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求人类不要作死 第21节(2 / 2)

他还要上前,一直摁着若木的一个长得跟阿岩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松手过来:“你——”年轻人上下打量燕遥知,“我早听说南边的人长相不显老,没想到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乖,以后你还得叫我哥哥一声阿爸呢,上一边玩去。”

燕遥知歪头,看向双颊爆红——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羞的——的若木。

若木没了个压制他的人,用力甩开按在嘴上的手:“你放什么屁!!!”

哦豁。

居然逼得虽然语文课不好但是总爱乱用成语的若木爆粗口了,看来的确是受了不少委屈。

“燕,这群人根本不讲道理,简直听不进人话!”若木的嘴巴一解封,“上来就要打架,要扶翼当他伴侣,还、还把我抓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药材都被糟蹋了......”

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诉了一长串苦。

燕遥知安静听完,然后郑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若木吸了一下鼻子:“早知道就不往这边来了,简直都是一群野蛮人。”

“没事。”燕遥知完全无视了黑山部落的几人,这让阿岩的弟弟感觉有点挂不住脸。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褐汲又带头起哄:“磐,这小孩儿不搭理你啊。”

阿磐瞪了他一眼,又给舒勒一个眼神,他摘掉脑袋上的皮帽,露出和哥哥一样的光头,把双拳捏得咔咔响,威胁道:“我可没有不打小孩的规矩。”

燕遥知注意到那个叫舒勒的女子没声息地退了下去,缓缓转到自己身后,而在身前,阿磐一脸狞笑地向自己伸出一只手。

他明白这两人刚刚打的那几个眼神差不离就是要控制住自己的意思。

抱歉。

燕遥知抬起了腿。

他从那破棺材里被释放出来之后,就暗暗发誓,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拘拿束缚住自己。

阿磐伸手去抓拿的动作带着轻慢和不屑,为了保险起见特意转到燕遥知身后配合的舒勒也没怎么把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孩”放在心上,眼神冷冷地盯着燕遥知的后背。

当她看见燕遥知也慢悠悠软绵绵地抬起腿,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一些好事的家伙更是看向这边吹起了口哨。

“小孩儿,现在求饶还......唔!!!”阿磐轻蔑的神情瞬间凝固。

他不明白这“小孩儿”看上去又慢又绵的腿是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胸前的。

他只不过是眨了下眼睛。

胸口就传来仿佛被巨石锤击一样沉闷的疼痛,几乎让他闭过气去,先是一阵麻木,紧接着剧烈的痛感随着胸口清晰的骨裂声一起传来。

所有人都看见人高马大的光头壮汉突然起飞,空气里一声爆响之后,阿磐庞大的身躯倒着飞入人群,根本没能看清楚燕遥知动作的黑山人被砸得七倒八歪,转瞬便响起一阵咒骂和哀嚎声。

这变故宛如一道骤然炸响的惊雷。

原先还抱着不屑的舒勒也瞬间提起警戒,然而她的反应终究还是慢了。

燕遥知没有区别对待,在抬脚踹飞了阿磐之后,转身就又是一个弹腿飞踢。

在他的视线转过来之前,舒勒也像阿磐一样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了出去,砸倒一片看热闹的人。

燕遥知单脚立在雪地上,慢悠悠地收回才踢了人的那条腿。

他抬头缓缓扫视人群,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褐汲长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按着若木的那几个黑山人的手开始发抖,若木借机挣脱他们的控制,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跑到燕遥知身边:“你怎么又没穿鞋到处乱跑?!”

燕遥知:......

他条件反射地把赤脚藏进长长的裤腿。

“你话好多,闭嘴。”燕遥知把头一扭,冲着吃惊的褐汲扬起下巴,“你们这里的话事人是谁?”

褐汲眼中的惊色被他藏起:“祭司去冰王王庭了,留在部落里主事的.....”他朝歪倒的人群里看了一眼,“是舒勒。”

燕遥知朝那个方向歪头看去,眨眨眼,又转头看向若木:“你去交流。”

时隔多日,若木又一次体会到面对燕遥知时的无奈抓狂:“小祖宗!你都把人踢成那样了!怎么交流啊?!”

舒勒和阿磐已经被黑山部落一直守在旁边的医师叫人抬起来平放在地上,开始检查伤势。

她们两个都是胸口中脚,脸色已经灰白,四肢瘫软,大口地吐着鲜血。

燕遥知冷漠地看着:“死不了的,你可以过去帮忙治疗,好了就叫他们给你诊费,还要赔偿你的草药。”

若木语塞,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同情这些黑山人,他仔细思考了下,决定还是不同情的好,谁让他们一上来就咄咄逼人,还非要扶翼做那个什么岩的伴侣,不答应就抢亲,还诬陷自己跟扶翼纯洁无瑕的同学情呢?

今天要不是刚好遇上燕,自己二人究竟是个什么下场还未可知呢。

若木心绪百转的时候,燕遥知抓着褐汲问:“我看你似乎也蛮说得上话的,诊费、赔偿。”

褐汲刚刚想溜,却被燕遥知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感觉这年轻人钳住自己的那只手冰冷无比,好像只要自己不答应,就会立刻把自己的胳膊扭断,于是他忙不迭地点头:“有的有的,都有的。”

刚刚这“小孩儿”那两脚的力道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不止是舒勒和阿磐,就连被他们撞倒的几个黑山人都因为巨力冲击而骨折......褐汲认为自己挨不住燕遥知的一脚,遂决定暂时认怂。

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场上的二人也没法再继续对峙下去了。

阿岩慌忙去查看自己弟弟的情况,扶翼脸上的凝重神色一扫而光,她把弓重新背好,轻快地哼着调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