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五行真气？”祁震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下意识却感觉这名称所代表的意义，离自己并不遥远。

“大五行，自然就是金木水火土，据我所知，你如今体内真气已有水土两道调和，对吧？”谭承乾问道。

祁震微微一怔，他自觉将武斗真气收敛地十分完善，没想到还是让对方看出一丝端倪，只好点头承认道：“谭道友果然厉害，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谭承乾将手中细长竹竿指向祁震，说道：“此物名为四气节，凡是天地之中一切灵气激荡之有属，四气节都可以辨别分明，你的体内真气虽然极力收敛，但是你的身体依旧在天地之中，逃不过四气节的查探。”

“原来如此……那这和大五行真气有什么关系吗？”祁震问道。

“具体原因你去问云笙长老，我只知晓一二，也不方便跟你说明，但是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云笙长老希望你日后修成此等真气之后，会为天下仙道与亿兆苍生作出应有的贡献。”谭承乾没有直言原因，说了一同与他气质不符的伟大言语。

祁震微微点头，然后问道：“这点我清楚，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应该还没有真元境界的修为吧？”谭承乾试探道，因为他有些看不透祁震的修为。

祁震说道：“如今仍是混元境界，尚未窥见突破之机。”

“那就好，省了一道麻烦的过程，我们坐下谈吧。”谭承乾示意祁震坐下。

两人就在山间茅庐之前的一片空地之中席地而坐，谭承乾一正面容，问道：“你可知何谓五行？”

“天地之中一切灵气激荡之有属。”祁震拿谭承乾刚才所说的话作为回答。

“嗯，能一下子回答出来，的确不差。”谭承乾少有地点头称赞，然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天地变幻之莫测，灵气激荡属性的类型，也应该是多种多样。仙道的五行法术之中，其实并不拘束在金木水火土之中，乃至于风雷霜雪、山泽晦明等等，都属五行法术。那我问你，为何大五行只有金木水火土？”

“既名之为大，则有容括一切变化之海量，世上灵气激荡属性虽然无穷无尽，可是生灭流转之根，不离原有五行。所谓大五行，非是形而下之有相之属，而是形而上之无相之化。”祁震没有多作思考，回答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好！能有这样的想法，确实能够修成大五行真气！”谭承乾低喝赞扬道。

祁震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非常自然就能说出来了。”

“世上有学而知之者、亦有生而知之者，仙道修炼逆反先天，通明过去未达之悟，任何高绝的境界成就，都需要在之前的修炼过程中一步步埋下根基，你的这般言语，应该早在修炼大五行真气之前便有雏形。”谭承乾毫不忌讳地说道。

“在修炼大五行真气之前吗……”祁震沉吟道，他现在已经有些明白大五行真气是怎么一回事了，在玄天宗时，溯光真人的净水石以及陆先生的调和，使得祁震的武斗真气产生了微妙的变化，然而在此之前，祁震只修炼过《霸仙真解》，或许这番参悟，也是深深隐藏在霸仙老人残缺的记忆内中，只不过无意中被祁震发掘而出，就连祁震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大五行真气，如你所言，的确不是有形有相的法术，而是真气调和平衡的一种方式，其实早在久远之前，你们玄天宗就有人试图修炼过大五行真气，至于结果如何，如今已无法考证……不过这道法门却是曲折地流传下来，神农谷之中亦有传承。”谭承乾说道。

“玄天宗也有人修炼过大五行真气吗？那为什么玄天宗之内没有流传下来？”祁震问道。

“哪里没有流传下来？你现在不就是在修炼大五行真气的过程中吗？”谭承乾有些奇怪地瞪了祁震一眼。

“是吗？可是我从来没有意识到……”祁震的真气变化，大多都是在入定之时，由外力对其的改造调和。

“如果大五行真气真的这么容易修炼而成，云笙长老也不用有这么麻烦的布置了……”谭承乾微微叹气，说道：“你刚才说大五行是形而上之无相之化，固然是正确无误，但是人身立世，本就是有形有相，这要如何修炼无相之化？唯一的途径，就是借助世间五行灵气激荡氤氲最为强烈的事物，由外而内，将修士体内真气扭转变化，这过程之中还需要修士心神深入参悟五行灵气，过程十分凶险困难。”

“原来如此。”谭承乾这么一说，祁震就有些明白了，自己体内武斗真气的变化，水属一道是净水石的影响无误，而土属一道，应该是陆先生的手段所致。

“如果是寻常的五行法术修炼，其过程也与这方面类似，只不过变得非常缓慢平和，而且世上绝大多数修士终其一生，都只能将自身真气改造调和出单一属性，若是有其他属性掺入体内，反而会有折损修为之虞。”谭承乾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