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巫城子这么一捏,指间剑气自然迸射,如果不是祁震之前突破到了金丹境界,这么一下,经脉必定暗受内创不可,但武脉深处还是感觉到一丝丝痛楚。
“前辈请听我解释!”祁震后退一步,挣脱了巫城子的手掌,恭敬说道:“晚辈之前随门中长老与其他七宗门人赶回天威谷,路上遭遇伏击,我被一名炼神境散修掳走,几乎身死。幸亏路遇高人相救,在苗疆养伤两月有余,这才方从苗疆深处来到此地。又恰逢得知此地不远处的乌龙城有魔道妖人蛰伏行恶多年,这才出手斗法,不曾见过贵宗何茗道友。”
“你真没见过?”巫城子也稍减怒意,发觉祁震刚才退身挣脱的微妙,发现此子可能已有金丹境界的修为,心中暗暗震惊,而且祁震言辞中不似有假,但还是让巫城子一时之间难以尽信:
“你说你被炼神境散修掳走,这一点我已经听你们玄天宗的云笙长老说了。可你却说路遇高人相救,你倒是说说,是怎样的高人,能从炼神境修士手下将你救出,又怎么会千里迢迢送到苗疆深处救治养伤?”
如果整个过程不是祁震自己亲身经历,祁震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让人难以相信,只不过雨亦辰的身份来历,是否要全然对巫城子说明呢?祁震觉得有些犯难,只能回答道:
“那位高人……晚辈不欲透露其名讳,只能告知门中尊长,请巫城子老前辈不要介怀。”
巫城子的眉毛抖了抖,想生气却又没法,他如今已经察觉到了,祁震的修为的确是金丹境界的不昧灵心。失踪三月、经历生死,方从激战中脱身,却还能言谈自如,辩明世情,可见祁震的修为根基深厚。
祁震的名声,巫城子也是早有耳闻,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在仙道之中不过扬名半年左右,就已经有了金丹境界的修为,就连玄天宗那被认定为下一任掌门接班人的莫机锋,也要一甲子的修炼方有这般境界,莫非祁震真的是天生的应劫之人不成?
“罢了,这些细节我就懒得问了。”巫城子摆摆手,既然祁震没有死,那么事情就方便多了,何茗要找的人就是祁震,这么一来,将祁震的消息广为散布,何茗自然就会回归。
“你且随我回天威谷,玄天宗为了找你,已经几乎将整个天南之地颠倒反转了!”巫城子没好气地说道。
祁震想了想,说道:“前辈,非是晚辈不愿,只是在乌龙城之中,晚辈还有一些俗务,不如前辈先行回天威谷,告知消息。晚辈随后便归。”
“哼!哪里来的这么多俗事!”巫城子冷哼说道,然后看着那被九寒法力凝冻住的豢蛇君,问道:“这个魔道妖人是什么来头?”
祁震将豢蛇君的来历身份、以及在苗疆这几十年间的行径解释了一通,巫城子自然不会对这些妖邪有什么好脸色,指雷一动,风雷剑气贯穿豢蛇君周身,如冰雕一样的豢蛇君,整个身躯支离破碎,散作一地碎冰,只有一个头颅尚且完整,但眉心处还是被剑气洞穿。
祁震自然相信,在指雷神剑的锋芒之下,豢蛇君不可能再有生还的可能了,但是面对豢蛇君的破碎尸身,祁震还是不禁低声叹息。
豢蛇君辛辛苦苦、潜身缩首,花费百年艰辛才重新脱胎换骨,有了这么一个重获新生的机会,却还没来得及多多享受,就此葬生莫名,死前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其实真要巫城子对付豢蛇君,也不可能这么轻松简单地将其杀死,如果没有祁震与之相斗时久,使得巫城子根本没有留意到天上风雷剑气,巫城子还不至于连一道防身的法术都释放不出。
而且巫城子所持,乃是剑宗神器,号称占天下锋芒八分,即便是祁震手中的帝王锋,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巫城子连一个照面都撑不住,还是有原因的。
“没想到遥远如苗疆,还有这般魔道妖人蛰伏,看来除魔大业并不容易啊。”巫城子也心生感叹,作为仙魔大战走过来的人,更是另有一番感触。
祁震将豢蛇君的头颅收走,作为给无影君的证明,巫城子见状没说什么,只是跟祁震嘱咐道:“你俗事了毕之后,要尽快回到天威谷,如果路遇何茗,便与她一同归来,路上切莫耽搁太久!”
祁震躬身行礼道:“晚辈明白,一定会尽快赶回!”
巫城子应了一声,随即御剑飞天,看方向是直奔天威谷而去,看来他还是非常急切将消息传递出去。
而既然豢蛇君已死,苗疆可谓是除去一大祸患,祁震没有不敢多加停留,飞速赶回乌龙城。
可是就在祁震距离乌龙城还有十来里之时,北方天空迎来一道金色剑光,在祁震面前止住前进,金光散去,显露出一人,正是何茗。
当何茗看见祁震之时,美妙的胸脯不断起伏,随后又归于平缓,好像放下心中重担,然后对着祁震灿然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