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98节(2 / 2)

倒是旁人吓得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就说现在,孟见云风尘仆仆一路进了书房,将背在身上的信匣子递给了大人,顾兆见孟见云如此,肯定着急赶路,便问:“可是有什么事发生了?你赶成这样。”

“大人,我买人时,听当地百姓说,之前有个皇子带人路过,往戎州去了,其他的我不知道。”

顾兆顿时眉头紧蹙,若是去戎州,也不知道是蕃国借机来打,还是南夷,最怕两个小国都来犯,因为茴国开了个头,大历还屡次战败,这下子旁边两个小国岂能不蠢蠢欲动,想趁着老虎病,狠狠咬下一块肉。

他先拆了师兄的信,看到第一句,顿时就不太好了。

十二皇子死了。

八月份的事,丰州传来的信,十二皇子本来是受伤,至于轻重,顾兆不知,师兄没写,但受伤消息是四五月的事情,这才几个月,人一下子就没了。

九月戎州上报,蕃国南夷来犯。

圣上经历丧子之痛,战败、两小国来犯,数件累积压在一起……

危矣。

第161章 建设昭州61

信中寥寥几语,却是大历动荡的开始。

顾兆望着信纸上的十二皇子殁了,紧跟着又是一句宫里宫外皆哀,后一句指的自然是圣上接到这个消息,哀思过度,可能伤了龙体。宫外京中,那自然是要懂事些,不能饮酒作乐,忌了娱乐杂耍。

他却想的是别的。

十二皇子的死法,怎么和曾经的大皇子一样呢?

都是打仗时有了伤,将养时人给没了。

当初茴国作乱,丰州是二皇子赵家的地盘,圣上派二皇子前往,是想鼓足势气,又是对赵家天德军示好,但同时怕二皇子权势大了,让十二皇子跟着前往。

谁都知道,十二皇子过去了可能危险。圣上怕是也知道,只是再赌,再试探,试探这个二儿子不会用当初大皇子的死法,对付十二。

或许是他这些年误会了,害死大皇子的另有其人。

而十二皇子的死,是真的伤势发作没的,还是二皇子下的手,亦或者是旁人下的手,真相究竟如何,谁都不知道了。

或许有人栽赃给二皇子,就如当年大皇子无缘无故死的蹊跷一般,让圣上彻底对端妃赵家一脉离了心,怀疑起了二皇子。

圣上原本就年迈,之前的中毒案亏损的身体还没补回来,这次听闻儿子死了消息,白发人送黑发人,再加上十二皇子的死,勾起了陈年往事,不由再想到早逝大皇子,之后的三小国都来犯。

数件加起来,摧枯拉朽,难怪原身的记忆是如此,上半年瞧着风平浪静,下半年暴风骤雨极速的什么都定下来了。

只怕京里更是血雨腥风。

远在丰州的二皇子怕是坐不住了,要带兵回京吧?如今京中留下的皇子,五六、八、十一——

他目光往信下扫去,果然,那位十四皇子去戎州了。

圣上迁怒了。

十二皇子去打茴国殁了,虽说这孩子生母是个宫婢,身份低贱,但怎么说,那也是大历的皇子,血脉纯净,而没多久,小小的南夷却敢进犯,康景帝如何不震怒、生气。

派十四过去,也是没把这位皇子当人命看,恨不得死在了战场,让十四跟着南夷亲人互相残杀,以泄心头之怒。

顾兆猜的没错。

十四皇子处境一直如此,小时候被其他皇子皇女欺凌,是的连皇女都能爬到十四头上,他的母妃仪妃是有绝色容貌,刚被进献康景帝时,得了许久的宠,最初宫里娘娘还眼红酸了一把,可时日久了,就知道圣上只把仪妃当个新鲜玩意。

是当舞姬、歌姬对待的。

因为在几次万寿节、家宴中,圣上点了仪妃跳舞唱歌取乐。这些娘娘们面上是夸赞妹妹跳的好唱的歌风采如何,可背地里都笑话,就是个南夷子玩意。

若是圣上真的看重,有几分怜惜,怎么会众目睽睽之下拿人取乐?家宴上可是还有其他王爷兄弟王妃们在的。

就是八皇子倒了,皇后权利架空,四妃管理后宫,仪妃先谦说她不会管理后宫不懂这些事情,劳烦其他三位姐姐了。

……仪妃与十四皇子一直是冷板凳、透明人的存在。他们自己恨不得就没存在感。可没想到,南夷会先宣了战事。

顾兆捋完了,只希望二哥在京里一切都好,他不担心大哥,大哥那衙门本来就无人问津,如今小国打仗,更是门可罗雀,不会有人叫的,而二哥不同,身处内阁,还升了职,卷在了权利旋涡中,尤其是这夺皇位大戏。

书信往来差着时间,还是大把的时间,信息也不对等。顾兆这时候看到信时,京里已经锁了几处大门,而二皇子带着一队兵马往京中赶,而宫里敲起了丧龙钟,一声一声……

九声。

康景帝驾崩了。

六岁登基,在位六十三年,最终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紫宸殿哭声哀嚎声一片,嫔妃们、皇子皇女们跪倒,纷纷哭的不像人样,内殿中,皇后正责问汪泽田,圣上最后时你守在身边就没有遗诏吗?

康景帝一死,汪泽田身上也泛着死气,是那种回光返照的死气,一个老太监,穿着四品的太监服,在大历的皇宫被捧着六十多年,可从来是谨小慎微,如今却挺了腰板,不卑不亢的回话:“圣上留有口谕。”

皇后眼皮跳了跳,恨不得现在就让人堵了汪泽田的嘴,拉下去。

“严大人也在。”

“请诸位内阁大臣到齐,老奴自会宣口谕。”

康景帝驾崩时是黄昏傍晚,往日宫门早已落锁,可宫里长大的人精子,谁都知道,帝位之事刻不容缓,不说别的,远在丰州的二皇子还带着兵马,若是赶来了——

原先潜伏底下的党派,如今是抬在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