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虚灵对他说的那些话。
这个师尊狠狠称赞他,说这个世界的未来要靠他来守护。
这些都是假的吗?
不,不,这绝不可能,他更不能这样就认输。
那封魔印如今镶嵌在青陵仙尊的手臂上,一直发热发疼,烫得好似要熨入肌肤之中,刺入骨血。
这种感觉自然不好受,只是青陵仙尊不在意这些罢了。
他抬头,瞧着纪绮罗那张俏丽甜净的脸孔,心里默默想,自己绝不会输给她。
授他道者污秽黑暗,并不代表这条道一定是错的。
便算这片证道之心滋生于黑暗之中,凭什么说他一定错了。
现在他看着纪绮罗,心里只把纪绮罗当作敌人。
他竭力维护自己那摇摇欲坠的心防,只想要抵御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崩溃。
这种艰难顿时化作青陵仙尊心尖儿上的怒意。
恨,这种情绪就涌上来。
他这样瞧着纪绮罗时,只觉得更加狼狈。
血魔一定很得意。
纪绮罗甜甜的笑了笑,她漂亮的杏眼亮得好像是天上的星星。
可谁也没有想过,这样的小姑娘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搞崩溃儿时的好友。
那么现在,差的就是最后一击了。
这样想着时候,纪绮罗忽而稍微心软一下。她想到了小时候的时光,自己从高高的墙头飞下来,轻轻扑在了银雪的怀中。
那些记忆无疑是明润且美好的,银雪动了真情,青陵仙尊这个主体也不是一点情意也没有。
可是他们终究搞到这一步,不死不休。
现在青陵仙尊也不过是强撑,根本已经到了崩溃边沿。一切就像她跟血魔计划的那样,一步步让他信念崩溃,让青陵仙尊知晓是他错了。
当然,像青陵仙尊这样的人若是知错了,那便是会死——
纪绮罗并没有犹豫多久,她不是那么容易心软的小姑娘。
能在梵行止爪子底下苟了三年再逆境反杀,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为什么要宠着青陵仙尊呢?这个世界谁都会犯错,谁都可以认错,为什么青陵仙尊不行?
为什么他那么娇气,认错就一定会死?
哥哥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能让自己这个女孩子宠着他。纪绮罗的想法显然是无情。
再说青陵仙尊要是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所以纪绮罗清清脆脆说道:“仙尊,还有一件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在场修士心里都泛咯噔,只觉得还能有什么事。
也有人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今日大家来,本是来讨伐梵行止,不过纪绮罗字字句句,却是离不开死去的虚灵府主。
——虽然,也不是不可以。
吃瓜吃起来,什么料也并不重要。
“三十年前,虚灵府主曾带着仙尊前去云浮城,仙尊自然还记得。这位白晴空白姑娘,就是云浮城的居民。”
伴随纪绮罗这般介绍,一道窈窕婀娜的身影缓缓掠出。
她缓缓扯下了披风。
白晴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可是她的容色却与名字不大相称。
那是一张冷漠、倔强面容,一双眼睛里似有火光涌动,不知道隐藏着什么。
云浮城是个有些历史的名字了,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眼前。
但放在从前,云浮城却是很有名气的。
因此除了紫微宗七峰,云浮城拥有最大的传承之力,且尚未并入紫微宗。是那时最大的派外势力!
但这一切也已经是过往云烟。
其实整个小世界的派外势力都是需紫微宗管束庇护的,就像那些小组织的护城法阵,都是紫微宗提供。
可是后来,云浮城城主白屠月生出异心,有些不服领导,甚至驱走了紫微宗修士。
这仿佛有些大病!
据说白屠月还修行异术,使得城中之人时常无缘无故陨落,乃至于不愿意被紫微宗管束。
后来白屠月被紫微宗处置后,云浮城也是渐渐没落,居民也是一一迁走,最后化作一片荒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