”这是一个懒洋洋刚从舱室里睡觉出来的。
“还能有谁……”那个水手还没来得及说完,被上面扔下来的衣服给糊了一脸,登时恼怒的大叫道,“你们打就打,脱什么衣服啊!”
话音刚落,向来没什么动静的艾尔神官的船舱那边门忽然开了,神官和他的骑士一起走了出来。
那水手登时心虚的闭上嘴,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桅杆功夫向来是水手们的入门课,可以说,只要是一个水手,从爬上船的第一天起,他们也就开始了自己的爬桅杆生涯。
依兰达也不例外,她的童年就是在父亲的那艘海盗船上摸爬滚打长大的,上桅杆简直比上床都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