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顷刻之间,祁震还是能言谈自如。只见袁老黑大脚踹至,祁震却不慌不忙,深吸一气,顿时浑身上下发出一股涡旋吸力,袁老黑脚踹未至,便察觉自己踹出一足便不受自己控制地向前伸去。
袁老黑的脚直直贴在祁震腹部,自己却发现对方腹部宛如泥沼,根本无法拔足离开,正当袁老黑觉得诡异之际,祁震一吐气,无边劲力自祁震全身集聚而来,直撼袁老黑单足之上。
轰——
一阵无形劲风炸起,袁老黑被震出十丈以外,直接撞在后面一大群跟班身上,余劲未止,袁老黑带着后方数十人一同震倒,只见长街之上,数十名外门弟子不受自己控制,倒退着飞了十余丈,各自摔了个头破血流。
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关毅,望着那群遍地哀嚎的外门弟子,不由自主地偷偷吞了一口唾沫,他虽然知道祁震修为高超,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证过,如今祁震不动用任何兵刃法器,单纯拳脚功夫,不仅力挫袁老黑,而且还凭着深厚武功,将数十人强行震飞,这般武道境界,完全超出了关毅所能想象的地步。
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原本躲在长街两旁的寻常百姓纷纷出来观瞧,其中不少人听说过袁老黑的恶名,如今一见此人被高人打得落花流水,都各自眼笑眉开。
不过轻松打败了袁老黑的祁震却没有怎么开心的样子,转过头去向关毅问道:“这个袁老黑是什么人?怎么在外门道场这么放肆行径?”
关毅说道:“袁老黑啊,他在纵天道场也算是一霸了,比我入门要早很多年了,不少外门道场负责的矿场,都有他的身影,很多世家子弟的脏活累活都愿意交给他,所以在纵天道场这里,袁老黑笼络了很大一股势力。”
祁震皱眉道:“外门道场不是有玄天宗的监察队吗?不管管这些人?”
关毅叹气道:“管是有管过,这个袁老黑被监察队捉过好几次了,也不知道是那些世家子弟的庇护,还是在宗门之中真的有几分背景,他每次都是被捉去关两天,就又被放了出来,大家觉得他不好惹,所以大多敢怒不敢言。”
祁震看了看远处抱着自己右腿在惨叫的袁老黑,脸色不佳,他印象中的监察队并不是这样行事作风,想必是因为宗门之内,有人作为袁老黑的保护,这样保持了利益往来。
如果是放在平时,祁震还懒得去管这些人,毕竟世间此类事情数不胜数,想管也管不来,可是今天袁老黑针对自己,那么祁震就不打算让袁老黑有一个好下场了。
祁震缓缓迈步上去,袁老黑见状,拼命拽着身后跟班,喊道:“快!快给我拦住这家伙!”
有几个受伤稍轻之人,原本还想挺身而出,但是一见是刚才将袁老黑打成这般模样的祁震,就立马退缩起来,更有甚者,瞧着不太对劲,就偷偷溜走了。
祁震对那些人懒得追究,反正落单的他们,日后迟早会被自己的同门处理,用不着祁震费心。
气息平和的祁震,在袁老黑看来,可是带着一股让人畏惧不已的肃杀氛围,当祁震弯下腰去,抓着袁老黑的衣襟将其提起之时,袁老黑内心已经近乎绝望了,但是他还是强挣扎地喊道:
“你——你快放手,你知道我上面的人是谁吗?我可是擎灯长老座下大弟子、提龙盏的属下!你、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提龙盏可不会放过你!擎灯长老也不会放过你的!”
“哦?你还与擎灯长老有几分关系?”祁震面色发冷,微微侧着脑袋说话。
袁老黑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神情该是狂妄自信还是恐惧求饶,点头如母鸡啄米一般,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但很可惜,这根稻草根本没法救命,而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就是要跟擎灯长老做对,你奈我如何?”祁震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来,他对玄天宗眼下这种彼此勾结,以庞大势力牵制、压迫,导致宗门内部彼此倾轧的形势已经开始厌恶烦闷了,而擎灯长老分明就是其中最大的症结,眼下之人竟然还敢拿擎灯长老做靠山,简直就是找死无异。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但是我保证,擎灯长老、又或者是他的那个什么弟子,也绝对不会救你,你的后半生就对着房梁慢慢后悔吧。”
话语放落,祁震一抖手,将袁老黑整个掷起,飞上半空,然后手指弯曲变化,对着袁老黑背上脊椎连击数下。
拳、掌、劈、标、指,每一招都带着祁震有史以来最为强悍的暗劲,如同一根铁钉,直接插入袁老黑的脊椎身处。
只见袁老黑的身子就像一块破烂布袋一样,摔落在地,全身筋骨如同散架一般,就连眨眼的这么一个小小动作都无法完成,只剩下脑海深处感觉到的无尽痛楚,以及说不出的懊悔。
祁震就是要让他明白,无论日后是否有人会为他报复,眼下的这股痛苦和后悔,足够让他自己寻死无数次,但是偏偏又要全盘承受。
脊椎几乎变成一滩粉末的袁老黑,眼下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哪怕是再好的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将粉碎至此的脊椎重新修复。
而且更重要的,祁震将袁老黑为人生存的一切希望彻底击碎,这种绝望,才是祁震施加的最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