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个正事。

羿蝶想了想。“请他进来吧。”

对宴宁，她说的是‘让那小子来见我’，楚澈这边，不自觉便会加个请字。

没办法，她现在有求于楚澈。得敬着点的，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

楚澈显然就在帘子外呢，她话才说完，他就掀起帘子进来了。

“师尊对我，大不可不必用一个请字。”

他一进来就如此说，浅浅地笑着。

视线飞快地从她这儿划过去，就迅速看着地面。

还是不敢面对她，唉，麻烦。

“你坐。”

羿蝶指着椅子。而她在窗边的炕席上盘腿坐着，盯着桌案上的一叠卷宗。

楚澈犹豫了一下，然后竟然大着胆子坐在她对面。

但是仍旧不敢与她目光对视。

羿蝶把春风化雨功法递给他。“这次就全背完吧，省得你来回跑。”

楚澈却一副老古板的样子摇头。

“师尊，规矩就是规矩。”

说完就开始诵读起来。

声音倒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听，不过相比起从前的欣赏。

现在，羿蝶是没那闲心了。她在一旁写东西，她得在云霓仙堂的弟子来跟她求教功法问题前，将春风化雨功法改版成适用于普通弟子修炼的功法才行。

楚澈念了一遍，就合上书，又背诵起来。

羿蝶这就不得不仔细听听他有没有背错，出错了这弟子就挂了，任务……

算了，任务其实不重要。现在羿蝶这么奋发图强，唯一的目的就是干死宁夜那孙子。

这个仇不报，她羿字倒过来写。

系统：【……】其实任务才是最重要的好嘛，唉。

但是本着负责的态度，羿蝶还是聆听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她点点头。

“可以了，你回去吧。”

楚澈轻轻地把功法推了过来，似乎有点话要说。

羿蝶不给他机会，低头仔细地写东西。

楚澈坐了一会，就站起身微微行礼告辞了。

眼看着他出了门，羿蝶忍不住掏出帕子捂住嘴。

一口闷血瞬间就将雪白的帕子染上猩红的血迹。

她也就皱眉看了一眼而已，随手一团就帕子丢一边。

这半年，她强行修炼，基本就是一边吐血一边修炼的状态。

吐啊吐的，也习惯了。

最后发现改的几个方案实在都走不通，她才选择出关。

没有数据，不得行。

羿蝶叹口气，继续写。

感觉有人进来，捡起那手帕。

羿蝶以为是碧儿，怕吓到她，便安抚一句。“我没事，你把这帕子处理了吧。”

结果那人影一直不动。羿蝶看过去，好家伙，楚澈正摊开手帕在手，就那么直直地盯着那一团血迹。

羿蝶：“……”

这人怎么去而复返了呢。也怪她，因为改功法太过专心，真没太注意。

“我真的没事。”活一两百年都不成问题应该，谁来报仇她都等着。

这一次楚澈倒是实打实地跟她眼神对视了好一阵。

那如墨玉一般的眼睛，羿蝶发现，她不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师尊，修炼虽然重要，但也顾着自己的身体。”

楚澈淡而柔地说着此话。他的眼神，扫过来那一眼，

这回羿蝶的看懂了，有点责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