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44节(1 / 2)

各种心思都有。顾兆说了法子,村长便敲锣高声说:“给大家伙两天时间,都好好想清楚,刚话也说了,今年要做的家里来个男人到我这儿报名登记,就两天赶紧抓紧了,庄稼地不等人,第三天我就带人去大枣村买石粉,不收你们钱,不放心的人跟我一起去。”

村长显然是知道村里各家小心思,手里不沾钱,到时候谈了多少钱就是多少钱,爱买不买爱做不做。

顾兆又说了一遍旱田肥田的法子,烧麦茬,注意别烧到别家,走水了。麦秸秆留着冬日过后来年春烧了草木灰做化肥等等。

“成了,散了。”村长敲锣。

正事说完了,也没人散,七嘴八舌的扎堆聊,你家做不做、一袋就二百多文这么贵,可一袋能使三亩地也还成吧?

当然跟不要钱的旱地肥法一比,二百多文还是贵了。

有人心动有人纠结犹豫,挨着遍的问。杏哥儿找到黎周周,正说着,不知不觉就围了一群阿叔婶子。

“周周你家十亩水田做多少啊?”杏哥儿问。他婆母公爹知道他和周周关系好,让他来多问问,收成能不能成给个心底话。

黎周周:“我家十亩都追肥。”

“全追啊?你就不怕?是不是你知道能成?”杏哥儿也急,说话心直口快的,“是知道能翻个翻吧?”

其他婶子阿叔紧张听着,黎周周摇头,“不是,我家也第一次做,都一个村的,要是上肥那么大动静不可能没人看见。我是信我家相公,他说成那就试试,做的稀了,再不济就是今年稻子卖不出去留自己家吃。”

黎周周也往坏处想了,可在坏也能扛过去,家里有黄米、豆子,面也多,还有红薯,总能吃饱饭不饿肚子。

杏哥儿:……

本来是不咋信,可一想黎周周那么疼他家相公,还真能为了相公一句话这么干,好像也没啥不好信的了。

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套,没啥保证,自己思量吧。

之后两天,村里人见了面第一句话不是问吃了吗、干啥去,而是改成了你家做不做、买几袋。倒是村口王阿叔家没这个烦恼,王阿叔家没水田,只有旱地,现在用不要钱法子肥田呢。

可在纠结,两天时间过的快,村里大部分是拿家里三五亩水田试试先,买个一袋两袋的能成。家家户户有独轮车,推着走吧。

这两天王婶是不乐意出钱的,二百多文一袋,还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再说黎周周能那么好心?可她在不乐意,家里田地的事还是男人和大儿子拿大半主意,最后说那就先买两袋试试。

王婶家水田二十亩呢。她家去年生了个孙子,得了五亩水田五亩旱田。

两袋也要二百多文。王婶拿钱给男人,是肉疼心肝疼。

一大早天不亮,村长在村口点人。

这两天登记了七十多户,今个临时还有三户没来,估计是临了反悔。倒是黎二架着牛车也在,他打算买个两袋五亩水田试试。

村里大多都这样,差不多时间,村长吆喝走了不等了。

黎家买的多,黎周周怕爹扛不动,说是要一起去,还是相公说:村里买的多,没准还没那么多货,一人一袋都算是货多了,爹拿不动还有村长牛车使。

黎大也摆手不用周周去。

果然如顾兆猜的那样。村里乌压压一行人到了大枣村口,问石粉家在哪,村里人指路,村长带着头很快到了。

之后事很顺,村长也是和粮官打过交道的,虽然粮官连个品阶都没,只能算是个兵卒子,但对村里百姓来说那就是官。如今跟石粉家打交道,讨价钱,没啥问题。

“是西坪村的?顾书郎?”

石粉家的儿子拍着脑子想起来了,“对,是有这么回事,还是刚过完年我去药馆送货,有个穿着袍子文文气气的书生问我价钱,旁边还站着个高个儿哥儿,没成想还真的来买了。”

他当初说药馆量大一袋二百三十文,要是书生自己买那就贵个十来文。书生问了村里地址,一隔这么多月,他都忘了还有这回事,没成想啊没成想。

“对了对了,你说的书生就是黎大哥婿顾书郎。”

一对上,好谈了。西坪村买的多,石粉家好奇买这干啥,村长倒是有心眼,说:“村里闹虫子厉害,杀杀虫。”没说肥水田的法。

先紧着村里来再说别的。

石粉家还想也不用买这么多,可有钱不赚白不赚,最后给众人便宜了十文,说一袋二百二十文。西坪村要的多,石粉家就算有现货——石粉不怕受潮能存放,那也没百来十件的货。

西坪村要的急,石粉家收了一半的定钱,最后是夜里也烧白日也烧,招了旁支男丁给钱帮忙,最后订了三天后来拿。等真真背回去,西坪村家家户户做肥料、给田里上已经是八月中下了。

时间是有些晚。

顾兆想。但要不是自家旱田收成摆在那,也没人信。其实他们家可以独着先做,不过有了旱田收成在前,村里到时候一看就要问,纠纠缠缠,要是水田收成又好了,指定全村眼红,到时候闹出什么不好的得不偿失。

还不如现在,晚就晚了,没啥大效果也比全村人眼红强。

家家户户后院架大缸,用不用的、破了的积酸菜的缸先顶着,底下一把火烧,有人不会了拿捏不住,就来黎大家看、学。

满满一缸的尿烧的少了,石粉混着水成了膏状,和尿混在一起搅拌,就和小孩子拿尿和泥一样,能堆起来状态,就铺在地上两节手指肚高,晒个一天,就干了。

这就是尿素石膏肥料了。

装的满满一筐,去上肥。黎周周按照相公说的,做了个手套,给田里上肥时就戴着手套,不然一天下去手皮要蜕一层。

紧赶慢赶,家家户户分工合作,其他家还少,三五亩,几天时间就搞完了。黎大家到了九月中才真正上完肥。

天凉了,黎周周烧了两大锅热水,一家人好好洗刷了个澡。

八月中那几天,东坪村来人说顾四让顾兆回一趟顾家,但那段时间顾兆很忙,一直忙到今天,现在有了时间,终于想起来这茬事,当然也是周周提醒,说不去不好,岳父都叫了,还是去一趟吧。

去就去吧。

洗过澡换了身新衣,春捂秋冻,如今天凉了,顾兆穿的还是单衣袍子,干干净净的,这次没半披发,直接扎了个道士头。

这单衣袍子是去年没结婚时穿的还算新的袍子,今天上身一看,袍子离脚背短了一截。衣服穿着也没以前那么宽松能兜风了。

一年不到的时间,顾兆的骨架开了,更挺拔,有几分男人的气度。