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回去疗伤。”
“谢公子留步。”
身后一名穿着戒律司服饰的女子忽然出现,然后递给谢云一瓶药:“这是本门最好的伤药,望谢公子手下。”
邹福泽笑着正要伸手接下道谢,却被谢云拦下,谢云冷眸一敛,问:“谁叫你送的?”
他和戒律司的人从未有过交集,这人怎么可能凭白无故的送药。
送药的女修士被谢云冰冷却极具威慑的模样吓得吞咽了一下唾沫,她的脑海里浮现小师妹交代的话:
“任师姐,你送药的时候千万不要告诉他是我送的,如果他问起来,你就说,是戒律司看他伤的严重,怕落下病根,免费送的,他如果还是不收,你就用伤势影响修炼硬塞给他。”
任宁正在脑海中组织语言,谁知谢云就已经冷漠的拒绝了:“不要,多谢好意。”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邹福泽一脸可惜的看着任宁手里的药,可是少爷不要,也没有办法。
任宁觉得自己不能收了人家好处又办不好事,于是干脆跑过去,将药硬塞给谢云,道:“你收不收是小事,但你就不怕因为这场鞭刑影响你日后修炼吗,如果你真这么不在意,那你就扔了吧。”说完,也不等谢云反应,转身离去。
听到日后影响修炼几个字,谢云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药。
这世间所有的苦所以的难他都能忍受,唯独不能忍受自己不能修炼。
谢云将手里的药交给了邹福泽,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这段时间劳烦邹伯了。”
邹福泽擦着老泪:“少爷说的是什么话,只要少爷好好的,我邹福泽做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谢云因为身负重伤,暂时休学了,这一次,他完全的躲在了白峰山脚邹福泽的小木屋内,一个月没有出过门。
一个月后,谢云听说当日真正偷看古纯伊沐浴之人抓住了。
至于是如何抓住的,通过什么线索抓住的,他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
虽说那日真正躲在暗处的人被抓获,但是谢云依旧是别人口中,那个不堪龌蹉之人,因为在别人眼中,那人是远远偷看了,那谢云是真真切切落水了,是明目张胆的看了。
当然,别人只是看见了谢云站在水里,并不知道谢云和古纯伊的肢体接触,如果知道了,想必会传的更凶。
不知道是不是古家的人帮他说了情,说谢云入池子是因为发现了周围有人所以担心古纯伊,总之,责罚是免去了,但谢云名声依旧好不到哪去。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不过是古家和谢云有点交情,所以古长老不追究罢了。
事情已经平息,谢云的伤其实早就可以出门去上课了,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他心里知道,其实他是逃避着什么,时至今日,看着外面明媚的太阳,谢云终于收拾了几件衣裳,准备回去。
邹福泽目送着谢云离开,又是心疼又是不舍,但是更多的是担心,他家少爷在这一个月内似乎变了些,这变化和谁有关都不言而喻。
外面的传闻邹福泽也都听到了,但他总感觉事情的发展不该是这样的,误会吗?一定是,反正他家少爷一定不是外面传的那样,至于古小姐……
他家少爷对那日之事闭口不提,他也只能忍住心里的疑惑。
只是他心疼啊,在这偌大的澜灵,少爷似乎丢失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朋友。
谢云回来了!
古纯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实谢云挨罚之后,古裕深夫妇提议过,将谢云调出这个班,但是被古纯伊拒绝了,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大清早的她就往后面找人说要换位置,但是今天她的面子居然不好使了,没有人愿意和她换位置,在她还没有找到愿意换位置的人之间,谢云就出现在了门口。
初晨的阳光洒在他清瘦的身板上,将少年的头发都镀上了金光,眉眼还是冷漠的模样,似乎和以前没有区别,但是低垂的眉眼就这样将拦在路中央的古纯伊忽视了个彻底。
谢云从古纯伊身边路过的时候,古纯伊闻到了谢云身上淡淡的药香,连古纯伊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谢云的身影,似要在谢云身上看出一个窟窿。
直至有人说教习来了,古纯伊才回神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古纯伊唇瓣翕动,眼珠子四下转悠,熟悉她的人就知道她这是尴尬的表现。可能她的眼睛是看向别处的,但是她的耳朵却没有错过谢云那边的任何动静。
“谢云,这是前几日教习们留下来的课程,我基本就做了整合,你看看。”
谢云:“谢谢。”
“对了,你身子还没好,我们都已经开始练剑了,你得抓紧时间练习啊。”
“是啊,不行你就找小师妹帮你补补,我们一群人当数小师妹的剑练的最好了。”
那人话刚一说完,就被人推了一下,也不知道说话那人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居然敢这样劝谢云。
谢云没有接话,而是端坐着身子,看起来那人给的册子,而一边的古纯伊始终都没有说话。
这种平静但是又好似被冰冻住的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一个月,谢云并没有上前和古纯伊说话,甚至连眼神接触也未曾有过,古纯伊在他眼里,似乎成了一个隐形人。
再后来,古纯伊也把他当成隐形人,但是古纯伊明显发现,一旦她靠近,谢云就会转身离开,可能授课的时间,两人是最近的距离了,因为两人的桌子挨的那样近。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今日的课终于有了一些不一样,因为今天的授课内容是教他们御剑飞行。
先前的理论知识已经教的差不多了,今日该动手实践了,也是验收理论学的如何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