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佳明道:“入乡随俗懂不懂?外企行贿都屡见不鲜,何况是这种小事情。再说了就算美欣没走□□,别的公司肯定也早就活动过,横竖都轮不到我们的。”
宋明珠有点垂头丧气:“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让我们去?而且你怎么跟向怀远一个口气?”
易佳明笑道:“让你去是学习学习,也是让更多你认清社会的黑暗现实,别总傻不愣登地干活,能走捷径的时候走一走也无妨。”
宋明珠嗤了一声,哭丧着脸道:“我也想啊,不过你倒是说说我这种没背景只有背影的人怎么走啊?潜规则什么的我愿意你这个老板也不愿意啊!”
易佳明摸摸下巴,坏笑道:“你被别人潜规则我当然不愿意,但是跟我潜规则我还是挺乐意的。”
宋明珠白他一眼:滚——
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两天,环绕在宋明珠脑袋顶上的阴霾就散尽了。
临近过年,壁合大单子都完成的差不多,只剩帮一些客户做贺年的广告,没什么技术含量,也就没那么繁忙了。从花城回来没几天,宋明珠基本上能每天七点之前收工回家。
自从上次有些诡异的不欢而散,宋明珠再见到向怀远是一个星期之后。
傍晚,她下班从办公楼出来,便见向怀远站在路边一辆车子旁。看到她后,他朝她招了招手。宋明珠瞟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转身往前走。
向怀远跟上去,拦住她的去路。
宋明珠冷着脸道:“干什么?我说过我不会相信你的。”
那次在酒店里向怀远说的那些暧昧不明的话,宋明珠回来后怎么想都不对劲。她找了一百个理由,愣是没找出来一条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分手的男女破镜重圆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向怀远向跟她重归于好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他们那段畸形的恋情,根本就没有“好”字存在过,哪来的重归。
她觉得向怀远要么是脑子抽风,要么是别有目的——比如,想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可恶!小心眼的男人。害得她没志气地胡思乱想了好久。
如今见到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便有些愤愤地不爽,压根就不想理他。
向怀远见她表情冷淡,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道:“你别怕,我没想干什么。”
“谁怕了?”宋明珠不甘心地反诘。
向怀远干笑了一声:“我就是想问你,今天有没有空,能不能去看看黑土?你说过年前会去看它一两次的。”
宋明珠没好气道:“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接你。明天?后天?”
“都没空。”宋明珠不耐烦道,“我有空了自然会去看的。”
向怀远不紧不慢道:“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天气有点太冷的缘故,黑土不太爱吃东西,精神很差,掉毛也掉的厉害。”
宋明珠本来打算一走了之的,但听他这么说,准备迈开的步子又停了下,抬头狐疑地看他,见他表情认真,眉头微蹙,似是真的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虽然她如今已经不是小白的主人,但每次见到它还对自己那样亲热,就觉得愧疚难安。
她想了想道:“行吧,我去看看它。”
向怀远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指了指自己停车的方向。
宋明珠冷着脸跟他上了车。
向怀远见她坐在副驾上,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连安全带都忘了系。笑了一声,斜过身伸手去拉她侧面的安全带。
他温热的气息忽然凑过来,让有些走神的宋明珠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向怀远拉起安全带,无辜道:“这个!”
宋明珠从他手里把安全带抢过来,没好气道:“我自己会系。”
向怀远悻悻地坐正:“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这个样子的,恨不得时时都粘着我。”
“那是因为我傻,而且现在和以前能一样吗?我们现在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为什么要黏你?”宋明珠道说完,想了想又道,“反正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
向怀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再次来到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房子前,宋明珠心中不由得五味杂陈。
向怀远停好车,见她站在门口怔怔地不说话,道:“进去吧,里面的装修摆设我没改动过。”
宋明珠斜眼看他,阴阳怪气道:“你是想表达你很厉害,在我这落魄的前房主面前耀武扬威吗?”
向怀远有点无奈地摇摇头:“宋明珠,你能不能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男人,但也不至于在一个女人面前斤斤计较。”
“谁知道呢?”宋明珠边往里走边低声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之前对向怀远心怀内疚,见到他总有些小心翼翼唯唯诺诺。如今那点内疚被他弄没了,又被他莫名其妙的举止弄得有些心烦意乱,便只想刻薄地与他争锋相对,想惹他生气,似乎这样才能发泄她心里头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和怨气。
向怀远倒是一反常态没有跟她计较太多,只走在她旁边,同她一起进屋。
大门一打开,等待在院门口的小白,便猛地朝两人扑过来。先是在向怀远腿边摇尾蹭了蹭,发觉进来的人还有宋明珠,又抬高前腿抱着她撒欢。
宋明珠见小白毛发浓密油亮,很有精神的样子,摸着它奇怪问向怀远:“你不是说小白不吃饭,没精神么?我怎么看着挺好的啊。”
向怀远淡定道:“它这几天真没怎么吃过东西,以前一天的狗粮,这几天三天都没吃完,整天都恹恹地躺在屋子里。我看它是因为你来了才这么有精神的。”
宋明珠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看身下的小白,一时不知该不该信他的话。
向怀远拉起狗绳:“黑土,我们进屋去,外面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