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293节(2 / 2)

人救了,可名声坏了,哪里还有脸活下去,现如今京里留不下,回去村里也回不去,柳家妹子二十了,是一门心思活不了了,没什么希望指望了。

“这两处活不去,还有旁的地方,你别犯傻,哥想办法,对、对,有周周哥,周周哥那自然成的……”柳树抱着妹子哭,他差点害死了人。

若不是他给了妹子几两银子,妹子也不会有路费上京里投奔他的。

第158章 建设昭州58

退亲是五月中的事,闹到了朝堂上,纠纠缠缠又沸沸扬扬的,那秀才为了占着大义、公理,把打听到柳家妹子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无外乎一个理:他退婚是情有可原是该的。

把自己摘了个干净,想好名声全身而退。

可全然忘了,朝廷上的争执,门阀贵族阶级的奚落嘲笑,柳家妹子离得远是听不到、看不见,自是没那么多的痛苦和磨难,秀才传的市井,是让柳家妹子没了活路,走上绝境的。

也幸好柳树不放心妹子,不让妹子去卤鸭店,接了回家。也幸好,那一晚他起夜不放心再去瞅瞅,也幸好他快了一步,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可因为娘家妹子婚事的缘故,柳树还是跟严家阿奶婆母有些离心、争执。这两位女眷长辈,包括严谨信的爹,全家的依靠、指望就是严谨信,自豪也是他们儿子/孙子当了大官,有了本事,这是严家的脊梁,自豪,如今因为柳树娘家妹子婚事问题,还被拿到了朝堂说,也幸好圣上老爷没怪罪下来……

可最终对着柳树有了不满。

柳树当时境地也难,之前夸口说自己灵醒看得透,嫁出去了,对娘家一干人不插手不管太多,好好过好自己日子,可那是人在千里之外,那是没在他眼前上吊,担上人命。

他不怨不记婆母和阿奶的仇,要是男人真因为这事被贬官斥责骂了,那他真的没脸见严家长辈了。

严家辛辛苦苦供出来的读书人,男人想当官,一门子的志向,不能因为他毁了。

外加上还有个寻死的妹子,柳树当时里外不是人,是把什么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还主动提给男人纳一个良妾,说自己没规矩、乡野粗俗惯了,说自己一门心思做买卖,家里也没顾着,不是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严家长辈女眷听了,略是有些心动,真往这方想了,小树太毛躁了,不成样子,有个别的女人操持家务,管理家里,严阿奶更想着,有了女人能再多生几个孩子,谨信才多大,一辈子难不成就这么一个儿子吗。

可他们心动了,也不敢拿主意。

说到底,严家长辈也是‘怂’惯了,去问了儿子/孙子。严谨信听长辈说是小树说的给他纳良妾,一张脸没什么表情,严阿奶严母便有些忐忑,可这是小树自己提出来的,又不是她们说的。

最终严谨信以一句‘现在朝中局势不明,前头打仗,不宜’作了结束。

严家长辈听是朝堂大事,当即也害怕了,不敢再说了,那就等之后再说吧。完全没想过,前头打仗,和严谨信这个文官纳妾有什么干系?

柳树最近休息不好,挂着一双黑眼圈,人也憔悴许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浑身散发着‘丧’气,听到男人问他纳妾这事,也心不在焉的嗯了声,说:“……都是我的错,反正我和你也说不到一头,我也不会作诗,那谁家的姑娘,媒人说了从小学诗词歌赋什么琴棋书画的。”

“你要是乐意了,选个日子,我跟人家说一声。”

严谨信黑着一张脸平平看柳树,柳树垂头耷脑的没看到严谨信这黑脸恐怖样子,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

“不急,以后再说。”

柳树听到男人真同意了,胡乱嗯了声就开始掉眼泪,控制不住的,他心想想骂男人王八蛋真的愿意啊,他就知道这人早嫌弃他了,又觉得委屈,他怎么这么命苦,到底做错了什么,难不成还真是他的错了?

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纠结反复,最后只是要强的无声哭着,听到门咯吱关了,才开始抹眼泪。

若是以前的柳树,早已扑上去,眼泪没见掉多少,先哭的受了天大委屈,如今是真受了委屈扛不住了,反倒是默默掉着眼泪,有了自尊,要强了。

严谨信之前的人生,克己复礼,端正肃穆,想过许多事情,多是朝堂国家大义,儿女私情是从未想过,他已成家,有了妻子,即便是位粗俗的不识字的夫郎,可这是他明媒正娶进了严家门的,便是他一辈子的妻子。

在他的念头中,若是高中,若是当了官,有了闲心,纳一房妾室也没有过错,但糟糠之妻不下堂,他定会给妻子足够的尊重,以后死了,也是埋在一处的。

可这循规蹈矩的人生规划,在宁平府县官学中拐了个弯,走入了另一个岔口。

今个休沐的严谨信严大人,本是想跟小树说,他和梁管事联系好了,等小妹休息养身子一段时间,正好跟着梁管事车队一起去唐州,再跟着黎夫郎商队回昭州,不要太过匆忙,你也好和妹子多说说话,准备一些东西。

结果是话没说,先小树要给他纳一良妾,人都选好了。

严谨信一问,小树先比他难过,偷偷摸摸的掉眼泪,这无声的哭,严谨信慌乱了下,心口也抽着一下,关了门,做了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荒唐事。

白日宣——

柳树是愣住了,没想到男人没出去咋还回来了,回来就回来,看到他哭丢人了,可紧跟着就解衣裳,二话不说的还解他衣裳,然后两人就干起了那档子事。

早已老夫老妻的了。

柳树这一回,愣是回到了在村时,那一年男人回来,天天的下地干活,后来他让歇一歇,便夜里在他这儿没歇息的,一回又一回。

可男人黑着脸一瞅就是生气了,他也不敢说,最后实在是招架不住了,柳树就两条胳膊攀着男人脖子,又支零破碎的散落下来,可哭着骂着咬着男人肩膀。

“都怪你都怪你,我就知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别的人了。”

回应他的是更凶猛。

柳树心里踏实了,嘴上还故意说:“你就是瞅我不高兴,就是不想要我了。”

可说着说着便委屈了,也低了头,哭着把眼泪鼻涕蹭在男人肩头上,服软了,“我不想你纳妾,你别有别的女人,我好害怕,我真的害怕,怕她真没了,怕你不要我了,大家都说我怪我……”

“没人怪你,不是你的错,那王八蛋你就该撕了他打他的。”严谨信正经说。

柳树没听过男人说这糙话骂人的话,愣了下,噗嗤给笑了,又嘟囔说:“你还是官老爷,咋能说人家读书人秀才是王八蛋,传出去不得又是事了。”

“不过他就是王八蛋,没个男人样,臭乌龟。”

严谨信拿手抹了抹柳树脸上的泪,男人的手掌粗糙又大,糊的柳树喊疼,声音有些撒娇和依赖,也有天然的泼辣和生气,可严谨信很喜欢,说:“床上别说别的男人了。”

“知道了。”柳树咕哝了声,“你慢点,再来一回。”

后来柳树才知道他一时念头说的话,在绝望中想把妹子送到昭州,没成想,男人默不作声的全都给他安排好了,当时心里也高兴感动,后来生龙活虎起来,也能自打脸,不提纳妾这事了。

柳树给妹子收拾了包袱,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能不能再见上,便是吃的喝的用的都给准备上了,他摸着妹子的头发,说:“你别想不开了,活着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