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别人的不满而引动自己心绪浮动,那正是心境不稳、尚待磨砺的表现。
经过一番打听,祁震得知白家主母目前正在白家围的扶余水榭养病,便直接前往,在水榭大门被拦阻下来,祁震也懒得多理会,禀明自己前来为主母治病,打赏了几块金锭,就看见看门人屁颠屁颠地入内禀告。
世俗之中,钱财的威力是异常庞大的,虽然让看门人听从祁震话语的法术的确存在,可是既然能够世俗手段解决世俗事,那就没有必要动用法术。
尤其是祁震如今修为境界,更看穿了一个世道关节,如果世俗财富不能够换取仙道修为与法力,那么仙道修为法力,也不应该利用其攫取世俗财富,因为两者从根本上就不对等。
有了这几块金锭,祁震顺理成章地进了扶余水榭,而且得到了白家主母的亲自接见。
因为祁震的行为的确古怪,这段日子里,想要为白家主母治病而得到白家重谢之人,数不胜数,祁震却是唯一一个为了能入水榭中治病而不息花费重金之人,也足以勾起白家主母的兴趣了。
而当祁震看见白家主母,也是微微惊讶。
这位据闻年逾六十的白家主母,除了一头银发披散,容貌却是二十岁出头的妙龄少妇的模样,除了脸色微显苍白的病态,青春鼎盛的形骸,可见其人本就有着相当的炼气境修为。
“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白家主母躺卧在一张绵软长塌中,背后是亭台流水,景观雅致。
“在下祁震,此番冒昧前来,还请白主母见谅。”祁震拱手说道。
白家主母眼神一惊,随即一挥手,遣退下人,说道:“你就是祁震?我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
祁震微笑道:“哦?祁震薄名,让白主母见笑。”
“你可能想错了,我不是从那些下人嘴里听见你在天南之地是怎样威风的。”白家主母笑道:“是一个叫做雨亦辰的高人跟我说的。”
听见雨亦辰这个名字,祁震身子微微一抖,祁震身后端坐的祁冉也吓了一跳。
“原来、原来如此……”祁震喃喃道。
白家主母这么说,显然是见过雨亦辰的,而且从语气当中,分明是对熟人的表示。这么一来,祁震便再有推测,雨亦辰所谓的机缘,恐怕要再深一层。
早在祁震苏醒之后,雨亦辰便安排下了祁震的方向,而且料定了祁震在苗疆之中会有怎样的举动,甚至算出,祁震在得知苗疆王室和神龙岭之间的关系时,会作出怎样的决断。
雨亦辰所言的机缘,甚至包括了祁震未来打算的天南统合的方案,如果真是如此,那祁震的一举一动,可谓是都没有逃出雨亦辰的预料。
这是多厉害的推演之道?祁震只在脑海里闪过一句话——无为而无不为。
以雨亦辰的身份地位、以及修为境界,必定比祁震更早看出天南之地未来的局势会怎样演变,那么以怎样的手段来避免无休止的战祸呢?
雨亦辰只给祁震一个提示,祁震自己就几乎完成了这一切,其中铲除了豢蛇君这个隐患,就是一大进取。
以雨亦辰的修为,要消灭豢蛇君此等妖邪,估计就是一抬手的事情,不过他没有作任何事,而是将其留给了祁震处置。
如果祁震没有面对豢蛇君这一番经历,其机缘也绝对无法让祁震受益良多。
“你也认识雨亦辰吗?”白家主母看了看祁震。
“雨亦辰……那是在下的一位长辈,没想到白主母也认识这位高人。”祁震回应道。
“呵,看来也算有缘啊。”白家主母笑容和蔼,说起了她与雨亦辰的关系。
白家主母本姓端木,是天南一个小家族的女儿,嫁给了白家子弟。后来这个白家子弟经过一番努力,从众多亲族之中,成为白家家主。而雨亦辰也是大概这个时间接触到白家主母,起初只是授予一些养生炼气的方法。
白家主母自然知道中州仙道的一些事情,当初只把雨亦辰当作是神秘莫测的仙道高人。而后来丈夫病逝,自己把持家族大权,让长子继任,同时也让自己最小的女儿嫁入苗疆王族,神龙岭白家兴盛不衰。
可是就在两年前,家主因酒后落水溺死,只留下幼儿一名,白家主母只好再度出山,继续支撑家族权柄,直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