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旖旎(1 / 2)

霸道仙路 无色定 2764 字 2023-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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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谭承乾告别之后,祁震没有多加停留,而是直接回天威谷,以如今的祁震,已经不需要多加理会世俗之事,祁家谭家之间是否有交流,让祁霏霏去处理就行。

祁震也有些明白谭承乾为什么在丹华真人的口中是不愿归家的孤僻之人,像他们这种仙道有成的修士,往往最不容易面对的就是往日的亲人。自己容颜不改、修为日深,但是家人却依旧身处于无限的生老病死之中,难以超脱。

祁震还尚且能过得去,祁家之中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亲近之人了,唯独就是剩下祁霏霏,祁震对其抱着相当的负罪感。

然而回头一想,祁霏霏或许就是云笙长老在祁家安排的一枚棋子,联想起本来不起眼的祁家,内藏如此暗流,或许祁霏霏留在祁家主持事务,会更加妥当,毕竟如今仙道,也不是风平浪静的时日。

一路赶回天威谷,虽然没有遇见任何阻拦,可是祁震还是能够感觉到,飞经而过的地面上,一些本应无人的山谷峪口,如今也暗藏着些许神气波动,有时候也会有神识窥探来查看天上的祁震。

看来当仙道七宗都关注上天南之地后,中州仙道无数修士,对这片土地也生出了不少兴趣。

中州虽然广袤繁华,可是对如今昌盛的仙道而言,多少是有些拥挤了。其不说玄天宗这般遍布天下的势力,其余大大小小的宗门,也是各自划分势力位置,使得许多江湖散修连一处栖身之地都未必能留下。

而中州之外,往北是极北冰河,凶险之至,寻常修士前往九死一生,并不适合仙道修炼;往西是茫茫大漠与西野之域,地下地表妖兽横行,而且该处生民与中州文明语言不同,当年天魔掠世之时,西野先民竟是潜于地底的穴居之人,从而免去大劫;至于向东则是无尽汪洋,即便想建立海外仙府,也要先找到立足之地才行,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当年东海剑仙那般修为,来往数千里不用停留。

所以一向隔绝于崇山峻岭以外的天南之地,乍然成为江湖散修欣然前往的一片净土,接连成片数百里的无人山野,正是适合修士开辟散居洞府之地,无论是自身修炼还是炼丹炼器,天南之地亦能提供相当天材地宝。

纵然不是天下所有仙道福地都能如玄天山脉这般,百里方圆灵气充溢,很多江湖散修,能够提化些许灵气便已满足,所以不畏数千里崇山峻岭险阻而前来天南之地的修士,最起码也有数千之众。

一路飞驰,祁震终于回到了天威谷,当他尚未落地之时,一道神识便传入脑中,原来是云笙长老已经回归,正在仙居塔十层上等他。

一想起云笙长老,祁震内心无来由地升起一股信任与依赖之感,这是祁震过去未曾有过的心绪。

因为年幼孤弱的原因,祁震的心灵在很早的时候就学会了独立,不至于是能够自己独立生存,起码在精神上不会有对他人的依托。即便拜入玄天宗之后,面对溯光真人、流光真人这般,祁震都是将他们视作仙道修炼过程中的指引者,而不是心灵上的寄托和依赖之人,这也是为什么祁震哪怕禁授一年的惩罚之下,流光真人依旧能够对祁震有各种各样的嘱托。

可是面对云笙长老,祁震却希望对方能够成为帮自己遮风挡雨的长辈,似乎没有了云笙长老,祁震便感觉自己前进的路途失去了方向。

祁震也不止一次地反问过自己,这么努力不懈的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长生问道对于绝大多数仙道修士而言、哪怕是炼神境的高人来说,都是十分虚无缥缈的目标,然而修炼过程之中,带来的身心超脱于世俗的自由,才是让众多修士孜孜不倦追求的原因。

然而祁震不同,对于寻常修士花费数十年乃至上百年勤修不辍的境界,祁震花了不到半年就达到了,虽然过程曲折离奇,而且凶险万分,但是这份身心自由超脱,祁震竟然还没来得及享受半分,天魔劫数便乍然降临。

面对天魔,天下修士即便不畏惧,也没有多少人是愿意直接面对的,然而祁震却在多方推动之下,莫名成为了对付天魔的先锋之人。

祁震自问是否害怕、是否畏惧,然而他自己都没有答案,这种迷茫无端的心境,尤其在一人独处的时候最容易浮现心头,而也是在这种时候,祁震的脑海里就浮现起云笙长老的影子。

祁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思维,云笙长老就好似自己人生道路上的一个依靠,她或许没有给自己指引道路该如何前进,但是仿佛只要她的一言一笑,祁震就能够获得莫大的动力。

祁震忽然有点想责骂自己,因为这种思想,祁震能够察觉清楚,这是一种近乎于爱欲的念头。

祁震虽未经情事,但他不是完全的未知,他所见过的女子当中,祁霏霏是坚强聪慧的外表下,藏着柔弱,祁震对其内心多有抱憾;祁黛则是祁震因为与妹妹祁雨分离多年的一种寄托,是竭尽所能的怜爱;至于任红衣,更多的是同为仙道修士的一种彼此相知、相和、相赏,若是祁震日后要结道侣,任红衣或许是最好的目标。

可是当祁震看见云笙长老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涌动的欲念非常强烈,他希望亲近云笙长老、希望轻轻抚摸她的肌肤、希望将头埋进她的青丝之中、希望跟她长久共处、希望无时无刻自己眼中都能看见她、希望……

啪!

祁震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力量之大,竟是在周围刮出了一阵冲击风浪,哪怕祁震肉身炉鼎强悍,但是这一张也拍得他自己脸颊红肿、嘴角流血。

“祁震!你在想什么?!云笙长老是你的长辈!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祁震紧咬牙关,内心不断地责骂自己,满脸尽是懊悔之色,在一片痴妄迷茫之中,祁震迈着木然的步伐,来到了仙居塔第十层。

眼前的房门自行打开,祁震抬眼看去,云笙长老斜侧身子、依在窗台之上,依旧四面通风的塔层,层层纱帘却是挂起,看着金色阳光洒在云笙长老周身,祁震的内心一阵颤动,似乎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柔弱的一片所在。

云笙长老转过脸来,依旧柔媚的面容看见祁震脸上红肿之后,微微蹙眉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云笙长老一边说,一边走到中央的蒲团上坐下,也示意祁震坐在自己的面前。

祁震没有走动,而是噗通一下跪倒,狠狠地磕头道:“弟子拜见师叔!拜见云笙长老!”

祁震的声音很响亮,不知道是说给云笙长老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云笙长老端坐不动,脸色却没有一丝变化,还是那般柔和得能够平复一切哀恸的笑容,指着面前的蒲团说道:“你这孩子,无缘无故打自己干嘛?快坐过来吧。”

其实即便祁震不说,云笙长老也十分清楚祁震是自己抽自己的耳光,天威谷中一草一木都不能瞒过云笙长老,祁震这么跪拜,更像是自欺。

祁震小心翼翼地坐在蒲团之上,云笙长老微侧螓首,青丝倾泻如瀑,看着祁震脸上的伤势,伸出玉手轻轻按在祁震的脸上。

祁震浑身一颤,然而在云笙长老的抚按之下,瞬间平静下来,连疾涌的心血,也平和得跟乡间小溪一样。

脸颊一阵温软的感觉传来,红肿的伤势只短短数息之间就恢复完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了,这便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